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碠冀不自在地扭着颈,白了她一眼后,拍开她捧住他双颊的小手,气愤道:“我病死也不关你的事。”哼,现在才想到关心他,已经太迟了。
“你的药呢?”她不死心地问。
“我说过不关你的事。”
“骆碠冀,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再不告诉我药放在哪里,我就先打昏你,再去问忠叔。”她冷着声警告道。白痴男人!痛得脸都发白了还想逞强。
骆碠冀本想拒绝她,但见她一脸坚持,一手还拿起一旁的灯座,他只好白了她一眼,气闷道:“药在忠叔那儿。”妈怕他不会按时吃药,所以特地要忠叔把药收好,定时嘱咐他吃药。
“好,你坐在这儿别动,我去找忠叔拿药。”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往房外走去。
骆碠冀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其实,他内心深处是高兴她回来的。
只是这十年来,她到底在什么地方?遇到了什么人?为什么她会性情大变?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一口咬定他有外遇?
此刻骆碠冀脑中是一连串的为什么,不过他最想知道的是,她这次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仓还寒下楼去找管家季忠,走到厨房门口时,被里头的讲话声吸引过去,原来是个年轻女孩在讲电话。
她本想询问那女孩有没有见到管家,但转念一想,不想打断女孩讲电话的兴致,转身打算离开。突然,她听到女孩提到她的名字,还不停听到“骆太太”这个名称。
怎么会有人在谈论她?仓还寒好奇又不解地凝神倾听。
“是啊!秦小姐,我家太太真的回来了,我没有骗你。”女孩巨细靡遗地述说仓还寒早上回来的经过。“还有,秦小姐,我跟你讲,我家太太长得很——”
电话另一端的人无礼地打断她的话,“她的长相我没兴趣听。”早听过骆妈妈描述过仓还寒的长相了,还不就是丑小鸭一只。
“可是——”太太长得很漂亮耶!比这个秦小姐还漂亮几十倍都不止。
“啰唆!记得,好好帮我留意她待在那儿都做了什么。不管她做了什么事,即使是再小的事,你都得向我报告,知不知道?”
“知道了。”
女孩一等对方挂上电话,连忙又拿起一旁的电话簿,翻开下一页,然后拿起话筒又拨给下一个人。
“喂,是吴小姐吗?”
仓还寒冷眼看着厨房里的那一幕,嘲弄地撇撇嘴角,转头就走。
耀眼的阳光从百叶窗细缝射了进来,原先昏暗的房间因此而明亮了起来。
骆碠冀缓缓张开双眼,过了一会儿,他适应了刺眼的光亮后,微带困意的看向房间发出些微声响的角落。
角落里,管家季忠正背对着骆碠冀,小心翼翼地将早餐放在桌上。
“忠叔,几点了?”骆碠冀坐起身,爬了下凌乱的头发。
“早啊,先生,已经九点了。”季忠将刚榨好的柳橙汁摆到桌上。
“咦,这么晚了?”骆碠冀诧异地问。他向来在六、七点的时候就已经起床了。
“先生,你可能是因为昨晚人不舒服吃了药,所以今天旱上才会睡迟了。”季忠想了一下说道。
“是吗?”骆碠冀整了下浓眉,起身走进浴室,梳洗过后这才到桌前坐下。
“先生,你现在觉得如何?胃还会痛吗?”季忠艰掩忧心地问。
“我已经好多了。”骆碠冀不在意地说,拿起刀叉,他左右看了下,“太太呢?”
“太太一大早就出门了。”
骆碠冀心头顿时一紧,放下刀叉急问:“她去哪了?什么时候出去的?”
“我也不知道。早上来了好几通电话都是要找太太的,太太接完电话不久就出去了,也没有交代什么。”
见他一脸慌张,季忠摇摇头又说:“先生,你别担心。太太可能只是去买东西,一会儿就会回来。”
骆碠冀脸色倏地一敛,淡然道:“我没有担心,只是奇怪她一大早跑去哪。”虽然嘴这么说,但他心里却因为这消息而忐忑不安。
“先生,你不吃吗?”季忠见骆碠冀直盯着早餐却迟迟不动。
“什么?”回过神后,骆碠冀才知道管家指的是早餐。
“我没什么胃口,你收下去吧。”不晓得还寒去哪了?
季忠急道:“先生,你不可以不吃的,你的主治医生特别交代,你要照三餐进食。
老夫人也叮嘱要注意你的饮食状况。”
骆碠冀冷哼一声,不悦地怒道:“别理那个狗屁医生,净会出些白痴主意,我没胃口吃,你把这些东西拿走。”
“可是先生……”
“拿走。”骆碠冀的声音沉了下来。
季忠见他脸色越加难看,也不敢多说什么。“好吧,我先把东西收走,等会先生想吃的时候,我再让我那口子重新弄一份。”
骆碠冀点点头,依旧冷着脸。
“先生,你想吃的时候,叫我一声。”季忠无可奈何地将早餐又放回餐盘里,转身拉开百叶窗,拿起餐盘要离开。
骆碠冀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忠叔,太太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他面无表情地说。
“好的,先生。”
等季忠离去后,骆碠冀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陷入沉思中。
坐落在台北东区繁华街角的一家小咖啡屋里,一名蓄着俏丽短发的女郎,独自坐在角落处,她一身剪裁大方的冬装吸引了咖啡屋里每一个人的目光。
仓还寒无聊地搅动面前的咖啡,等着和她相约却迟迟未出现的人。
今天一早,她就接到不少据说是骆碠冀“亲密”女友打来的挑衅电话,并表示要跟她见面。为免麻烦,于是她干脆和她们全约了今天,而且就在这家咖啡屋。
不过,这一号小姐也未免太慢了吧。仓还寒看了下表,皱了皱眉头。
就在仓还寒冥想时,咖啡屋门被打开,一阵轻脆的风铃声响起。
应该就是她了吧。仓还寒瞟了眼刚走进咖啡屋的长发女人,见到那女人依照服务生的指引,朝她走来。
赵安妮看见仓还寒后果愣了一下,回神后便高傲地质问:“你是谁?仓还寒那个土蛋呢?”哼!懊不会是不敢来吧?
仓还寒扬扬眉,嘲弄地笑说:“赵小姐,是你约我,该不会连我长什么样都搞不清楚吧?”
没想到她都失踪十年,她的土蛋外号竟然还在。也真亏了大家,对她这个失踪已久的人,还这么“念念不忘”。
“你是仓还寒?!”赵安妮双眼大睁的问。怎么可能!她哪像土蛋了?
仓还寒嘲弄地朝她一笑,“我想我还不至于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
“你真的是仓还寒?那个土蛋?”虽不愿意承认,但赵安妮仍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仓还寒比她美丽太多了。
轻啜了一口香醇的咖啡,仓还寒微笑地说:“没错。如果你还怀疑的话,我还可以再跟你确认,如果你要找的是骆碠冀的老婆,那就是我。”
赵安妮为她气定神闲的态度大吃一惊,但一想到不能在情敌面前示弱,连忙挺起胸,仰高脸冷哼一声。有骆妈妈的支持和豉励,她才不会输给这个女人。
“哼!就算你是骆大哥的老婆又怎样,我今天来,就是要命令你跟骆大哥离婚。”
赵安妮气焰高张地命令道。
“喔,你命令我离婚?”仓还寒扬扬柳眉,轻声问:“请问你凭什么命令我?”
“就凭骆妈妈把我当成骆家未来的大媳妇,而你,在他们眼里什么都不是!”赵安妮语气不屑的说。
她妈咪跟骆妈妈可是手帕交,每回骆妈妈见到她,总是说多想要她嫁给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