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啊!”冉仲杰气得又要朝他施毒。要不是顾及“魂飞烟”提炼不易,撒在这兔崽子身上更是浪费,他早就拿一桶来把他活埋了。
“教里的毒蛇被放任在外头四处溜跶,咬了人,也没个人出来负责道歉。”水巽边说边擦着手,“啸傲帮的人前一阵子找上门理论,你们敷衍了事的行为已经惹怒人家了。”
“胡说八道!”冉仲豪斥道。“我们什么时候放蛇乱走?还有,啸傲帮的人根本就没来过;要是他们真的来过,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什么时候说你们两个放蛇咬人?”没用的笨蛋,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搞不清楚状况。“至于啸傲帮的人有没有上门来理论,你们该问的人不是我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冉仲豪憋着气问。
“我答应啸傲帮的人到望月教里瞧瞧,看看你们教里究竟在搞什么鬼。”水巽照实说出此行的目的。
“你是来卧底的?”两兄弟顿时冷着脸,危险地瞇起眼。
“可以这么说。”水巽无所谓地耸耸肩。
“那你还说出来?”冉仲杰问出他们兄弟俩纳闷的地方。
“因为我根本就不想管。”水巽口气冷淡得很。“要不是看在姨爹、姨娘还有珞儿的份上,我才懒得来。”望月教血洗武林干他什么事,他压根儿就懒得管。
“好!”冉仲杰阴森她笑了,“水大侠,请问你要怎么个管法?”
水巽受不了地白他一眼,“别笑成那样,难看死了。”他干脆别过脸去,免得看了恶心。“你们放心,我什么都不会管,我只是来做客兼探亲的。”有权力管的人就快来了,他才没那么无聊和大伙瞎搅和哩。
“那你这白痴到底是来干嘛的?”冉仲杰再也忍不住地大吼出声。从刚才就废话到现在,什么重点也没吐出来,跟这个兔崽子说话真的会少掉五年寿命。
水巽站起身,潇洒地拍拍衣袖,朝两人开心地露齿一笑,“我听我娘说,望月教四周的风景美得不得了,所以,我是带我美丽的新婚妻子来游山玩水的。”
“臭小子!”
“兔患子!”
冉氏兄弟同时拍桌而起。该死!就知道这死小子是来炫耀的。
“两位,你们慢慢气啊。”水巽奚落地笑了两声,朝他俩挥挥手。“表弟我可要回房陪佳人了。你们气完了就早点睡,免得睡眠不足,看起来更老、更憔悴,到时真的没人要,那表弟我可罪过了。”说完,他心情愉悦地离开。
下一刻,两张被怒火烧得烫手的石椅同时飞了出去,正好在水巽刚穿过的拱门前摔得粉碎,发出砰然巨响。
※※※
水巽进了房间,见到韦青湄坐在八仙桌前,手托着腮,两眼无神地直视前方。
他轻笑一声,突然从她身后环住她的细腰,将她高高抱起。
“啊──”韦青湄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尖叫出声,双脚在空中不停地晃动着。
早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水巽转过她的身,让她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也让她看清
楚抱着她的人是谁。
“别叫了。是我。”他开心地笑着。
韦青湄收起尖叫,“是你!”看到他一脸得意,她气嘟嘟地撇开脸。
“好不好玩?”水巽单手勾住她的腰,另一手转回她气红的小脸。
“好不好玩?!”他竟然敢这么问!韦青湄又气又怒,不停地挣扎着,想挣月兑他的怀抱。
“湄湄,你别一直动,我快撑不住了。我可是先警告你,这么一把摔下去,可不是好玩的。”水巽口中虽然这么说,却不见有任何松动、手软的样子。
“放我下来!”韦青湄低声吼着。三更半夜的,她可不想大声吼叫,吵到其它人的睡眠。
“不要。”他坏心地朝她一笑,突然把她举得更高了。“好玩吧?”
“臭水巽,你再不放我下来,我要踢你了。”韦青湄被他高举在半空中,想捶他却连手都碰不到他。最后,她只好使出她的飞腿功。
“我不放!”他摇摇头,笑得更愉悦了。
“你……”她不顾三七二十一,朝他死命一踢,可脚尖还没碰到他,就已经被他化解了。
“好啦,我放。你别发那么大火嘛。”水巽笑着摇头,抱着韦青湄走回床边。
“你还不放开我!”
“这不就放了嘛。”水巽在床上和衣躺下后,顺势一拉,她整个人就趴在他身上。
“生气了?”
她轻哼一声,不答反问:“你说呢?”
“要我说?那好。”水巽朝她奸诈一笑,“我说你一点也不生气,还爱死了呢。”
韦青湄闻言撇开脸,又轻哼了声。
“好啦,不气了。”他转回她的脸,讨好地谄笑着,“你不是有事要问我?”
韦青湄抬起眼看他,不解他的喜形于色,“你好象心情很好。”
“是啊,我是心情很好。”
“为什么?”她想了一下,忽道:“见到表哥他们,所以心情很好?”
“猜对了一半。”
“哪一半?”
“我开心是因为那两个兄弟,不过可不是为了久别重逢才开心,而是……”他顿了下,才又道:“刚才在凉亭里,他们──”说到一半,他忍俊不住,埋在她的颈窝里又笑了起来。
“到底怎么了?”她轻捶他一记,出声催促。
“没什么。”水巽抬起头,朝她咧嘴一笑,“你都不知道,他们俩刚才被我气得跟只青蛙一样,腮帮子鼓得半天高,那模样说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你干嘛老捉弄他们?”从他们今天一进门,这三个人就像小孩子一样,不停斗嘴吵架。
“报复喽。”他理所当然地说。“除了报复,还能有什么?”
“报复?”她惊讶地张着嘴,“你们不是亲戚吗?”
水巽轻哼了一声,气闷道:“他们什么时候把我当亲戚看了?”他咬牙切齿地回想当初,“那两个混帐东西,从小就没给过我好脸色。第一次见面,他们俩就放毒蛇咬我,要不是我身手好、反应快,你现在哪来这么风流倜傥的好相公。”说到最后也开始吹嘘自己。
不理会他最后一句话,韦青湄惊讶地间:“他们放蛇咬你?”
“是啊。”水巽撒娇地依着她的肩胛,“湄湄,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可怜。我那时才七岁而已,他们俩加起来都十六岁了,还无耻地欺侮可怜的小表弟。”
“可是他们俩那时也是小孩子啊。你知道,小孩子有时候很残忍的。”虽然加起来是十六岁,可是分开来算也不过八岁。就算是双生儿也不能这样算年纪。“反正你都没事,就别计较那么多了。”
“嗄?”水巽有些讶异她的回答,她不是应该站在他这边,同他一起声讨那两个混帐兄弟吗?
不行!他一定得破坏那两兄弟的形象,让湄湄对他们没啥好感。
他夸张地长叹口气,十分委屈地说:“我也不想跟他们计较啊,可是他们俩动不动就欺侮人,像我这种善良、没什么心机的人,怎么斗得过他们。记不记得我被爹关在水谷的事?”
“记得。”
“他们兄弟从那时起就不断骚扰我。闲一点时,两个人亲自到水谷,没空时,派人送信到水谷给我。”
韦青湄有些责怪地看着他,“表哥他们怕你寂寞,特地到水谷看你,你怎么可以说是骚扰呢?再说,他们连忙的时候都不忘写信给你,这很难得的。”
水巽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你当真以为他们那么兄友弟恭啊?”他夸张地摇着头,“你错了,大错特错!”
看着专心聆听的妻子,水巽轻点了下她的俏鼻,“不管是亲自到水谷,或是派人送信,他们的目的都只有一个──取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