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桌面的相框递给他。"喏,这是我去年生日,大伙为我庆生日拍的,很有纪念价值,所以我框起来摆在桌上。"
"还有这个,"她指善公布栏的剪报。"我两个月前得到行政院的新闻优异报导奖,这是那天颁奖盛况的报导。"
他看着剪报中齐茵那神采飞扬的样子,她穿一件红色针织短洋装,咖啡色长筒靴,说不出的明媚可人。
"还有这个,年初大伙到日本滑雪……"
"齐茵,我道歉!"他连忙阻止了她的举证,完了,他在她的心目中是个这么蛮不讲理的人?逼到她要提出这么多证据来证明她的清白。
"你肯道歉了?"齐茵扬扬眉。"下回遇到那只禽兽,麻烦你转告他,叫他管好自己老婆,不要半路乱认亲戚。"
她为自己冲了杯咖啡,也顺手冲了杯给他。"喝吧,今天气温太低了。"
"这件事我也有错,不过,或许你该看看这个。"龙耀人从西装上衣里拿出6张相片递给她。"这就是本木香子,是不是和你长得很像?
齐茵接过照片,倏地,她的眼眸亮了。
虽然穿着和服又绾髻,但照片里的人岂止很像她,简直就是她。
"本木香子?"她眩感地盯着照片看,觉得不可思议,就算她有个双胞胎,都未必会这么像。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和那个叫耿湛毅的家伙会认错你了吧?"他啜了口咖啡笑说。
"她是什么人?"她感兴趣地问。
"香港北天帮的少帮主夫人,也是日本黑道日见流的千金小姐。"龙耀人简单地说明本木香子的身份。
"是她?"眼瞳一亮儿,齐茵的记者本能又窜出来了。"报导说她逃婚了,下落不明……"
灵光乍现,齐茵立即把本木香子的逃婚和她自己N次被错认的事联结在一起。
那么那只禽兽——哈!原来他就是名震香江的耿湛毅!
"所以说,你的出现,不巧正好是本木香子失踪之时。"龙耀人继续说道:"耿湛毅一心以为你就是本木香子,但真的本木香子却一直没有出现。"
她忽然感到兴奋起来,这是一条多么有趣的新闻,如果能找到一些北天帮的秘辛,或者本木香子逃婚的真正理由¨
对!雹湛毅一定知道他的妻子为什么逃婚,想要内幕情报,找他就对了,独家消息等于自己跳进她怀里来。
"你在想什么?"他奇怪地看着她,为什么她一脸快乐的样子?
齐茵摇摇头,笑了。"没什么。哦,对了,你可以多说些北天帮的事吗?我对黑道很好奇。"
"当然可以。"龙耀人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对黑道有兴趣干么一定要讲北天帮不可,也可以讲讲南方会馆呀!南方会馆的历史可比北天帮悠远多了。
不过他不能这么告诉她,如果她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传说中神秘南方会馆的人,那她绝对会用异样眼光看他,还是暂时不说的好,他还想和佳人多点亲近的机会呢!
※※※
齐茵从龙耀人那儿问出了耿湛毅下榻的饭店,当下便决定来个突击采访!
就是这里了,她第一次被耿湛毅绑来的地方,凯悦饭店的总统套房,适才她对饭店柜台说她是耿夫人,立即获得进入的贵宾待遇。
齐茵轻叩门扉,耿湛毅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
她推门而入,豪华的套房内,耿湛毅正在看新闻,一见到进门的是她,他倏地站起来,露出一脸惊喜又不敢置信的表情。
"香子!"他朝她大步迎去。
"意外吗?"她笑盈盈地走近,为了取得资料,她今晚还特地穿了件柔美的长洋装,以显日本女性的典雅之气。
"太意外了。"耿湛毅目不转睛看着她。"香子,你越来越美了。"他说不出来自己的妻子什么地方变了,但总而言之,现在的她,柔媚中有股刚毅之气,耐看许多。
"做妻子的来看丈夫,我想,不需要理由吧。"她对他轻颦浅笑。
"当然!"他殷勤地牵着她坐下。"你决定要跟我回去了吗?我马上派人去订机票!"
"别这么急,我们夫妻好久没聚聚了,聊聊天不是更好?"这心急的家伙该不会现在就想把她带回香港吧?
"你说是,你今晚愿意留下来?"他笑着问,迷恋的眼光不经意的转到她丰满的胸部上,想像她双峰柔腻的触感,他吸吮她的兴奋感觉,那一夜的美好涌上心头,他蓦然冲动起来。
"再说吧。"她不置可否地笑笑。"有咖啡吗?我想喝杯热咖啡。"
"你坐一会儿,我亲自冲给你。"
他起身离开,齐茵立即乘机按下皮包里的小型录音机,这是她今天的目的——打听北天帮与日见流的合作关系。
"喏,咖啡,很烫,小心点!"他把咖啡杯递给她,并刻意表现自己的温柔,上回她说他粗暴的事还言犹在耳,现在她肯主动来我他,他可要好好表现才行。
"好香!"她闻了闻咖啡香,对他嫣然一笑道。"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我爸爸给了北天帮什么好处?"
"香子,现在你的爸爸就是我的爸爸,北天帮和日见流已经不分彼此,谈好处二字大伤感情了。"耿湛毅四两拨千金地回答她。
她斜睨了他一眼。"可是,据我所知,北天帮想独霸香港的毒品市场,而香港还有个如日中天的旗帮,没有日见流的帮助万万不可能。"
这是她今天一整天猛K资料背来的,当然,这些都是未经证实的报导,根本做不得准,也因为如此,她才想取得独家报导,让敌社刮目相看。
"哼,旗帮算什么东西!凭旗帮也配和我北天帮争地盘吗?"耿湛毅脸色乍变地说。
"别生气了。"她连忙安抚他。"或许过去旗帮对你有所威胁,但现在你和我日见流联婚了,旗帮再也不是你的对手。"
他察觉到自己又发火了,这不合本木香子对他的要求,所以也立即挤出一抹笑容。"香子,我没有生气,我说的是事实,即使没有和日见流联婚,旗帮也不可能争赢我。"
"是吗?"她故意用半讥诮的口气说。"去年中秋北天帮与旗帮在港澳码头抢一批西西里走私的枪械,北天帮不就败得很惨吗?"
"不准提那件事!"他又恼怒了起来。
想到去年中秋他就发火,明明货就是北天帮的,旗帮却硬说货是他们的,双方开打,打得落花流水,北天帮足足伤了一百多名弟兄,面子都丢光了。
"瞧你,你又对我凶了。"她装出一副委屈的神色来。妈呀,这种恶心的戏还真是难演,尤其是对一个黑道老大撒娇,怎么想就怎么别扭,不过为了独家新闻,她只有忍了。
"只要你不说话惹我生气,我怎么会对你的呢?"他执起她的手,朝她襟口靠过去,向往地眯起了眼。"香子,人如其名,你真的好香,让我亲一口,我想要你,你诱惑得我快爆炸了,香子……"
"你别这样!"她推拒着。
完了,这人色心大起,该不会真的想对她下手吧?
"都已经是夫妻了,你何必害羞?"他的大手猛然罩上她的,迷恋地揉弄了起来。"好柔软,我想舌忝
"你住手!"她气急败坏地拿起皮包,毫不犹豫就朝他打下去,蓦地,那台小录音机从她皮包里掉了出来,落在地毯上。
"香子!你疯了吗?"耿湛毅抱住头,这小姐在别扭什么?他就不信她不想要,她那夜明明也享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