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抚天走过来,抬手轻拍上他的肩,笑言道:“小家伙又在胡闹了?”
方才结了来自各分坛的帐,想休憩一会,在阁楼找不著巧仙的身影,便猜著她定又到武场玩闹了。
两人相视一笑,又盯住木桩场内。
戎抚天心知巧仙虽得各式独学,但学而不专,只懂皮毛,却也打的漂亮,只除了轻功和“轰雷球”了得之外,其它的皆过招不久。巧仙独对轻功和“轰雷球”专精,只因选中了那飞来飞去的感觉,根本只是孩子玩心的个性。
场内,戎巧仙顺势闪过三人,但“九连木桩”的弟兄们可也高强,一被闪过又随后追上,阵式不断转变。
戎巧仙闪的有些疲累,心想一盏茶的时刻就快到了,便自怀里取出一物,顺风一撒,“轰雷球”似流星般点上大汉的麻穴处,弟兄们没料到她这一招,一吸入粉料,喷嚏连连。
戎巧仙嘻嘻笑著,趁势翻身一跃,跃点上木桩,破了木桩的玄虚,凌空一飞,淡紫身影彷若化出美丽蝶舞般,翻身空转,足点上最高的木桩,抢下彩球。
她一足点在木桩上,一足屈著,蹲在木桩上举起彩球,哈哈扬笑,得意的朝下一喊:“徐小弟,姊姊我赢了!”
徐展鹏眉梢高扬,铁青著脸怒瞪倒在地,喷嚏大响,灰头土脸的部属。
“这丫头真是胡闹!”戎抚天不赞扬反叱一声。
方才的阵仗他可瞧的清楚,心知肚明巧仙技不如人,弟兄们只因顺她玩闹,手下多留情的只想拖延时间,没想到这丫头心系输赢,要诈的洒了强力效用的辣椒粉。
“大哥!”戎巧仙没听见戎抚天的叱声,一见了他便双眸晶灿,急欲讨得赞扬的喊道:“大哥,巧儿抢到彩球了,棒不棒?有没有瞧见方才的*凌仙飞舞*,很漂亮是吧?”
“凌仙飞舞”是戎抚天替她独创的轻功招式。那招式幻化无穷,速度极快的会化身许多身影,让人猜不著真虚,闪躲间就像一名仙子飞舞般动人。
“有。巧儿快下来!”
那木桩暗有玄机,站足不久,力量一改便会挪动,引发“九连木桩”暗藏的机关。
戎巧仙对戎抚天没赞扬她的态度,皱眉赌气喊:“大哥,展鹏哥他们还没实现诺言呢!巧儿赢了,他们合该喊一声姊姊的。”
徐展鹏和众兄弟们个个铁青著脸。戎抚天提气一喝!
“巧儿,不得胡闹!弟兄们碍於你的身份并没有使出十成功力。玩归玩,不得失了礼数!”
“哼,说来说去还不是输的没气度!”巧仙撇撇嘴,抓著彩球,倏的站立起身。
“巧儿!”戎抚天沉声叱道。这丫头真给宠坏了。
“姊姊!”徐展鹏愿赌服输,拱手一喊。弟兄们跟著喊。一时间武场震声冲天。
戎抚天心一怔,环视全场人,心气巧儿真被宠坏了。
戎巧仙娇脆清亮的笑声传了下来,就见她笑灿了颜,手仍抓著彩球和“轰雷球”伫立在木桩上,拱拱手回敬。
“诸位大哥承让了。小妹敬重大哥们一诺千金的气度。”
巧仙的态度终软化了戎抚天。
徐展鹏拱手道:“魁首,这事怪不得巧仙。愿赌服输,巧仙确实是在一盏茶时间内抢下彩球的。是弟兄们学技不专,需再加劲练习。”
方才那一战虽是合了巧仙的玩兴,但他在旁观看,这也才看出自己训练的队伍破绽何处。所以,他才会心服的实现承诺。
戎抚天也明了,见弟兄们皆拱手替巧儿月兑罪,心里一半喜一半忧,喜的是巧儿得人心爱护,忧的则是怕她再下去会恃宠而骄。到时可就惨了。
戎巧仙玩兴够了,方才那一阵仗可让她累的珠汗连连。蹲想将彩球系回木桩上,怎知她才刚蹲下来,木桩竟摇了起来,轰轰声响的吓了一跳,失了重心的急速落下。
“啊——大哥——”
戎抚天见此状况,身形似一道白光闪了出去,快的让人捉不著。一个翻跃就将在半空中手脚乱踢舞的戎巧仙揽抱上腰,凌空再翻,平稳的双双回到先前他伫立的地方。所有的动作全在一眨眼间,一气呵成。
徐展鹏等人睁大眼似铜铃,赞赏的看著戎抚天那盖世的轻功。戎抚天竟能在木桩未射出机关前,一眨眼的工夫便救下了戎巧仙。回头一看,那“九连木桩”竟不知何时停了引发连环机关,而个个回到原位,黄沙散去,又是那似普通的木桩阵。
戎抚天笑开了眼,看著吓傻在他怀里的戎巧仙,拨梳她垂散的发,低低笑道:“这会儿*凌仙飞舞*可真成了『笨鹅飞天』了。”
徐展鹏等人哄声大笑。但有人可笑不出来了。
戎巧仙气嘟著嘴,瞪了瞪狂笑不止的徐展鹏等人,跺跺脚,嗔道:“大哥就爱取笑巧儿。哼——欺负人!”
“这叫一物克一物。”戎抚天轻拭她滴落的汗珠,笑言道。伸手将“轰雷球”还原系回她腰间。
“是啊,普天下也只有魁首能制的住你这捣蛋鬼了。”徐展鹏听闻,忍不住开口调侃。
戎巧仙碍於戎抚天在,只能对他做了鬼脸当气消。
戎抚天笑叱一声:“巧儿,不得胡闹!”
不等巧仙辩答,戎抚天牵著她的手,向展鹏交待训练的建议,便牵著她离开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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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事情忙完了么?”戎巧仙仰起头,笑吟吟的问道。
戎抚天俯视她红粉的颊,和煦”笑。
“是啊。”牵著她走过庭院,“想休息一下找你谈天,怎知你竟跑到武场捣乱。”
“大哥,巧儿才没捣乱呢!巧儿是想试试大家的应变能力呀!而且,巧儿见他们天天一招一式的反覆练习,好像挺无趣的,担心他们打的只是反射性的习惯动作,而无法应付突发状况嘛。”巧儿撇撇嘴,自是有理的辩解。
戎抚天哼声一笑“你这小家伙捣蛋胡闹总有一套歪理的。”摆明了不信任她。
“大哥每次都不相信巧儿!”戎巧仙气得跺脚叫喊。
戎抚天因手拉着她的,她一跺脚便让他停了步伐。瞧不得她一脸委屈,收了戏弄的哄声道:“好好好。大哥知道巧儿是个细心的乖娃。”
巧仙这才又笑开了颜,撒娇的靠近戎抚天的身。
“当然。巧儿今天不就乖乖的没去打扰大哥么?”
戎抚天一个柔笑,两人又笑著牵手漫步。一路上戎巧仙吱吱喳喳的说著方才的抢彩球一事。戎抚天笑听著。
戎抚天带她上了八角亭子。亭子里的石桌上摆了各式茶点和香茶。
戎抚天先是在婢女提来的水盆中将沾湿的白绢拧乾,替巧儿擦洗黄沙飞沾的脸和手。
戎巧仙在戎抚天擦洗她手时,哈哈笑道:“没想到展鹏哥他们真的愿赌服输的喊了我一声姊姊!”
从小到大她皆是那年岁最小的一个,老是哥啊姊的喊人,什么时候听过人喊她一声姊姊,而且是二十几名壮汉一同喊她。自然是心口儿沾蜜,甜上天了。
戎抚天接过婢女递上的乾白绢,擦乾她的小手,笑言道:“你哦,捉弄不成邢昊,就只好去找展鹏恶作剧。还真难为展鹏了,枉费展鹏拿你当妹子疼。”
巧仙,第一次与他们见面时,被邢昊摔疼了小。小丫头一直记得当时的仇。来到堡内,爱笑爱哭的活泼个性更在大家的关爱下表露无遗。於是,仗著得宠便老在邢昊身边转来转去,想报当年的“摔之仇”。
而邢昊那阴冷的脸也从没什么变化,任她胡闹也不气不恼的只摆著当她不存在的一贯态度。直到邢昊是真个受不了她吱吱喳喳的吵闹,冷眉一扬,二话不说就将巧仙像拎小猫似的拎起,也不管戎抚天当时在做什么,就将巧仙拎到他面前丢给他,冷冷道了一句“烦!”便酷酷的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