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菁跟著叶柔嫣也近三年了,自是明白她口里的“他”是何许人。而另一名“她”应是那斯文俏美的白衣少年了。
昨夜小菁也瞧出了那白衣少年其实是女儿身。早在许久之前,小菁便知道叶柔嫣对“他”的感情,昨夜的种种恐怕是小姐今日反常的主要原因了。
小菁心思翻转,刺探问道:“小姐,可是对那戎抚天动了真情?”
叶柔嫣心怦的一停摆,吁呼笑答:“你早识破了,不是么?”
“小菁见小姐三年来为戎爷费了不少心思,本以为近日小姐便能成为戎爷的爱妾。如今,出了那戎巧仙,小姐,您甘心就这么罢手么?”小菁清亮的眸闪过一丝诡谲的精光,怂恿的道。
叶柔嫣将目光移向她,柔媚的美眸里闪著迟疑。
“哦!你有什么想法?”
小菁吊诡”笑,凑上前在她耳畔道出计算。
叶柔嫣的眸愈睁愈大,蹙眉低问:“这……好吗?”
“小姐,大夥皆知您三年来推拒了所有捧著金银想替您赎身的达官贵族,为的便是那霸主戎抚天。谁不如是想著,那戎抚天对小姐以礼相待,定是有朝一日将您接人龙神堡内,做不成原配,至少也是最被娇宠的二房之尊地位。你能忍受流言之累么?”
叶柔嫣眯了眯眸,柔媚挑人的眸中此时闪著深深的恨意,心一定,咬牙一道:“好,这事就托你安排了。待我成了*龙神堡*的二房夫人,我自是不忘让你升达的。”
“小菁在此先谢过小姐的提携之恩。”
二个各怀心思的姑娘,就在此一刻与阎王定下了最大的契约。
^V^
“龙神堡”的武场上一如往常,数百名弟兄在此训练习武,黄沙滚滚。
徐展鹏威喝宏亮地训练一批弟兄们射击术。随著他一声喝令,十只箭同时自十丈外急如闪光的飞射而出,射穿排列在木桩上的苹果,坠落在地,无一失误。
徐展鹏眼盯著靶后的弟兄们将新的苹果放上木桩上,新上场的弓箭手静待徐展鹏一声令下,就将手中拉满弓的箭放出。徐展鹏抬起右手臂就要下达指令。咻——
一只娇小而轻盈的羽箭射出,眨眼间,木桩上的苹果被刺穿坠落在黄土上。
徐展鹏满腔怒火,细目眯起转头就想抓出偷跑者。这一看他更火了。原摆好架势弓箭的弟兄们,全因一匹通体雪白、额眉间有一块铜板大小印子的马,个个东奔西闪的窜逃。
灵性白马随著背上主人那银钤似的清亮笑声,朝徐展鹏直奔而来。徐展鹏怒火高涨动也不动的伫立在那,待马在他半臂前煞住。月牙白的小小身影自马背上飞身而下,伫立在他跟前。
徐展鹏额间青筋浮跳,一手勒勾住那人的颈,另一手握拳在那人头顶上转著,提气咆哮出声。
“戎巧仙,你又来捣蛋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一声低沉暴喝声传来的同时,徐展鹏突然被人提领甩开。巧仙也在眨眼间被一股强力拉飞,撞进一堵肉墙。
站稳脚步的徐展鹏嘴张成了O型,呆楞楞的见戎抚天不知为何一脸暗沉,炯目中含著一股极危险的沉静瞪著他。而他环护巧仙的姿态更似在宣告些什么。
徐展鹏搔搔脑袋,狐疑地以眼神询问巧仙,想从她眸中探出什么来。
戎抚天见徐展鹏竟胆敢在他眼前,毫不掩饰的与巧仙眉目传情,这场景令他非常的不喜欢。
虽知巧仙与展鹏两人之间的情谊,是一同成长的兄妹之情,但此刻却非常厌恶见著展鹏对巧仙的那股热络。一股妒意浓浓直窜,手一扳就将巧仙整个人埋在他怀里,断了他们两人的眼神交会。
戎巧仙打心底害怕著这冷然如鬼魅的戎抚天,娇弱的身子一颤,抬起头,鼓足勇气颤抖出声,“大……大哥。”
戎抚天低首一瞧,见自己吓坏了巧仙,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奇异的压下他的怒气。
徐展鹏嘴张的老大,瞪大眼狐疑的来回盯著这状似无人在旁的两人。好半晌,脑中的乱结解开,看透了这其中的玄意,不觉失笑出声。
天老爷,他竟莫名其妙的成了戎抚天的情敌了!
瞧见戎抚天又冷下了脸瞪著他,徐展鹏搔搔脑,止了大笑却止不住笑意。这可不成,得跟魁首解释清楚。
才刚踏前一步,戎抚天淡漠的语气又传开。
“既然大伙对自己的防御能力如此有信心,那么我便请大执法来验收成果。”
戎抚天撂下命令,即拉着巧仙的手,转身大步离开。
“啊——验收?而且是大执法——邢昊?”
众郎儿等戎抚天二人走得不见人影后,这才回过神哀号出声,团团围住徐展鹏求救。
“叫也没用!还不快加紧训练!”徐展鹏一手擦腰,敛颜暴吼。
唉——自个的这颗脑袋也快保不住了吧?
呜……爹、娘,孩儿今年命犯冲,对不起您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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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抚天紧握戎巧仙的手走向书房。一路上,戎巧仙的心七上八下的难受的很。
想起昨儿夜里在她房内,戎抚天对她说了些难懂的话,还舌忝了她唇,将舌探进她的嘴里,害她整个人变得呆呆傻傻的,也没听进去戎抚天最后一句话,回神想问个清楚时,房内哪还有戎抚天的影子!
想著大哥舌忝她唇舌的那亲密举动,让她倏地浑身一股莫名的躁热,有些模糊、却又好似印上心坎那般清楚。
啊——这样该怎么面对大哥呢?
戎抚天拉著巧仙一进入书房,巧仙趁他回头向门外弟兄吩咐事情时,月兑了他手,离得远远的。
戎抚天阖上门,一转身就见巧仙坐在最角落,低垂著头,右手不安的绞扯著左手上的纱布。
何时见著巧仙这般胆怯?八成是方才自己吓坏了这小家伙的。
戎抚天见著她这副暗忧,忍不住低咒出声,却又换来巧仙害怕的轻颤一抖。
戎抚天深吁口气,极为温柔,深怕再度吓著她,“巧儿,你害怕大哥么?”
戎巧仙头也不抬的摇头不语。
戎抚天见她如此,深叹口气,走上前想抬起她的脸。怎知他才刚踏前一步,巧仙竟如受惊吓的小兔那般跳了起来,跑离他远远的。
“巧儿,你是怎么了?”戎抚天皱眉气道。
戎巧仙仍不肯抬头看他,离他七八步远的默然不语,手仍绞扯著纱布。
戎抚天有些气恼她竟不像往常那般喜黏在他身边,他对此刻的状况感到有些无力感。
“到底是怎么回事?巧儿,你过来,咱们把事情说清楚。”
“我不能过去!”巧仙嘟嘴,发了怪言。
“不能?”他不解的问道。巧仙又像蚌蛤似的紧闭著嘴不语。“为什么这么说?”
戎巧仙皱皱小鼻子,又发出怪论道:“我不希望大哥也变成那样,所以要保持些距离比较妥当。”
戎抚天吁叹口气,心知这小家伙有时会胡思乱想的,很不可理喻。於是先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示意巧仙坐在对面离了七八步远的另一张椅上。巧仙衡量了好半晌,这才乖乖坐下。
“好了。如你所愿的,这距离够远的了。现下,你有什么话尽避说。”
戎巧仙动了动身子,想了又想,才道:“坐这么远说话,好不习惯,不过为了大哥好,也只好如此了。”
戎抚天凝视著她低垂的头,沉著气道:“为什么这么坐是*为我好*呢?”
戎巧仙抬头白了他一眼,义正严词的道:“当然是呀!”又垂下了头。
说了半天,仍搞不清所以然,戎抚天拍额大声道:“老天爷!拜托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清楚。不然以后你见著我都跑得远远的,活似见了厉鬼,人家还道是我虐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