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乔冥正手一拉示意她噤声。
老天!她父亲已经够愤怒了,好不容易他的话让她父亲对他稍有好感了一些,她竟这么大声吼出他们的亲密关系。要要迷糊也不是这个时候啊,她以为情况不够棘手吗?这个小笨蛋!要讲负责的话,也合该是他!
“呜呼——”张贵樱一脸泛著兴奋的光芒,怪声瞅著乔冥正微笑。黄大耘则瞪大眼,下巴快掉了地的一脸惊恐怪异的瞪著他们。
黄泓泉则怒火加温直逼沸腾燃点,老脸气血充脑,如平地一声响雷,狂怒咆哮。
“黄小芸,过来!”
黄小芸吓得眼泪一喷,呜的一声跳到乔冥正身后,像只被吓坏的小猫,抖著身,任黄泓泉怎么拉也不出来。
乔冥正伸手一挡,挡去黄泓泉的震怒拉扯,脚步一转双臂如大鹏展翅将黄小芸圈护在怀中,体内的怒火不下於黄泓泉的。
“如果你不是她父亲,我肯定出手赏你两拳。”这声冰冷的低吼,震得黄泓泉呆愣在旁。
乔冥正搂抱著低泣的黄小芸,将她带到玄关。
黄泓泉看著他们的背影,深沉的眸中闪过对乔冥正的赏识,以及对女儿的骄傲。
“乖,别哭,芸,别哭。我一定会得到你父亲的认同的。别哭嗯?丫头,信任我,嗯?”乔冥正低倾著身子,心疼的低语哄抚,温柔地替她拭去泪水。
“好。”黄小芸泪光星闪的双眸信任地瞅著他,可怜兮兮又小声的应著。
“再跟我说一次爱我,小宝贝。”
一接触到他深情如海的黑眸,黄小芸终於止住了哭泣,开心的笑了。“我当然爱你,我最爱你了。你知道的!”
乔冥正柔情的笑了。在她唇上捕捉这一刻,但念及黄泓泉的瞪视,仅浅浅一啄,满足的叹息。“我知道。现在,你照我的话做,过去你父亲身边——乖,别怕,信任我,好吗?我会争取到他的认同的。乖,好吗?”
黄小芸乖乖点头。乔冥正在她耳畔轻柔低语,手紧紧一握,捏住她的小手,便放开,轻推她向前“过去。”
黄泓泉看著女儿低垂著头,缓缓朝他走来,也看见乔冥正深沉眸里的不舍和爱恋。
“爸……”
黄泓泉紧瞅著黄小芸的脸,大手一抓,便拉住她的臂。回头朝坐在沙发上舒服喝茶的张贵樱和黄大耘大吼一声:“走!回台中。”
“爸!”黄小芸惊恐叫喊。
乔冥正沉著青筋浮跳的脸,双拳紧握,呼吸困难地瞪著黄泓泉,他感到胸腔内的空气倏地被抽光。
黄泓泉扯著抗议扭动的黄小芸朝大门走,黄小芸在经过乔冥正身旁时,泪眼迷蒙的哭喊:“冥正——”他没阻止。
张贵樱经过他时,拍拍他的手臂,星眸泛著赞赏的笑意,也跟著走人。
“啊——才刚来,又要走啦?”黄大耘端著乔冥皇倒给他,还来不及喝的玫瑰花茶,哇哇大喊。
见老爸押著眼泪狂飙的小妹走出去,老妈也笑笑跟上前。他可惜的看了手中的茶一眼,哀怜的摇头兼叹气,放下杯子。认命的又做起苦工,扛起行李袋。
在乔冥正眼前安慰道:“乔大哥,你别放弃,我老爸那山东硬汉的个性一拗起来就是这样。我和老妈都会帮你的!”
乔冥正哪听的进半个字,双手紧握成拳,冷沉著脸,黑眸寒冽冻人的紧追著黄小芸那扭动的背影,血液在血管里激烈奔腾。
黄大耘拍拍他的肩,摇摇头叹气,扛著三大袋的行李也走出了他的视线。
“大哥……”乔泠担忧的走上前低唤,屋内的人也都悲叹的静默。
乔冥正只是望著那渐渐变小的身躯,一直维持著相同的姿势,整个人冷冽难近的孤立著。
突然,他脚跟一转,沉冷著脸,不发一语的冲上二楼,将家人的呼唤全抛在脑后地狂奔。
乔泠担忧的眼眶蓄水,丹一见便连忙上前将她抱入怀里,低喃哄语。
他们全都没想到,黄小芸的父亲这般不赞同乔冥正和她的感情,更没预料到他这般绝情的硬生生拆散他们俩。
碰碰碰——
乔冥正突然又像一阵旋风冲下楼,套上一件薄外套,手抓著一个小背包出现。
“冥正?”丹出手拦住了他。身旁的乔泠则泪眼盯视。
“我要去抢新娘。”
乔冥正坚决地宣告。又引来一阵欢呼声响起,大夥儿就这么连行李都还未打开,跟著他身后冲出门,就这样五辆名贵的轿车和跑车,浩浩荡荡从玫瑰山庄奔驰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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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中精汉武道场中——
一身柔道服表情威沉的黄泓泉跪坐在道场中央,右侧坐著妻子张贵樱,左侧则是亦为一身柔道服的黄大耘,再接下去各两侧皆跪坐著看著黄小芸兄妹俩长大的师兄们,之后则跪坐著近三十位的同门师兄弟。个个气势磅礴,沉稳如山。再加上黄泓泉身后那占去三分之二面墙的忍字,气势更是令人不敢小觑。
黄泓泉对面则跪坐著亦是一身柔道服的乔冥正和黄小芸,在他们两侧各是乔冥威、乔冥皇和丹·贝斯堤。身后则是乔禹震、王娣和有二个月身孕的乔泠,充当陪衬。
黄泓泉威沉的眼,不泄露出心底半分赞赏的目光,打量著以乔冥正为首的四位气势不凡的男性。年长睿智的双眸自是看得出这四人个个是人中之龙,出类拔萃。二个小时的跪坐身形竟丝毫不动,仍旧直挺沉稳。
反观在乔冥正左侧的黄小芸,在跪坐十分钟后便脚麻得龇牙咧嘴、频做鬼脸的。二十分钟过后,已经开始翻白眼,小嘴微张摇头晃脑地打起盹来。
让黄泓泉这个身为父亲又训练出不少金牌国手的顶级教练,看的是捶心兼气恼又摇头的。唉……不是虎父无犬子的吗?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只小懒猫?
昨天傍晚他们一家四口坐台铁又坐计程车回到家,怎知乔冥正他们七人五辆车早已等在门口。
黄小芸一见著乔冥正就迫不及待的冲上前死抱著人家。乔冥正则一副占有意味的圈抱著她,沉著脸,冰冷地告诉他。
“这是最后,也是唯一一次我让芸离开我!”
吼的他是龙心大悦,但碍於情绪问题,他仍不动声色地冷淡以对。
今早,他便是要测试乔冥正对他家这迷糊丫头的心。
咚!
黄小芸在第十二次的瞌睡点头中,终於咚地倒在乔冥正的腿上,闭上眼,浅浅打起呼,做起春秋大梦来了。
黄泓泉见此怒眼一瞪,黄大耘则受不了地翻白眼,还有人已经耐不住的吃吃偷笑出声。
乔冥正则是一脸柔情痴恋的淡笑,替她找个更舒适的睡姿,大手爱怜地揉抚她细柔的发和粉颊。
“咳!冥正,柔道的规则,你这样了解了吧?”黄泓泉终於结束了他长达半个小时的演讲和训诫,出言问他。
“哎哟,说到人都睡著了啦!还能不懂吗?”张贵樱白眼朝天,没好气的放马后炮。
哼!这老头早在第一眼就认定乔冥正这准女婿了。这么拗执的作梗,还不就是气丫头没先让他知道乔冥正这号人物。
女儿要嫁人了,老爹却全然没参与,他会不气吗?
黄泓泉牛眼一瞪,张贵樱却也不怕他的回瞪。
“我懂了。可以开始了。”乔冥正沉稳的开口。
在得到黄泓泉的首肯时,他轻柔地将黄小芸抱起,忍著腿部发麻的刺痛,将黄小芸抱到乔泠身旁的榻榻米上,替她盖上薄外套,爱怜的抚著她熟睡的女敕颊,低头在她额头烙下一吻,这才挺身面对黄泓泉的测试。抬手阻止了乔冥威等人的帮助。这是他自己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