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点把握……都没有?”木岩不敢置信地重复她的话。
见她点头,他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开口问道:“我……是不是该把这个CASE换人负责?”
“干嘛换人。”石蝶衣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拿不拿得到这个CASE,我送你九个字。”
“哪九个字?”
“得之,我幸;不得之,我命。”
木岩张口结舌地瞪着她,“什么?”天啊!这是他们公司的广告总监该说的话?
“你瞪我干什么?”石蝶衣拍拍他的脸,笑着将他大张的嘴给合上。“我们之前不是讨论过了吗?龙氏是不是真的想开放让其它公司招标还是个未知数,毕竟他们已经和‘远洋广告’合作十五年了。既然如此,我们那么紧张做什么?”就他们这些人在一头热,龙氏是不是想虚晃一招都不确定。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木岩同意她的话。“只是,要是龙氏真的想另找合作的广告商,你这样打混,我们公司连一线生机都没有。”事情说不定另有发展空间,但让她这么一搞,什么空间全没了。
“我哪有打混!”石蝶衣气急败坏地大叫。拿起刚才收起来的活页夹,气呼呼地又递向木岩,“你看清楚,我什么时候混水模鱼了。”拜托!这文案她熬了三个夜晚才赶出来的,他竟敢说她混水模鱼。
看着表哥,她还是气不过地继续吼道:“请你搞清楚,我总监的头衔不是靠脸蛋得来的!”她办公室里的奖状奖杯可不是平空得来,全是靠她的实力赢来的。
见石蝶衣气红了小脸,木岩连忙陪笑道:“我道歉。我一时口误,不是故意的。”他差点犯了蝶衣的大忌——怀疑她的工作能力。
蝶衣刚进公司的时候,一些人绘声绘影地把她说得难听极了,再加上他交了几个大CASE给她,话传得更难听了。虽然事后蝶衣替公司捧回了不少大奖,大伙也知道她的能力,但话还是照传。
唉!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办公室文化吧。
石蝶衣忿忿不平地朝他哼了一声。“这次的文案我已经尽了我最大的力了,至于龙氏要不要挑,决定权又不在我身上,我们紧张又有什么用?”
“是是是。”木岩见她气依旧没消,只能陪笑地猛点头。“咱们石总监蝶衣姑娘说的话哪还有错。”
“哼!知道就好。”她悻悻然地哼道。
“既然如此,石总监不介意和在下共享午餐吧?给不识泰山的我有机会向你道歉。”
石蝶衣小脸仰得高高的,佯装一脸沉思,好半晌才勉强同意:“好吧!”
轻拧了下她的鼻尖,木岩失笑地自了她一眼。“你喔,得了便宜还卖乖。”
第三章
近两个月来广告界的大事——龙氏企业广告公开招标的日子终于到了。
石蝶衣站在龙氏企业大楼门口,深吸口气,为自己加油打气。等了一个多星期,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终于等到今天公开招标的日子了。
罢才出发前还不怎么紧张,现在一到龙氏企业大楼门口,她的心情顿时不安起来。
唉!她轻叹口气,提起沉重的脚步往冷气强得吓人的大楼内迈步而入。
从今天一大早起床,她的眼皮就跳个不停,原先一点都不紧张的心情,也因此变得战战兢兢,七上八下的。希望今天她的运气不至于大糟才好。
“哟,这不正是咱们的石大总监吗?”一阵听了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女高音从石蝶衣身后传了过来。
石蝶衣长叹口气,看来她今天的运势铁定糟透了,不然怎么才一进门就遇到她的宿
她缓缓转过身,硬是挤出一抹笑容,向那个尖锐女高音的主人说道:“高惠萍,好久不见了。”
斑惠萍轻哼一声,撇撇嘴角,“我还道是谁,原来是我们‘匠心广告’的石总监,难怪我大老远就闻到一股狐骚味。”
石蝶衣忍下怒气,不想和她一般见识。“高小姐,看你脸色红润,想必最近过得不错。”
“我过得再好也没你好。”高惠萍扬高下巴,讽刺地说。
石蝶衣登时翻了下白眼,真受不了这个女人!从当初她们俩同一个公司时她就没给她好脸色过,到现在跳槽到敌对公司“非想广告”,每回一见面,跟她说话总是来枪带棍的。
“石总监,你怎么不说话呢?”见石蝶衣半天不吭上一句,高惠萍不由得细眉一挑,嗤哼道:“怎么,看不起我吗?”
石蝶衣长吁了口气,忍住想调头就走的冲动。“我没那个意思。”她到底想怎样?岩看不上她又不是她的错,做什么每次看到她就像看到什么大敌似的,恨不得当场用眼光杀死她。就算她真要恨,该恨的对象也该是岩的老婆才对,干她什么事啊!
“是吗?”高惠萍冷哼道。她高傲地抬高脸,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石蝶衣暗自榣摇头,为她的无知感到悲哀。“我有事先走了。”不想再和她废话,她借机想离开。
“等一下。”就在石蝶衣跟高惠萍及她身后的两名男子点点头,准备离开时,高惠萍突然出声叫住她。
“还有事吗?”石蝶衣转过身无奈地问。她就不能停战吗?
得意地扫了她一眼,高惠萍不可一世地冷笑道:“龙氏这个合约我们是拿走了。”凭她这种靠美色的狐狸精别想跟她斗。
石蝶衣撇撇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那我先在这儿恭喜你了。”唉!套句韦小宝说过的话:都还没开盅,就有人在收钱了。
“谢谢。”高惠萍不客气地接收她的祝贺。“今天就你一个人来?”看了下石蝶衣身后一个人都没有,她好奇地问。哼!这女人也太托大了吧,自以为她一个人就可以拿下龙氏这条大鱼吗?
石蝶衣点点头,“是啊。”可以放她走了吗?
斑惠萍冷哼一声,酸溜溜地挖苦道:“哎哟!咱们木总舍得让你一个人来?”
天啊!又来了:“我告诉岩我一个人来就行了。”
“岩?”高惠萍像逮到她的小辫子一般,夸张的提高音量道:“叫得那么亲热,怕人家不知道你们两个关系匪浅?”
“我……”
“你什么?”高惠萍气焰高张地追问。
石蝶衣摇摇头,“没什么。”她高兴叫木岩什么是她的自由,关她什么事。
“什么叫没什么?”好不容易捉到她的小辫子,高惠萍哪容得她那么简单就逃月兑掉。“你有话就说清楚啊!”
石蝶衣看了她一眼,不想再和她啰唆。“我有事先走了。”
“你给我站住!”高惠萍放声大叫,一把冲到她身前拉住她。“你今天话不说清楚,别想离开!”
石蝶衣甩开她的手,脸色也沉了下来,“说什么?”让她不代表怕她。
打从以前在公司里,高惠萍就不断找她麻烦。不跟她吵可不代表她石蝶衣怕事,当初要不是她在公司里乱传话,她也不会让人说得像是人尽可夫的娼妇一样。
见她拉下脸,高惠萍害怕地退了一步,但一想起现在两人所在的地方,她登时又有恃无恐地大声起来,“你以为你大声我就怕你了吗?告诉你,这儿可不是‘匠心’,你的靠山不在这儿。”
石蝶衣冷眼看着挡在身前的高惠萍,努力控制即将爆发的怒气,到底她是“匠心”的代表,她可不想在这儿和高惠萍一样泼妇骂街,坏了他们公司的名誉。
斑惠萍见她迟迟不发一词,以为她怕了,当下便得意万分,活像是翘起尾巴的孔雀,话也说得越来越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