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灵儿,你不要紧吧?”向亘温柔的搂着水灵,不敢相信他竟然如此对待她。
看他一脸的愧疚,水灵忍不住娇笑出声,“我要是真有事的话,现在又怎能靠在你怀里呢。”
向亘温柔的笑了,“是啊,我也真傻,问你这种问题。灵儿,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当时我真的不应该那么不小心的。”他斥责自己当时的恶行。
“傻瓜!我要是还在生气的话,早就不理你了。”水灵好笑的轻捶他的胸口。
“灵儿,咱们找个时间再到雾影湖走走好吗?那里毕竟是我们第一次相会的地方。”
向亘柔声问。
水灵兴奋的仰着小脸,“好啊!我们什么时候去?怎么去?”
向亘这时突地邪邪一笑,“就现在去吧。”
“嗄?现在?”水灵眨眨眼,才想再细问,眼前的向亘却突然不见了。
哗啦一声,她又被人偷袭,掉进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湖水里。
挣扎着浮出湖面,水灵一头雾水的看向湖畔哈哈大笑的男子。怎么了?亘为什么要推她下水?
她疑惑的看有四周,啊,这里是雾影湖!
“亘──”水灵在湖中挣扎地扬高手叫着。
向亘这时又笑了起来,瞥了水中狼狈不堪的水灵一眼,挥掸衣袖,无情的扬长而去。
水灵紧张的高声喊着:“不要走!亘,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
水灵猛然惊醒,双手揪着棉被,坐在床上直喘气,口中喃喃地道:“这太恐怖了!我怎么会作这种噩梦?”她猛摇头,告诉自己方才一切都是梦。
自从十三天前向亘不再理会她后,她就每晚作着同样的噩梦。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她一直作着向亘拋下她的噩梦呢?她想找大姊谈,偏偏大姊又刚好陪姊夫去巡视附近的雷家产业。
说实在的,大姊这女人真的有点变态。她都已经嫁给姊夫了,还成天想着如何吃掉他的产业。像这次,她会愿意与姊夫同行,还不就是想乘机搜集情报。
可怜的姊夫,娶了个想钱想疯了的女人。
想找蓉蓉谈,那就更难了。纪龙飞那家伙也不管蓉蓉愿不愿意,整天硬拖着她逛江南,说什么尽地主之谊。
她也是客人啊,怎么就不见他来尽啥地主之谊?亏他还好意思说什么现在大家都是一家人。
最后,她只好问问巽巽的意见──巽巽小遍小,但以他的聪明才智,也许能帮她找出答案。可是这小表整天陪着啸傲帮的北斗七“猩”在扬州城闲晃,根本没空理她。
天啊们难道她要一直作噩梦下去?
都是该死的向亘!害她天天作噩梦。
想起来就有气,那个死呆子现在竟然都不理她,看到她也视而不见,就连木箫都是托大姊来替他要回去。
懊死!懊死!可恶的向亘为什么都不来找她?害她每夜噩梦连连。
不行!她一定要自力救济,想个法子让他自己来找自己届时她的生活就会……
想到未来美好的远景,水灵不禁坐在床上哈哈大笑起来。
同一时间,雷家堡总管的寝室中传出了更凄厉的尖叫声。
“啊!绕了我吧!”雷安捧着头,坐在床上不住地摇头尖叫,脸上还顶着一双大大的猫熊眼。“这已经是第十三次了!”
这十三天来,水少爷夜里老作噩梦,夜夜惊叫得震天撼地,更搞得堡里的人个个夜夜不得好眠。
忽然,又传来一阵狂笑声。
雷安忍不住哀号出声,将整个头埋在棉被里。少爷、少夫人,求求你们赶快回来吧!
※※※
又是一个星光稀微的月夜。
向亘一人双眼无神的坐在莲花池旁,整个人失魂落魄、垂头丧气,还不时叹着长气。
唉,他是不是有病?
向亘认真的剖析自己,会有人像他一样,被整得上了瘾,没人闹就会全身不自在吗?
唉,也许他真的有病。
仔细算算,他已经有十几天没和水痕说过话了,也有好一阵子没见到他。而他竟开始想念他,想念那个打从他们认识以来,就像和他结了仇似的,百般找机会捉弄他的水痕。
就连他那些恶劣非常的玩笑,他也已经回味了不下数十次。每当他闭上眼睛,他就会想到水痕在客栈亲他的那一幕……
唉,他真的有病,就连天上的月亮,他都能想成是水痕的笑脸。
再叹了口长气,向亘失神的望着右腕上的望月龙环。
懊死!才说不再想的,他怎么又在想他了?
也许他该听大哥的话,找个适合的姑娘定下来。只是……这个姑娘该上哪找?向亘登时又陷入沉思中。
“春香……”向亘突然听见一个耳熟得不能再热的名字。
他倏然抬起头,瞧见两道人影行过莲花池前,嘀嘀咕咕地不知在说些什么。不过两人的对话中不时冒出“春香”两字,他可没有漏听。
“你真的不知道?天啊!阿乙,你这几天到底在做什么?”帮众甲低声斥责不够八卦的帮众乙。“这几天全帮上上下下谁不知道这件事。”
“这么说……左护法真的喜欢扮女人?”帮众乙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左护法会这么变态,他看起来不像啊。
听到帮众乙迟疑的声音,帮众甲很是激动的推了他一把,“你还不信?都有人上雷家堡找水公子证实了,这件事情是千真万确的。”帮众甲再小心的看看四周,用自以为小声的音量又说:“听水公子说,左护法还喜欢到万蝶楼兼差,花名就叫春香哩。”
“不可能吧!哪有人逛窑子会找个冰块相陪的?万蝶楼难道不怕左护法坏了她们的招牌吗?”听说京城赫赫有名的万蝶楼前一阵子才重新开张,新任的三位当家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将十三省的花魁全聚集起来。现在的万蝶楼可说是美女如云,环肥燕瘦任君挑选,哪会有人要点左护法这个假女人。
帮众甲又夸张地叹了一口气,“你以为人家万蝶楼想吗?”他摇摇头,感慨道:“没法子,左护法拿雷堡主压人家啊。”
“雷堡主?”这又关雷堡主什么事?
真受不了他的孤陋寡闻!帮众甲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雷堡主是水公子的表姊夫,水公子又是万蝶楼的二当家,他怎么好意思拒绝左护法的要求?他不看僧面也得看看佛面呀。”
“原来是这样……”
望着离去的阿甲和阿乙,向亘气得头晕,气得目眩,气得险些栽进莲花池里。
他面色冰寒的握紧拳头,双眼射出无数道寒光,狰狞的低声咆哮,“一定又是水痕搞的鬼!我一定要宰了那个该死的家伙!”
※※※
唉!他怎么还没来啊?
水灵两手托腮,呆坐在凉亭内,望着月亮长吁短叹。
难道他还没听到那件事?还是她说得不够夸张离谱?要不然都已经这么多天了,为什么他还不来呢?
突然,水灵觉得四周的空气冷沉下来,温度降低了好几度。
她兴奋的转过头望向亭外,远远的就看见有个“冒火”的黑色大冰块正朝她疾奔而来。
他总算来了!水灵双眼发出兴奋的光芒。
向亘怒极的停在水灵面前,还来不及开口骂人,就瞧见水灵像个怨妇般,万分委屈的睨了他一眼。
“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找我?”她口气十分怨怼。一想到这几天在梦中受到的冷落与委屈,刚刚见到他的那份喜悦已然消失。
“我……”看着水痕消瘦的脸庞,向亘既心疼又紧张。不及细思,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激动的抱住水痕,才想低声安慰──水灵傻傻地从他怀里抬起头,“你干嘛抱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