仓还寒小脸一红,“你们怎么会来?为什么不先通知我?我和碠冀都已经订好机票,打算星期一就飞到美国看你们。”
迈克.史思上前搂住妻子的腰,笑道:“你父母邀请我们来参加这场婚礼。我们要他们别告诉你,想要给你一个惊喜。”
忽然,他瞟了她平坦的小肮一眼,“还有,听说你怀孕了,刚怀孕可不适合长途旅行。你说是不是啊,小子?”他最后一句话是朝骆碠冀说。
骆碠冀抬头看向他,对他拐弯抹角的取笑只是耸耸肩,微笑道:“等小孩满月,我们夫妻俩会带去美国给两位看看。”看他不慌不忙的应对态度,迈克.史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臭小子说起谎来竟然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小子,还寒就像我们夫妻的女儿,你可别欺负她,不然我们夫妇可不会放过你!”
大岛静子不客气地撂下话。
“我不会。”骆碠冀口气诚恳地向她保证。
突然,他站直身朝两人鞠个躬,“谢谢你们这十年来对还寒的照顾,以后如果有任何我帮得上忙的地方,请让我知道。”
仓还寒感动地偎进他怀里,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谢谢。
迈克.史思拍拍他的肩,大笑道:“小子,我又不是日本人,不兴这一套。别对我鞠躬,我会想笑。”
骆碠冀一手搂着妻子的纤腰,意有所指地朝他挑高一眉,“可是有人喜欢鞠躬那一套。”
迈克.史思闻言微微一愣,朝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太座大人正横眉竖眼地瞪着他。
“怎么,日本人鞠躬很好笑,是不是?”大岛静子气呼呼地往他腰间拧了一把,怒道:“你们美国人有什么了不起!”她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跟骆碠冀夫妇说了声“待会见”后,便怒气冲冲地转身就走。
“静子……”迈克.史思无奈地回头看了两人一眼,连忙追了过去。
仓还寒靠在骆碠冀怀里,笑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身影,有感而发地说:“迈克和静子的感情好得让人羡慕。”
骆碠冀转过她的身子,捧着她的小脸,微笑道:“我们的也不差啊。”
仓还寒看着他温柔的笑脸,也跟着笑了,“是啊,我们的也不差。”
望着她柔美可人的微笑,骆碠冀胸口一热,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温柔地含住她唇边柔美的笑容。尾声骆碠冀蓦地推被坐起身,忍不住全身战栗,激动地直喘气。
“还寒!”他倏地看向身旁的人,伸手用力推着她。
仓还寒原先不想理他,无奈他又推又摇的,让她连觉也没法子睡,只得张开眼看他。
“你干嘛?”是不是又想听她弹琴了?
骆碠冀突然一把抱住她,口里不停地说:“好险,好险!”
“好险什么?”仓还寒一头雾水,伸手想测测他额头的温度,却因模到一片湿濡而怔了下,“你怎么满头大汗?”
他用衣袖随便擦了下额头,又立即拥住她。
“你到底怎么了?”她被他奇怪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
骆碠冀采吸口气,片刻后才微微松开她。“我作噩梦。”
“什么噩梦?”让他吓成这样?
“我……”骆碠冀顿了下,又吁了口长气,惊惧地说:“我梦到我娶了你老姊。”
仓还寒微挑下眉,笑道:“今天看姊姊穿结婚礼服,心动了?”
骆碠冀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觉得有可能吗?”
“我怎么会知道?”她耸耸肩,似笑非笑地说。
“你会不知道?”骆碠冀气闷地弹了下她的额头,幸灾乐祸地听见她闷叫一声。“我要真想娶你老姊,早八百年前就娶她了。”
“这可说不一定,”她坏心地逗着他,“说不定你真的对姊——”
“对你个头啦。”骆碠冀没好气地打断她的话,恼火地说:“你到底想不想知道我作了什么噩梦?”
“你作了什么噩梦?”她看了他一眼,识相地问。
“我刚才……”甫开口,骆碠冀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梦到我娶了你老姊,而你则嫁给那个姓顾的笨蛋。”
她轻笑出声,不过还来不及出声调侃就被他识破心思。
“你敢胡说八道,我就拿家法伺候!”他抓过一旁的小熊,恶狠狠地说。
仓还寒好笑地瞟了眼他手中的“家法”,轻挑下柳眉,识相地没多说话。
“在梦里我和你老姊参加你的婚礼,在婚礼上我突然发现一件恐怖的事。”
“什么事?”她在他眼光示意下,捧场地问道。
骆碠冀看了她一眼,满意地点点头。“我突然发觉我娶了你老姊,可是我爱的人竟然是你!”
“然后呢?”
“然后?”骆碠冀怔了下,才道:“还有什么然后?我发现自己爱上你为时已晚,你都嫁给顾品罡了,我还能怎么样?”
仓还寒想了想,同意地点点头,“也对。”
注意到他因噩梦而湿濡的黑发,她抽了张面纸替他擦干额头的汗水。“你要不要去冲个澡?”
骆碠冀点了点头,抱怨道:“也好,我被那个该死的噩梦吓得全身都是汗。”
仓还寒笑着拍拍他,“那你还不快去。”
“等一下,我还有事没问清楚。”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什么事?”
“那家伙是谁?”这事他搁在心里整整十年,现在又被这该死的噩梦一吓,他今天打定主意非问个清楚不可。
“哪个家伙?”仓还寒纳闷地眨眨眼,不解地反问。
“喂,女人,你别太过分喔!”骆碠冀拉下脸,忿忿不平地哼了一声。“你心里有鬼,是不是?不然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我又不知道你在问什么。”仓还寒忍不住喊冤。“你到底在问什么?你可不可以说清楚?”
“我说得还不清楚?”他轻哼了声。
“是不清楚。”仓还寒被他哼的有些火了,冲口道:“你本来就说得不清不楚,我听得懂才怪。”
“喂!”骆碠冀怒气冲冲地推了她一下,没好气地骂道:“你很过分喔。”
仓还寒一脸错愕地看着他,“你干嘛推我?”
“推你又怎样?”他仰着脸,不可一世地哼道:“不高兴我还K你咧。”这女人就是欠教训。
仓还寒轻挑了下柳眉,似笑非笑地说:“你打得下手?”
“你再不老实回答我,你看我下不下得了手。”
“你到底要我说什么?”
“那家伙是谁?”看她又一脸纳闷不解的模样,骆碠冀顿时心头一火,大声吼道:
“你暗恋的家伙!十年前的事,你敢说不记得!”
“十年前?”仓还寒怔了下,突然轻笑出声,“你真的想知道?”搞了半天,原来他说的是这个。“当然。”骆碠冀用力点头,一副若她不说,他就和她势不两立的决裂口吻。
“其实也没什么啦。”她双眼含笑地偷觑他一眼,“我暗恋的那个人其实满笨的,连五线谱有几条线都搞不清楚。”
“哈,连‘无线谱’有几条线都不知道的笨蛋,你也会喜欢?”他冷哼一声,鄙夷地看着她,“我拜托你好不好?那么蠢的家伙你也会暗恋。无线谱当然没有线,这事我幼儿园的时候就懂了。”
“我说的是五线谱。”她纠正过他不知道几十次了,他还是依然故我的“无线谱”说个不停。
骆碠冀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哼道:“我当然知道你在问什么,无线谐不是吗?”
仓还寒眨眨眼,拚命忍住想笑的冲动。“你确定?”
“废话!”这事连白痴都知道!当然,她暗恋的那个笨蛋不知道。
仓还寒再也忍俊不住地笑出声,推推他的手臂,摇头笑道:“很晚了,你还不快去冲澡。你明天要开始上班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