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目光冷冽地刺向她。“不必把你自己讲得那么委屈,你不是小小的女子,你是南方会馆、龙门身份显耀的三小姐!”
如果她以为她是龙门的人,就可以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上,那么他会让她知道世事没有那么便宜,他会报复,他陆非最擅长的就是报复!
体内那股紧绷的感觉倏然消失,龙耀澄一下子感到浑身乏力。
“你可以走了吗?”她疲累地问。
陆非抱住她光果的纤腰,她那绝美的丽颜令他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他狂炙地吻住了她,霸道地令她没有一丝反驳的余地。
他灼热的吻深深烙在她唇舌上,如果说他不爱她,那么他是在自欺欺人,可以令他陆非动念想娶的女人,今生只有她!
他可以相信她吗?她说她没有窃取旗帮的资料。然而证据确凿,资料失窃的当晚,也是她失踪的当晚,她要如何解释她的莫名失踪?
一吻既终,澄澄用力地推开了陆非,她用手肘擦去自己唇上陆非残留的男子气味。“如果你想证明你可以任意玩弄龙门的千金,那么你已经证明过了,你也可以走了。”
他看着她,越看越恼。
为什么她不开口挽留他?眼看着他变成别人的丈夫也无所谓吗?
陆非是高傲的,是不动情的,如果一个女人就能牵动他的喜怒哀乐,那么他就不是陆非!
“我确实想证明我可以玩弄你于股掌之上。”陆非从床上翻身坐起。“你是龙门的骄女又如何?还不是得任我予取予求!”
说完,他从容地着衣,转身离开。
第十章
中式的餐点,中式的礼俗,席开百桌,炮竹声锣鼓喧天,一箱一箱的陈年好酒等着待客。帮主的大喜之日,旗帮上上下下洋溢着一股喜气洋洋的气氛。
这天,几乎黑白两道有声望、有地位的人物都来齐了,送的礼也都大得吓人,足见旗帮在港澳确有其不能取代的地位。
“太好了,今天来个不醉不归!”龙耀人一副心痒的模样,佳肴美酒,可惜没有女人,否则就更完美了。
这人,简直把人家婚礼当酒家了嘛!
齐茵扬起了眉梢,不以为然地扫了他一眼。“又不是你结婚,你干么要不醉不归?”算起来,今天她也算有收获的,独家专访到香港第一大帮派的帮主婚礼,这可不是闲杂人等混得进来的,肯定会为她的杂志社争取到高销售业绩。
“我是为你高兴呀,老婆。”龙耀人附耳过去,肉麻兮兮地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想采访婚礼的实况,我已经帮你疏通好了,待会儿你就尽情采访,想问谁就问谁,什么都不必顾虑!”
齐茵惊喜地睁大眼睛。“真的?”想到可以如此恣意地工作,有工作狂的齐茵也展颜笑了。
气氛是如此融洽,一切都如此美好。在一阵惊天动地的鞭炮声过后,媒人宣布新郎、新娘要进场了。
澄澄一袭简单的红色洋装坐在上宾席里,昨天一整天她都和龙门的人在一起接受旗帮游港的招待,没见到陆非。而今天——今天即是他的婚礼了。
如此也好,他再也不能伤到她了,她的生活将归于平静,就当作没有落水的那都没有了……
“新娘子好漂亮!”稚气未月兑的泯柔,对于童雪均的美艳,流露出欣赏兼艳羡的眼光。
“会吗?”龙耀炙逗着儿子玩,他可不觉得新娘子哪里漂亮了,在他眼里,他老婆才是世界第一等的漂亮。
斑大迫人的陆非挽着玲珑有致的童雪均步入会场。陆非一身黑色的笔挺西装,嘴角高高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嵌在嘴角。
童雪均是甜蜜的,她一袭订自米兰的出色婚纱,酥胸半露,玉臂在外,一张明艳照人的脸蛋上着了浓厚丽妍的新娘妆,更显娇艳欲滴。
新娘奎帽地依偎着新郎,美丽的白色捧花将这一幕衬托得更美丽,这是一幅童话般的画面。
四周响起如雷的掌声与喝采、叫好声。
澄澄悄悄地吸了口气,她要自己不许流露出任何异样的神色来,这是别人的婚礼,她只是个观礼人,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蓦地,陆非突然在婚礼进行中将眼光一转,不顾众人错愕的表情,准确地停在澄澄的方向。
“他在看什么?”泯柔不解地问丈夫。
龙耀炙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该不会在看我们的儿子吧?陆帮主也想生个跟我们儿子一样可爱的儿子,所以猛往我们儿子看!”泯柔异想天开地说。
“有可能。”龙耀炙基本上不反对这种说法,自己儿子嘛,当然样样都好喽!
耀淇淡淡地瞥了那对老王卖瓜的夫妻一眼。“陆非在看红龙。”敏锐的她已经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为什么要看澄澄——”龙耀炙蓦地挑起浓眉。“咦?莫非这小子真的看中澄澄,想要一箭双雕?”
“是吗?”泯柔眼睛一亮。“好浪漫哟!”
“有什么浪漫?”龙耀炙的大男人主义发作了,他板起了脸说:“我们龙门的千金不给人做小!”
“别这么古板嘛!”泯柔一心沉浸在她心目中那一见钟情式的浪漫情怀里。“老公,如果他们真的相爱的话,就让他们去好了,别理世俗的纷纷扰扰……”什么话嘛!龙耀炙不以为然地皱起眉宇。他的爱妻准是最近有线、无线频道的“神雕侠侣”看太多了,才会讲出那么不切实际的话来。
“他还在看澄澄耶!”泯柔完全往柔情的那一面倒。
同一时间,龙耀澄却被陆非看得脸颊发麻。
老天,他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吗?他是新郎,今天的主角,而他却一径地盯着新娘子以外的女人看,他究竟将童雪均置于何地?
“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司仪宣布。
陆非与童雪均在司仪的口令下面对面,拿出红丝绒盒里的钻石戒指。闪亮的钻石,又招来宾客一致的惊叹声。
“新娘子好幸福,陆帮主一定很爱她!”看到如此一颗超级大钻戒,宾客皆用羡慕的语气说。
澄澄的眼光与陆非对望着,是的,新娘子一定很幸福,拥有陆非独占性的爱当然幸幅……
蓦地,澄澄看到站在陆非身后的陆希缓缓地从袖口里模出一把枪,枪口正对着陆非——
“小心!”澄澄大叫,她俐落地抛出昨夜失而复得的红丝线。
“怎么回事呀!”会场顿时一片混乱,大伙都以为有什么帮派要趁此机会私下了结恩怨,因此许多有枪的都掏出枪把来,个个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澄澄的红丝线抛出后,牢牢地困住急欲动手的陆希。这是她自小就练会的武艺,少有人能逃出她的丝线。
“陆希!”陆非阴鸷地瞪着自己的亲弟弟。
陆希想枪杀他?他的弟弟居然在他的婚礼上想枪杀他!
童雪均吓得花容失色,完了!她真怕陆希在恼羞成怒之下会将他们两个的丑事告诉陆非,那么她帮主夫人的美梦铁定会碎。
陆希拼命地想挣月兑那条红丝线,却发现越挣扎越紧。他双目充满血丝,低吼一声:“陆非!我要你死!”
陆非如果死了,童雪均就是他的了!所以他要陆非死,陆非一定得死……
在几近丧失理智的情况下,陆希胡乱地朝陆非开出一枪。
“趴下!”澄澄不顾一切地往陆非身上扑去,枪响的同时,澄澄无力地应声昏倒在地。
天国在向她靠近,这回她死定了,她迷迷糊糊地失去意志,这感觉比溺水还可怕……
“澄澄!”陆非奔过去抱住血流不止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