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奈奈对这类纨绔子弟都是不加理会,也懒得搭腔,但基于他是宸达的重要客户,和贯彻对客人尊重的精神,奈来惯例性地回给他一个善意的笑,轻点头。殊不知,这举动时于有心搭讪的丁先生而言,就成了“可”的邀请暗示。
丁鸿武见到奈奈那惊为天人,含羞带怯的微笑时,心喜大悦的大受鼓励,见机不可失,他急忙以自认最帅气的动作,抽出名片递上前,故作性感、深情的瞅着奈奈,开口说道:“漂亮的小美人,这是我的名片,希望能认识你。”
天啊!猛的有种怀孕的感觉——
想吐!
奈奈抑下恶心作呕的感觉,仍维持僵硬的微笑,无法拒绝的接过那张名片,瞥了它一眼。
唷——烫金的耶!
俗爆了!还真的够“耸”!
奈奈抬起头又是一个假意的笑对着丁鸿武,明眼人都应能轻易地读出奈奈眼中的轻蔑与嘲讽,不过这可不包括她眼前这个满脑子色欲遐想的丁先生。
丁鸿武将奈奈的笑容误以为倾慕,更加把劲地甜言蜜语,“天啊!我以前是瞎了眼不成,来宸达这么多次,竟都没发现你这可人的小美人。不过,我会尽快弥补这个大错误。呃---”他将视像往下移,瞄了眼奈奈胸前的识别证,才又接续道:“褐小姐,就快中午了,赏个脸,让我能有荣幸邀你共进午餐,好吗?”
天啊!怀孕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了!
“千万别拒绝我,BABY!那会让我心碎而死。”丁鸿武一双色迷迷的双眼更加卖力地强加电流对着她放射。
“呃——”奈奈对于这种场面可没有多少经验。毕竟她被达克他们保护得太密不透风了,一时之间傻了眼,只能一味地维持那快撑不下去的微笑。
“很抱歉了,丁先生,午餐只有我能陪你了。”
一声沉稳的嗓音自他们身旁传来,吓得他们同时回头探向声音来源。
比达克正面无表情地死盯着他们,虽然他没有提高音量,也没有如早上那般地怒吼,但却更慑人,一股令人为之心惊胆战的刺寒。
即使他的神情表现得多么平静,但奈奈却明显地看出达克那双冷冽的眸子闪烁着莫名怒火的情绪,在与亲奈眼神交会的刹那,又快速地隐藏,快得让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丁先生,奈奈不只是我的私人秘书,也‘恰巧’是我的被监护人,相信你能明白。”谷达克仍沉稳的说道。
丁鸿武虽对谷达克打断他对美人献殷勤,而破坏他的好事感到满心不悦。但他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懂谷达克话中的意思。而且,他可也没几条命为了一个女人去惹火像谷达克这种令人不寒而怵的男人,那无异是比自掘坟墓还愚蠢。他很识趣的双手摊开微举、耸肩,也刻意地挪开脚步,跟褐奈奈保持一段距离。
“柯秘书,请丁先生到会客室休息,帮我招呼一下;褐秘书,请跟我进来一下。”说话的同时,达克的眼睛从未离开过奈奈的脸,而奈奈就像做错事的孩子般微低着头,虽然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要摆这副认错的可怜模样,但从达克的表情及话中的涵意,仿佛她有错?
比达克一手搭在门把上,侧着身,一等奈奈走进,便用力地甩上门,“碰”的一声。
奈奈再次受到惊吓,小小的身躯明显地抖了一下,两只小手更加不安地终揉着手中好不容易译完的信件。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达克为什么显得如此生气?而且才一个早上的时间,达克就已发了两次脾气。
“小女生,在宸达是要你工作,不是要你卖弄风情去勾引男人。”达克略微提高音量的开口责难。
达克的话残酷地刺进她的心中。她不敢相信达克竟会这么指责她。她瞪大眼直视达克那闪着怒火的眼睛。
“我没有!”
“没有!一开始是我的重要大将,现在又是我的重要客户。你可真有本领啊!”达克嘲讽地睨着她。
“我什么都没做,你怎能这么指责我?”
“是啊!你什么都没做,他们就都为你疯了,一个当众想吻你,另一个则大献殷勤的邀你吃饭。你什么都没做都搞成这等局面了,要是你做了什么,那我后面的休息室是不是要出借了?”怒火席卷了达克仅存的一丝理智。
“你……”奈奈惨白了张脸,痛苦地看着他。“你怎能如此暗示?”
“很好,你还听得懂我的暗示。”达克一手紧握着拳,一手毫不留情地摄住她的肩,龇牙低吼道:“你给我仔细听清楚,丁鸿武已经结婚了,而且有三名公开的小妾和不计其数的情妇。他的女人不够多了,不用你再凑一脚去帮他暖床。”
奈奈被他的话激得浑身轻颤,就连他施压在肩上的疼都感觉不到,脸色由白转红又青的快速变换,心中的痛楚被他无情的控诉激出怒愤,她一手用力扯开达克摄紧她肩上的手,亦换上冰冷的脸,狠狠直视他的眼道:
“是吗?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管我做什么,我都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你——”达克也因她的话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更因她那不驯的态度令他怒火更炽更烈。他冷凛地逐字道:“别想测试你的魅力,小女生!”
“是吗?”达克反而沉下气,双手环胸,挑起一道剑眉,嘲讽道:“我们又要回到原来的争执点了吗?”
“我受够了你一直叫我小女生,我快满二十岁了,而且还是个具有秘书头衔的正职工作女性!”
“哈——你倒提醒我,这份工作还是我天杀的替你找来的!”达克伸出食指指向她。亦跟着她大吼,相互争论不休。
“那至少代表我已达到法定年龄了。”
“那代表我给你的这份工作是该死的错误!”达克放声大吼,“我真该炒你鱿鱼!”
“你不能革我的职!”
“见鬼的我为什么不行?”
“你不能无故革我的职!”
“哈——你要理由是不?好,可以。第一,你是我的被监护人;第二,你没有经过正式的考试进来;第三,这里随时有一大堆男人来来去去!”他扳着指头—一数道。
“那是什么烂理由?”
“那至少是个理由!”
偌大的办公室顿时陷入一片沉静,只留着两人因急吵而气愤起伏的喘息声。此时互相怒瞪对方的两人,就如同奋战了一回全后被拉至场边休息,却仍瞪量着对手实力的拳击手般衡量着彼此。
达克顿时觉得这阵子和奈奈之间似乎常常上演的这种争执戏码,感到荒谬绝伦。对自己竟能跟一个小自己十岁的小孩吵成这样的行为,更感到可笑至极。可是,事情只要碰上了奈奈,他就会变得如此莫名其妙,难怪对他们老爱看他和奈奈争吵的场面而不加劝阻。
达克叹口气,一手叉着腰,一手烦躁地耙过头发,胡乱抹了抹脸,才轻缓和善地道:“奈奈,我们一定要这般争吵,而被坏我们之间深厚的感情吗?”他的语气中充满无奈与不愿的疲倦。
奈奈缓下气焰,微低着头,亦委屈难过地道:“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每次都是你抑遏不住的大吼,我才会生气的。
达克叹气一声,上前将奈奈拥人怀中,用下巴摩擦她的头,轻柔歉侮地道:“我知道.那是因为我——唉……对不起。
“我……对不起。”奈奈两只小手环抱他的腰,微仰起小脸,对他绽出羞怯的笑面,赧然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