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转身走回办公室,心里想着,这样羞怯的红晕一定不会出现在成恩恩那张叛逆的小脸上,至少不会是因为他。
他开始无意识的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地走来走去。
想到有个人可以让她这样展现小女人的羞怯,一股莫名的愤怒跟不满突如其来地涌上他的心头,他气愤地想找出那个人,狠狠地朝他脸上碍眼的得意笑容揍上一拳。
接着,他摇摇头,甩开那个荒谬的想法,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像只焦躁的熊,失去理智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满脑子都是关于成恩恩的怪异想法。
这是他以前从未体验过的情绪,而他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他的自制力面临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而对手则是成恩恩!
上帝!他几乎害怕起自己对这位叛逆的黑发小妞所产生的强烈化学反应!
他仅仅只是看了她那张怪异的履历几眼,通过几次E-mail跟简短的电话,今天也才见过一次面而已,严格说起来他根本不认识她!
因此他怎么可能让自己陷入这样失控的状况?
不!不可能!这样愚蠢的事情不可能发生在他杰森·海特的身上!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他不能任情况继续这样失控的发展!他习惯了主宰一切,当然包括他的情感。他才是主宰者,不是成恩恩!
对!就像一个小时前他所得出的结论一样——
他是个正常且健康的男人,欣赏美好的事物是自然的反应!
对!就是这样!
杰森很高兴自己整理出这混乱的思绪,得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答案。
他再次将所有的心绪都投注在工作上。
十分钟过后,当时间指向六点半时——
“该死的!”
杰森突然甩开手中的滑鼠,气恼地大声诅咒,拿起电话,他认命地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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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哟!救人哦!我们还要找多久啦?我肚子好饿哦!”
沙里安一坐在一独栋三层楼木造楼房的台阶上,雪白修长的双腿随意往人行道伸直,一手轻轻敲打酸麻的大腿外侧,一手模着饿扁的平坦小肮,小脸愁苦地唉声叹气。
天!她二十二年来走过最多的路,就属今天了。
“你不要在那边一直哭天好不好?听起来很烦耶!”活像饿死鬼投胎似的!
向来最会掩饰情绪的丝子玲,这回也压不下满月复的委屈跟烦躁,火气很冲地朝她开骂。
她躲进骑楼底下,看着高挂的赤红夕阳,心中一阵焦急。她一身白皙的皮肤,都已经被晒得通红疼痛,她们却还是没找到适合的屋子。
唉……如果让她那个从事美容的妈咪看到她这样伤害肌肤,肯定会气得狂念她一堆美白的重要性,然后每天押她做SPA做到月兑掉一层皮。
站在丝子玲身旁的成恩恩,心中也同样烦躁。
她们已经在大太阳底下徒步行走了近两个小时,拜访了杰森·海特名单上大部分的地址,也沿路询问了所有可能的租屋点,可是都没有满意的房子——不是隔间太小,就是环境太差。
眼看都已经快七点了,夜晚即将来临,又已超过了游乐园的办公时间,她们现在真的是孤立无援了,就算要打电话找杰森·海特开骂,恐怕也找不到人了——
“唉哟!可是我真的好饿,而且好热哦!”
沙里安孩子气的嘟嘴抱怨。她随手将长发抓起,用发圈扎起马尾,然后两手往后撑地,整个人同时往后一仰,哀怨地看着她们。
“我们真的不能拿出无限卡去住饭店吗?”
“不行!”
成恩恩跟丝子玲第二十次坚决地否决她的提议。
“谁规定老百姓不能去住饭店的?”沙里安坐直身体,转过头,不满地抗议出声。
“没有人规定老百姓不能去住饭店。只是没有一个正常的老百姓会去住一个晚上两百美金的饭店连续住两个月的,尤其还是工资一小时只有六块美金的小女工!”
丝子玲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冷冷地回应她不知人间疾苦的无知想法。
沙里安没话可说地长长叹口气,一脸泄气地低语:
“我只是想,住饭店很方便又舒服呀!”
“我会不知道住饭店很方便又舒服吗?”成恩恩叹口气,淡淡说着。
“对哦!”
沙里安一听,突然想起恩恩家除了房地产事业之外,这几年因为成二哥所学关系,家族事业触角也伸往观光饭店业?现在饭店不只遍布全亚洲,在北美洲也有几家成氏企业所经营的饭店。
沙里安星亮的双眸投射出兴奋的光彩,她一跃而起,兴奋地对着恩恩说道:
“恩恩,我记得大西洋城也有你们家的饭店,我们可以住那,然后租一部车,每天通车过来上班。我想,依我的开车技术,从大西洋城飙过来也不用四十分钟。”
“安安!”丝子玲气恼地大叫。这女人很番耶!一直讲不通!
“怎样?这样也不行哦?难道我们今天真的要夜宿街头吗?老百姓的规矩还真多!”沙里安失了耐心,心头一把火烧起,愤怒地跟着大吼出声。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
成恩恩头痛的出声制止她们恼人的拌嘴,她叹口气,往一旁的公用电话走去。
“恩恩,你要去哪?”丝子玲焦急地问着。
“我去打电话给那讨人厌的杰森,海特,看看还有什么方法。”
“可是现在已经七点了耶!办公室一定下班了。”丝子玲沮丧地提醒她。
“我知道。可是总要试一下。”
成恩恩说着,她站在公用电话旁将包包甩到身前,拉开包包拉链,低头在包包里头翻找着电话卡。
“咦?恩恩,我不是有给你们一人一支最新款的三频手机吗?你为什么还要用公用电话打?”
沙里安不解地问着。他们家从事科技通讯业,常常会有最新最流行的电子产品供她使用,她哥也都会多准备两份分给她们两人使用。
“安、安!”丝子玲快气炸地瞪大眼咬牙低吼。
“怎样?这样也不行哦?”
沙里安真的动怒了!一整天她说什么都被丝子玲回答“不行”、“不行”
的,跟只乌鸦似的只会发出单音,她真的听得一肚子火!
“当然不行呀!你有没有脑袋呀?
丝子玲也同样失了耐心,气呼呼地跟沙里安对吼着。只是她天生甜软的嗓音让她的气势减弱了不少,听起来倒像是小孩子在跟妈妈任性撒娇似的。
“你干嘛骂我没脑袋呀?我怎样没脑袋?我说要恩恩用手机打,又不用花钱,有什么不对?”
“当然不对呀!你没花到钱,是因为帐单是沙哥哥付的呀!”
“喂——你——”
“好了啦!”
成恩恩拿着电话卡冲到对峙的两人中间,将大声对吼的两人隔开。她皱着黛眉,头痛欲裂地低吼,出声阻止两人吵架。
她们三人恰巧同年同月仅间隔一天出生,算起来成恩恩是年纪最小的,却是三人之中最有领导威严的。常常只要三人出现意见相左的情形,尤其是沙里安跟丝子玲吵得不可开交时,都是恩恩出面制止平息怒火的。
恩恩来回看了她们两人一眼,叹口气,冷静地开口:
“天气已经够热了!我知道大家都又饿又累的,可是找房子的事关系到我们未来两个月的生活,一点都不得马虎的。所以我们是不是该更冷静一点,平心静气的,不要这样大吵大闹的,坏了彼此的感情?”
沙里安跟丝子玲同时嘟着嘴,“哼”了一声,幼稚的撇开头不看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