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江龙介没回答她的疑问,只是提高手中袋子,轻声问她:“药炖排骨。吃不吃?”
谭艾郁耳朵一提,星眸晶亮,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一副吃人手短的小人模样。伸手接过袋子,还侧身弯腰,毕恭毕敬地说道:“吃吃吃,老大请进。哈哈——”
掘江龙介一脸拿她没辄地浅笑,提著公事包和笔记型电脑走进客厅。
他像回到自己家那般,随手将手中的东西丢在单人沙发上。月兑了西装外套也往上抛,顺势解掉挂在胸前的松垮领带,一派轻松地将自己摔进三人沙发里。
“天——好累。呼!”他躺靠在沙发背上,伸手爬过疲累的脸庞,叹气低叫著。
蹲跪在他脚前矮几对面的谭艾郁,双手正忙著将分量十足的药炖排骨倒进大碗里。听见他的抱怨,抬起头怪异地看著他。
“你做了什么坏事,累成这样?”
听见她的话,掘江龙介放下抹脸的手,半坐起身瞪著她瞧。两手搁在张开的腿上,没有开口。
她竟还没神经地倒著她的药炖排骨,而且还毫不浪费地舌忝著滴到手指上的汤汁!
“干……干嘛啦?”她停住了动作回瞪他,有些被惹毛的吼他。
他那是什么表情呀?
掘江龙介摇头兼叹气地开口:“天呀——我招谁惹谁了?”
他双手一摊,两眼往上一翻,大叫出声。心中却反覆的问著自己,为何会对如此迟钝又好吃的小女人产生一种“不可控制”的在乎感觉?
他忙了一星期处理一件航空谈判案,搞得整组高阶主管人仰马翻的。他却满脑子在想这女人跑去哪了?怎么没有来“烦”他?
本以为她小姐上班第一天就会出槌,而被童襄理“报告”。没想到,她竟安然无事的度过了第七天。
这很神奇,也让他更加心烦气躁。
所以在一处理完谈判事务后,他只想立刻见她一面,於是便冲动的寻著履历上的地址找到这里。
他已经累得半死,她却想到他是在做坏事!?
这女人真是有够让人火大的!
“你在眠梦哦!?乱吼叫个什么鬼?”谭艾郁被惹毛的站到他左侧,低头擦腰骂他。
莫名其妙,神经病!
掘江龙介挑著眉毛,一脸讥讽的瞄著她。
“我在吼怎么会有人这么没心没肺,帮她找了工作就闪人避不见面。连声谢谢也没听到。”
“喂喂喂——你卡有斩节一点哦!吧嘛把人讲得那么现实啊?我有想跟你道谢的哦!可是我忙——呀。”
忙?他安排的工作会让她忙?又不是找死!他哪敢让她忙呀?
掘江龙介叹口气,弯了身,随手拿起矮几上她喝了一半的可乐瓶,咕噜咕噜的灌了一大口。
谭艾郁不太想搭理他的起笑行为,一坐在他左侧的位子上,大口啃著药炖排骨,眼里直盯著南方四剑客,很自得其乐的哈哈大笑。
他很自然地瘫靠在沙发背上,右手仍拿著可乐,左手轻搭在她身后的沙发椅背上。
电视萤幕上出现了一名白袍长发的人物,上头还有一圈光环,坐在电话旁说著:“我是上帝的儿子,没啥事不知道的。CALLME,还免费附送和平。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他耳边听著她爽朗的笑声,他抬起拿著可乐的右手比了下电视,轻声道:“你就是爱看这种卡通,讲话才会这么粗鲁的?”
“喂——你很番呢!”她回头瞪他,凶巴巴的吼他,又回头大口大口的喝著药汤。
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整个人往前倾,左肩自然贴紧她的右肩。
“好吃吗?”
她抬眼看看他又看看手里的排骨,然后将手中的排骨朝他推进,嗯了一声。
他顺势低身,张口咬了排骨上的键肉,满足的咀嚼。
“懒猪!”她笑看著他的动作,轻松的取笑他。
他则是得寸进尺的在吞下口中的肉时,又示意她喂他。
她难得好心情的,将手中的排骨任他啃乾净才丢,还喂他喝了好几口汤。
他的左手在无意识下,环住她的肩膀,而后又往下抱住她的腰,享受她小女人的温柔。
“喂——你到底在忙什么?怎么累成这样?”
他挑眉瞪了她一眼,低声道:“我有名字的,不叫‘喂’!”
“嗟——你这人很罗嗦耶!”
面对她的抱怨,他以相应不理来过招。摆明了没听见她叫他的名字,他就不开口。
“嗟——掘江龙介——”她火大的叫著。
“龙介。”他则坚持己见。
“是,龙介老大!”她翻白眼地叫著。
他则像打出全垒打那般沾沾自喜的泛起微笑。这才开口道出航空谈判的事,还不忘抱怨两句她的“过河拆桥”、“知恩不报”。
谭艾郁拿著面纸擦著嘴和手,不爽的再次申明。
“就跟你说我忘了嘛!还有啊——你都不知道你在公司有多红,我如果随便“接近”你这大老板,那我不被乱棒打死才有鬼咧!”
讲到这,她就一肚子大便,但又有些看好戏的期待。
在公司七天下来,她才知道公司内的女职员,结婚的没结婚的,死会或单身的,个个都奉“掘江龙介”四个字为神,只差没每天三注香跪拜而已。
他根本是偶像!
每个女人都想跟他沾上一点关系。
看在她眼里只觉得好笑,又必须憋著不能说她的工作是“他”安排的。
她几乎可以想像曝光时那种恐怖的“盛况”了。
她可不想在躲过“KAREN热”一劫后,又招来“掘江龙介”另一个劫数!
这种男人能闪边就闪远一点,省得又害她砸了工作。
“喂——唉唷——龙介老大,我警告你哦!以后在公司,咱们就当作不认识,否则我丢了工作,你就等著看我会不会放过你!”谭艾郁先声夺人的威胁他。
掘江龙介沉著脸,对她的威胁感到不悦。
“为什么要当作不认识?认识我不好吗?”
她这么急於与他撇清关系,让他非常的不爽。
他发泄似地将手中的可乐空瓶捏扁,往装满骨头的袋子一丢。
她又嗟了他一声,微侧了些身,面对他。
“你是真不懂还假不懂啊?你忘啦!每次只要碰到你出现在我工作场合刚巧又很喜欢这份工作耶!”
他一脸难懂的冷沉,静静地低问:“这么不想跟我有关系吗?”
“话也不能这样讲啦!”
她很认真地回答,让他的心底多少舒坦了一些,但她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想杀人的冲动又蠢动了起来。
“我是很感激你给我这份工作啦!不过话说回来,这也算是你开除我两次的补偿而已,所以咱们最好还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老大事业版图搞那么大,很难不在你公司里找工作耶!所以,你大人有大量,就别来搞怪,小女子我的工作运今年走得不太顺啦!能躲劫数就躲:啊——你——唔——”
她倏地瞪大双眼,脑中只闪著像跑马灯的字幕跑著:现在是什么状况!?
掘江龙介太生气也太——烦乱了。
盯著她红艳软唇一张一阖的吐出他讨厌的字语,他能想到的就是把事情搞得更复杂!
他将她压向自己,以唇堵口的吻住她那张可恶又诱人的红女敕甜唇。
当唇一碰上她的柔软小口,他脑中一片空白,只想沉沦深陷不醒。
他的右手围抱著她,微偏了些角度,更完整的吸吮住她的樱唇,著迷不已的厮磨著。
她的反应是极为迟钝而令人沮丧的。
大眼空洞的睁著瞪他,他叹口气退开来,微微喘息。
她仍瞪著他,小口缓缓开启,又闭上,好像震惊过度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