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的时间就快要到了,如果我们再不出动,恐怕奥夫那边会有动作,你知道他一直蠢蠢欲动,想接替你的一切。”
萨彦深沉的眼在听见“奥夫”这名字时,变得难以捉模。
哼!要不是为了那老头的鬼遗嘱,他根本不会千里迢迢来到台湾这座小岛,更不会遭受奥夫的威胁。
奥夫是老头妹妹的儿子,他们虽是表兄弟,却一直不合,视对方为死敌。
老头在十年前死于一场车祸,车上跟他一起丧命的,还有他最后一任情妇。
他一直跟老头处不来,从小他还怀疑过他不是老头的亲生儿子,因为老头一直对他很严苛,甚至是极尽所能的挑剔,就因为他是薛费尔唯一的继承人。
偏偏他的个性极不服输,所以他为了挑战老头,而不惜一切的拚命。
本以为老头一死,他就能顺利继承薛费尔企业集团,没想到老头就算死了,还是奸诈难缠,竟然在遗嘱里要求他必须在三十一岁生日之前,亲自到台湾,将老头在台湾失散二十三年的亲生女儿找回来,否则他的继承权自动消失,由奥夫接替他继承。
遗嘱公布的这十年间,奥夫的人马没有一天不处心积虑的想吞掉属于他的产业。
他其实大可以不要继承老头的公司,只是他不愿意输给奥夫那个小鼻子、小眼睛的人,一辈子遭受他的耻笑。
包重要的是,他并不愿意把这十年来辛苦所打下的企业王国,就这幺拱手让人。
只是他也不想让奥夫太过轻松。十年来,他一直故意不来台湾找老头那该死的女儿,一来是为了挫挫奥夫的嚣张气焰,二来则是他不爽老头的安排。
对于萨彦而言,要找一个人根本是小事,尤其他早就掌握了“目标”的行踪,只是他一直想找出老头遗嘱里的漏洞,对于他失散的妹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没想到老头那只老狐狸,所立的遗嘱万无一失,连他找的律师都无法收买,就算他派人来找老头的女儿交差都不行,弄得他只得在生日之前,亲自跑一趟台湾来找人。
现在距离他的生日,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他本想速战速决的解决这件事,好顺利继承属于他的一切,至于那个“妹妹”之后如何,就不关他的事了。
只是事情有了转变,他碰到了一个有趣的小玩意——莫乃仪。
因此他想再拖个几天,让奥夫那小子多担一些心,他顺便可以度个假。
“别担心,我没忘了来台湾的目的。只是,偶尔换一下口味也不错!”萨彦丢下了令人玩味的一句。
龙惊讶的瞪大眼,一时捕捉不到萨彦此话的真意。
萨彦站起身双手高举,伸了个懒腰,然后在经过呆若木鸡的龙面前时,状似自然地说:
“别忘了,明天要饭店帮我准备一本艺周刊。”
莫乃仪突然睁开眼睛,全身紧绷,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她灰圆明亮的眼珠,谨慎的上下来回飘动着。
眼见所及的一切景物,一如她每天早晨醒来时所看见的。
她开始胆子大一些的将头往左一撇,窗外依旧是秃秃的木棉花树枝,和一片让人心生希望的蓝天白云。
而窗外小鸟啾啾呜唱,连她都想跟着欢呼轻唱。
希望今天是美好的一天……吧!?
她真的无法想象她过去几天是如何度过的。
她的生活突然陷入一团巨大的混乱,走到哪都有一堆媒体记者黏着她。
可恶的是她自己也是记者,却要忍受八卦狗仔的跟监!
这中间最扯的,就属她那对好客的宝贝父母。
拜祖先节俭勤奋所赐,替莫家后代子孙留下了在台北市中心,占地三百多坏的土地。
莫家建筑物以—型组成,划分前后两半,前半是八十坪的两层楼房主屋,主屋右侧则是近百坪的庭院。
后半部两楝平房,分别是占地八十坪的道馆,现由父亲所经营,及母亲所经营的茶艺馆。
道馆跟茶艺馆面对的是一条大马路,一转弯,主屋大门则是面对幽静的住宅街道。
这次她无端被卷入这场八卦风波,他们家每天都被大批媒体记者包围守候。
她母亲觉得记者们等得又累又饿,就要请他们到茶艺馆吃吃喝喝。
她父亲则觉得记者们消除疲劳最好的方式,就是练武强身,所以又邀请媒体记者们到道馆,还教了他们两套气功招式。
而她呢?
她成了全世界最可怜的女人!
上班有人跟踪,回家也有一群人等着。
啊——气死人了!
为什幺她如此命苦!?
这都要怪萨彦那只没水准兼没卫生,自大、可恶、没人品又没人格的死猪害的!
上辈子萨彦一定是她的仆人,每天都被她虐待、殴打、辱骂,过着不是人的生活,所以这辈子才会出现来报复她。
还好,今天真相终于就要大白!
只要杂志一出刊,就可以洗刷她的冤屈了。
“嗯……”她大大的伸着懒腰,突然一团灰灰白白的重物朝她飞扑而来,直接压上她的肚子。“哦!”她差点不能呼吸的大叫一声。
那灰灰白白的重物两掌撑在她锁骨两边,还哈哈哈的伸出湿湿黏黏的小舌头猛舌忝她的唇。
“堂柏虎!唉哟——好恶心哦!炳哈哈!”
她伸手想拨开口水攻击,对方却比她更固执,她只得翻身躲开,不料堂柏虎竟对着她的耳朵喷气,痒的她大笑出声。
这是她每天早上的专用闹钟,有一对兔子一般的大耳朵的迷你雪纳瑞——堂柏虎。
她坐起身,对着堂柏虎那对黑黑亮亮的眼睛笑着说:“早安。”
“汪!”堂柏虎煞有其事的回应她。
“堂柏虎!姊姊终于要出运了!今天是星期四耶!你知道是什幺日子吗?今天是姊姊一吐多日怨气的大日子呢!靶动呀,”
莫乃仪一把将圆圆小小的堂柏虎抱在怀中,激动地欢呼着。
“汪汪汪!”太好了!姊姊这几天好象一个恐怖的巫婆。堂柏虎在心中说着,眼角还泛起两滴眼泪。
“堂柏虎,好乖、好乖。”莫乃仪很高兴堂柏虎的反应,伸手模模它的头赞美着。
半小时后,莫乃仪身着一套米黄色的西装裤装,长发扎成马尾,手提着公文包。
她轻哼着歌,一蹬一跳地走下楼,马尾跟着她甩来甩去,堂柏虎也咚咚咚的跟着她跑下楼。
她直接走向客厅,随手将公文包丢在沙发上,转身走向一旁的小瘪,打开一个密封罐。
“堂柏虎,来,吃饭饭罗!”她将狗饲料倒入碗中,对着雪纳瑞喊着。
堂柏虎却停在最后两阶阶梯,鼻子皱呀皱的闻着不一样的空气。
然后堂柏虎像发现了什幺,激动地汪汪大叫,咻地一下就直往楼梯左手边的餐厅冲过去。
“堂、柏、虎!”吵死人了!
这只笨狗!每次只要有人进出,就会这样高八度尖声狂叫。
可是,现在根本不会有其它人在屋子里呀?
莫乃仪满月复疑问的跟着走进餐厅,她才走了几步,就看见堂柏虎兴奋地围着一张餐椅又叫又跳的。
然后,她抬头看见了椅子上的人:
“你还蛮悠闲的嘛!”
软软呢哝的嗓音,配着一抹醉人的微笑;修长漂亮的手勾握着一只咖啡杯;淡棕色的大波浪长发被在肩膀上,铁灰色的西装窄裙下,是一对匀称修长的美腿,自然的交迭斜摆;同样铁灰色的盈盈双眸,则闪着惬意的笑——
这是一个集聪明、美貌、智能、才气于一身的完美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