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这——一这是——”
“一个乖巧的小泵娘送的。温柔娴淑的很适合展鹏的个性。想来会是个好姻缘。”戎抚天出言说道。
案子俩嘴张的老大,展鹏突地抓住哀天的手,耿直的感激道:“谢谢魁首成全!”
他早就想跟魁首提这事,可绿儿老说不放心巧仙。现在,魁首先发现他们俩的事,而且还替他们好言求情,徐展鹏自是感激的忘了尊卑。
徐兆宏重重咳了一声,两手擦腰,挑眉道:“小子,老子可还没答应!性子虽好,可人若长的麻花脸——”
“绿儿才不是麻花脸!绿儿——”徐展鹏急切的出言吼道,就是听不得有人污毁了心上人。
但一瞧见老爹和魁首两人笑的狡诈,就知自己上当了。人高马大的他竟窘的红了一张脸。
“瞧你急的!”徐兆宏哈哈大笑。心底可乐上了天,没想到他这莽小子竟配得上绿儿那丫头。对绿儿,他可也疼惜的紧。“嗟!小绿儿怎会看上你这鲁小子?!”
戎抚天豪迈一笑,拱手赞道:“恭禧徐老找著了个好媳妇。绿儿将来定也会孝顺您老的。”
徐兆宏亦拱手躬道:“谢魁首!”
徐展鹏仍一脸震惊,呆若木鸡的。
徐兆宏一巴子一拍,吼道:“啊什么啊?还不快谢魁首成全!”
“谢魁首!”徐展鹏朗声笑著拱手躬礼。
“谢什么?我可没帮上什么忙!”戎抚天笑言。
想来长巧仙一岁的绿儿早过了出嫁年岁,没先替她找个婆家,算来可还是他这做主子的缺失呢!
巧仙一向视绿儿为姐妹,若绿儿嫁到远方,恐怕巧仙会伤心,而今,将绿儿许配给徐展鹏,可是喜上加喜。对展鹏他可也是赞许有加的。见自己的弟兄觅得好姻缘,戎抚天心情的愉悦自是不在话下。
“对了,展鹏,今早有没有瞧见巧儿?”说来说去,戎抚天一心仍挂念著巧仙的去向。
徐展鹏抓了抓脸,细想了一会才道:“没瞧见耶。说来也奇,这阵子都不见巧仙到武场胡闹了。”说著他突地哈哈大笑。“不过也亏得她没来捣蛋,弟兄们才有今日的成绩。”
戎抚天听了想替巧仙辩言,可人家说的是实情,还真找不出话来替她洗清罪名,只得无奈的摇摇头。决定自个儿去将巧仙找出来。
一早上少了巧仙的撒娇缠闹,可使得他浑身不自在。就盼快些见著她,又能抱抱她与她闲聊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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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抚天和徐家两父子向巧仙的阁楼“云仙楼”走近。才刚拐个弯接近“云仙楼”时,一阵筝琴声传来。只是那琴声听来毫无乐章,且刺耳的如魔音穿脑般。
两名守在门外的侍卫更是捣著耳,整张脸痛苦的揪结在一块。
“这是怎么回事?”戎抚天皱眉问道。
两名守卫抬头一见来人是戎抚天,忙放下手,躬身行礼。“魁首!二当家!”
“天爷!是谁在里头杀鸡呀?”徐展鹏大嗓门,直言不讳的喊道。手指还猛掏著受不了琴声的耳。
守卫弟兄要笑不笑的表情甚是滑稽,拱手回道:“是小姐在里头抚琴。”
“什么?”
戎抚天差点跳起来。纠眉忖道:“巧儿在玩什么花样?”
徐兆宏倒觉得事有蹊跷,抓抓胡鬓,笑道:“魁首,咱们进去瞧瞧,便能明白。”
戎抚天举步走进阁楼,徐兆宏父子亦跟随脚步。戎抚天忖想,巧儿怎肯学弹琴,在女红技艺这方面,她与白痴无异……
拨扫过后,当的一声,便传来巧仙的呼叫声。
“好痛!”
“哇——又拨断弦了,你小心点嘛。”绿儿哀呼的大叫著。
巧仙恼的回叫道:“这弦那么细,随便拨就断了嘛!我怎么小心?”
徐夫人廖美云在旁大吐苦水道:“拜托你们别再搅局了。这几天,我连续跑了三趟帐房,刘总管一直拿眼瞪人,还奚笑我是不是在办学堂,不然怎么要那么多弦。这筝也不过十三弦,一早上你就能扫掉七条弦,这下可惨了,要怎么跟刘总管说哟?”
戎抚天、徐兆宏和徐展鹏一入花厅就瞧见这等阵仗。一时间目瞪口呆的,倒忘了该说些什么。
戎巧仙见到戎抚天的脸色,满脸通红的差点哭出来。
徐兆宏上前瞧瞧那惨不忍睹的筝,轻咳一声,问他的夫人:“老婆子,是你在教丫头弹筝的?”
廖美云双手板腰,挑眉瞪眼道:“有什么不对?”
戎抚天尽量压抑心底的情绪,以最平常的语气道:“多谢徐嫂子费心,但巧儿在这些方面不适合花费心力,相信你也瞧得出,是不是?”
廖美云一手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道:“魁首说的是,原想趁大喜日前将巧仙教成才能兼备的当家主母。照理学了半个月了,简单的刺绣女红和弹琴该会了些皮毛,可她却连缝补都学不好,瞧平日聪明伶俐的,那知道碰上这些就变得笨手笨脚的……”
戎巧仙倏地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含著泪嘟嘟嚷嚷著:“我就说我做不来嘛!你们又要我学!现在就只会取笑人!”
看她哭得伤心可怜,可知这半个月来学得痛苦,还完全没有获得一点成就感。
戎抚天上前搂著她,暗示徐兆宏等人先出去。
待花厅内只剩他们两人,戎抚天搂抱著巧仙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不时拍抚哄言。
待巧仙哭够了,才笑道:“你做不来又没兴趣,就别再勉强了。”
巧仙挂著泪,嘟声道:“她们说不可以不会。大哥若娶了个手锉的妻子,会笑话予人的。”
戎抚天拭去她泪,失笑道:“你何时能受人左右了?再说,大哥要要的是戎巧仙,可不是一名绣工、或一名琴师。”
戎巧仙撇嘴想了一会,又道:“可,想我与那叶采嫣同是女流之辈,但她却样样都懂;反观我,好似只会胡闹、给大哥惹麻烦。且我见大哥那日似乎很欣赏叶姑娘的琴技和舞姿,就想我也不笨,只要学了,还怕比她差么?如此一来,大哥以后就不用去*藏春楼*听她抚琴,看她跳舞了嘛!”
戎抚天愈听眉头愈打起结来,板著脸责道:
“叶姑娘是叶姑娘,巧儿是巧儿,优缺各异,有必要如此与她比较么?大哥说过,叶柔嫣如何与戎某人何关?亦或巧儿不信任大哥的心?”
戎抚天没料想巧仙想得如此多,至今仍在意那叶柔嫣。虽感动巧仙愿意为他做这些改变,但想及她如此信不过自己,不免气恼起来。
戎巧仙眼眶红了又红,努力地忍了又忍,眼泪还是啪啪地掉了下来,揉著眼哽咽道出心中的委屈和不安。
“我也知道……这么说,大……大哥定又以为……以为巧儿在无理取闹,惹你生……气,也……也许就此讨厌巧……巧儿了。可是大家都道那女妖……叶、叶姑娘百般好,我……好怕大哥……大哥……”
每次见她一哭,戎抚天就感到方寸大乱,整颗心揪的又紧又疼的。
伸手抹去她豆大的泪珠,蹙眉道:“你真爱哭。”
“人家……人家就是想哭嘛!”
戎抚天倏地将她搂紧,咒骂道:“天杀的,我才真是欲哭无泪!你成天这么在意那叶姑娘如何,探明的不就信不过我?”
尽避心喜她懂得吃醋一事,但若以后的日子,巧仙三不五时就拿那叶柔嫣比较,心有芥蒂的如此无理取闹,他可头疼了。
戎巧仙把头靠在戎抚天肩上,小嘴儿一撇抱怨:“还不是大哥你不把话说清楚。”
戎抚天感到又无奈又好笑的,叹口气,将颊靠上她的发磨蹭道:“大哥说的还不够清楚么?若照你说的,是不是凡像叶姑娘那般,琴弹的好、舞跳的柔的,大哥皆可娶进门?那等女子,天下何其多!可她们皆不是大哥要的。大哥要的是巧儿,你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