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柔嫣心知戎抚天疼爱戎巧仙,见机不可失,起身柔柔切切的道:“戎爷,就让妾身来服侍戎少爷用膳吧。”
戎巧仙一听又止住了笑,蹙眉嘟嘴的白了她一眼。
戎抚天举手温和拒绝道:“叶姑娘不劳你动手,戎某自己来就可以了。”
戎巧仙甜进了心,一派天真的开口。“叶姑娘今晚多费心了,真是辛苦。巧儿先前又冒犯了你,害你惊吓,心底著实过意不去,又怎能烦劳叶姑娘费神替巧儿张罗呢,是不是啊,大哥?”
这话听进戎抚天耳里,直觉这小家伙真是懂事长大了不少、连连笑著点头。徐兆宏等人也莫不睁大眼称奇。
可相同的话听进叶柔嫣耳里,可却是惹来心底一阵羞怒。
来院里的客倌哪个不是将她捧上了天的在疼怜,想她叶柔嫣服侍,散光了家产也心甘情愿,可这两人却拒绝她,简直是瞧不起她叶柔嫣。
戎巧仙眼笑嘴甜的享受著戎抚天细心的喂食。戎抚天知晓巧仙的嗜好,喂的全是她爱吃的菜肴。
冉靖等人将这一幕争宠的段子笑看在眼里,四人皆知这叶柔嫣的一片痴心恐将化为流水,可惜了她倾国的姿容。四人面面相视,交换了彼此了然的念头。
冉靖一手托著下颚,笑看戎巧仙撒娇要戎抚天挟一片八宝甜鸭,捉狭的开口。
“抚天,我看啊迸今以来,上青楼享乐还得苦当女乃娘的就你一人了!”
“是啊,小家伙胡闹惯了,这些日子以来,更是让魁首头疼不已。不过,哈哈哈,小家伙也只能笑在这一时了。回堡里,恐怕又得翻天睡几晚了!”徐兆宏模模胡腮子,再度拿巧仙前些日子被戎抚天罚打一事取笑。
冉靖、战武和邢昊皆朗笑出声。
戎巧仙气在肚里,瞅视著这笑开怀的四人,更气恼他们竟是在叶柔嫣面前泄她的底,惹她难堪,才乐得叶柔嫣在那捂嘴窃笑。
“哼!”巧仙重重一闷哼,四人皆止住了笑看著她。
就见她倏地甜甜一笑,仍是那抹天真的对冉靖开口。“靖哥哥,我想肥肥这阵子真个是胖到可差点被厨娘抓去做烤鸽了。所以,赶明儿个我想派肥肥传飞一封信给冉老夫人,向她问声安。靖哥哥有没有什么话想让我替您带上的啊?啊对了,总该报个安嘛!”
“不不不,不用了。巧儿真是个乖娃儿。家母身体健康,你也别费心传书了。你的心意,靖哥哥会替你带上的。”冉靖失了玩笑,心中喊糟,七上八下的好言哄抚。
他就是受不了娘的逼婚才溜出来了,若让巧仙这么一飞鸽传书回牧场,他还有的躲吗?
戎巧仙满意的一笑,又一本正经的回头对上徐兆宏。
“二当家,嗯——云大娘日落时问巧儿知不知您今晚要上哪耶!回堡里后,巧儿该不该说——”
“哈哈哈——巧儿这道*金鲤羹汤*味道鲜美顺口,你要不要先尝尝!”徐兆宏赶忙盛了碗汤奉上,抓抓胡腮笑的尴尬至极。聚敛的眼神挤眉弄眼的对戎抚天求救。
巧仙又是满意笑咧了嘴,正想开口点名笑的最大声的战武时,戎抚天便早她一步的叱喝。
“巧儿,不得无礼!在座的人皆长你岁数,论批评,你不够格。你这小家伙怎么不反省反省自个儿的过错呢?是不是忘了大哥说的话了?”
戎巧仙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戎抚天板起脸训人。
吐吐小舌,低低道:“为什么每次都是巧儿不乖?”
“你不是不乖,只是太顽皮了,总会让人又气又恼的将箭头指向於你。”
戎巧仙嘟著嘴无话反驳,清亮的眸残留著埋怨。戎抚天笑看在眼底,但碍於外人在,只能伸手握捏下她柔软的小手当作安慰。
大夥见警报解除,又回复嬉哈的神情。
叶柔嫣被冷落”旁,见著戎抚天对戎巧仙说话的神情,总是充满著温柔与怜惜,不禁又羡又妒的,心底对戎巧仙的恼意又多加了一分。
冉靖心惊的再次瞧见叶柔嫣那眸里的杀意,多年“赏金猎人”的直觉,让他心底的疑虑逐渐加深。就不知戎抚天有没有注意到这事。
嗯——该找个时间和抚天聊聊了。
冉靖淡淡一笑,刻意托腮朝叶柔嫣关心语道:“叶姑娘累了吗?”
叶柔嫣一怔,抬起额眉就见大伙皆注意著她,粉腮一红,柔媚一笑,一副我见犹怜的话道:“不。只是见各位大爷如此娇宠戎少爷一人,妾身好生羡慕。”
戎巧仙眉头一皱,抿嘴瞅视著她。若非碍於大哥颜面,她早就翻脸大骂了。
哼!听她在说什么鬼话?
分明就想跟她抢大哥!
戎抚天等人在江湖上打滚了多年,早见惯人世间的悲苦变化。对於叶柔嫣的身世,也只感无奈。虽贵为“北方第一花魁”,不知有多少人捧著金银前来,但由於青妓多数在十六到十八岁皆已开苞,叶柔嫣早已不是清倌,花魁的风光恐也将凋落。
真是让人感叹造物者的捉弄,创造出这样的美人,却给了她一个如此的出身。可,像她这样的女子,百花巷里处处皆闻,又该如何伸手援助呢?
戎巧仙幼时虽过的悲苦,可亲爷和哥哥保护的好,九岁以后又被戎抚天护於羽翼下,才会造就她生性天真烂漫,不知人间悲凄。是以无法体悟出戎抚天等人此刻的心境。只是醋意更加的来回瞧著戎抚天和叶柔嫣两人之间无言传情的表情。一股愁怅与不满飞窜而出。
怒火之下,手一伸抓起戎抚天的杯子,也不知那是何物就一口饮下,而后忙又呛咳起来。
戎抚天心一惊,回过神拍著她的背脊,皱眉道:“吃的恁急作啥?”
戎抚天以为巧仙是肚饿,吃著他方才替她挟人碗内的“八宝甜鸭”才噎著的。
徐兆宏赶忙倒了杯水递过来,戎抚天一接过杯便凑上巧仙的嘴,小心喂著她喝。
“喝慢些,别又呛著了。”戎抚天脸上净是怜疼,一手仍轻拍她的背脊。
戎巧仙舒顺了气管,咋舌苦道:“好辣!”
“辣?”戎抚天紧蹙著眉。这才发现自己酒杯里的酒没了。
徐兆宏等人也都察觉到巧仙喝了酒。这四川闻名的“一口香”,香气浓烈,顺郁入口,但后劲极强,所以只能以浅尝来品酒。
邢昊二话不说,举箸挟了块肥厚的卤肉进巧仙碗里,淡漠地开口,“吃下去!”
戎巧仙月复里因酒烧的难受,见这肥渍的肉更是胃酸一冒就想呕吐。她捂著嘴,瞪大了眼。撇头埋进戎抚天的胸怀中。
戎抚天见她难受,心也跟著揪疼,拍抚著她的背道:“邢昊的意思是吃了肥肉可解酒的。”
叶柔嫣赶忙起身命贴身侍女小菁端来解酒药。
“戎爷,让戎少爷喝下这药汤吧。很快就会舒服多的。快让她喝下吧!”戎抚天接过药汤,自己先啜了一口,这才将汤碗凑向戎巧仙嘴前,哄抚道:“来,把汤喝了。”
戎巧仙苦著一张小脸,皱眉瞪著那黑的吓人的汤药。
“可不可以不喝?那看起来好苦!”
“乖。喝一些。你喝的那酒后劲很强,再者,你不嗜喝酒,等酒后劲一来,你恐怕会更加难受的。”戎抚天耐心的哄道,但眼神却是坚持的。
戎巧仙苦著一张脸,喝了三口,就抿紧唇拒绝再喝。无论戎抚天等人如何哄诱,都不肯再喝,只抓著茶杯猛灌热茶。戎抚天见她好些,也就不再强迫。
邢昊等人这才放松提高的心,坐回位上。
战武自行倒了酒,摇头摆脑的取笑道:“真搞不过你这小表头!唉——白白浪费了那杯好酒。这酒啊,就是要轻啜小口的,慢慢享受这醇浓的酒香。可不能像你喝甜茶似的猛灌。”说著他就举杯轻啜著酒,佯装无限满意的享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