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这打算。”楚崧桐首度松口。
“跟谁?不会真的是那个大四时,来咱们班上实习的日本交换学生吧!叫什么……田中什么的女孩子。当初我就觉得她对你特别有意思的样子!”
“不是她。”楚崧桐淡淡否认。想到落成后她惊喜的样子,嘴角又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那还有谁?是我认识的女孩吗?”
“等结婚会通知你。”他只肯透露这么多。感情是双方的事,不需要搅和太多人。
“好吧!就这样,我等着喝你的喜酒!”
“谢谢!”如果不是宇擎帮忙,还得费一番工夫去找砖窑。
将电话挂好,楚崧桐仔细地把切好的墙面组合成一栋歌德式红楼,正要嵌上露台时,楚菘眉走入房里。
“大哥,吃饭了。”
“我马上下去。”他不动声色地将桌上的设计图卷起收好。
楚菘眉望了望桌上半成品的模型,“大哥好多年没有做过模型了喔!”印象中他只有学生时代做过,工作后因为职位的关系,便没有再看他亲手做过模型了。
她又瞄了瞄……这间房子好眼熟喔!在哪里看过呢?啊!不就是婕宁常常挂在嘴边的“理想中的房子”吗?
再仔细看了看……大哥真厉害!做得真像婕宁描述中的房子,怪不得会觉得眼熟。
“大哥……”
楚崧桐将模型收入工作柜里,锁上,转过头看着她。
“我不会说出去的。”楚菘眉看着面无表情的他,到了嘴边的问题也不敢问了。
他点点头,走出房间。
楚菘眉拍拍胸口,跟在他后面下楼。
婕宁真厉害!怎么都不会觉得大哥很严肃呢?不像她每回见了大哥,就有立正站好的冲动,真可怕!
第五章
楚菘眉走进路婕宁房间,只见她嘟着嘴,气呼呼的坐在床上生闷气。
“怎么啦?大学生涯的第一天就不开心,你们的迎新会不好玩吗?”
上了大学后,她们首度因选修系别不同,而结束长达十多年的同校生涯;楚菘眉读本县的大学,而路婕宁的科技大学则在邻县。
“你知道吗?我们这届才四个女生,另外三个跟交际花一样,到处招蜂引蝶就算了,还老在我面前吹嘘性经验,讨厌!”
“哎,女生在一块儿都会这样的,像我们班上女生也会讨论这些呀,人家没有恶意啦!”
“文科的女生也会热中这个话题喔?”路婕宁挨过来,“那你们班上的女生都有过初体验了吗?”
原来她在意的是这个!
楚菘眉有些为难,“呃,不要管别人啦……”
路婕宁嘟起嘴,“我就知道!一定只有我最逊!”
“怎么可以说没有初体验就是逊呢?关系应该发生在感情稳定、彼此心态都成熟了以后,我不赞成你跟她们一样,只为了初体验而随便尝试。”
“我知道啦!可是心里还是很闷呀,从小就期待找到Mr.Right,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却是个比木头人还糟的石头人,烧都烧不起来!尤其是身旁的同学、朋友个个都已经完成这件人生大事了,反而是做好万全准备的我,始终没有办法成功……那感觉真的很闷耶!”
“哎!你真是……”楚菘眉知道她很固执,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路婕宁斜睨了好友一眼,“嘿!你跟楚松枫那么好,教两招吧!”
楚菘眉红着脸,“这种事怎么教啦!”
“我不管、我不管!”她现在就跟想抢着过关的孩子一样,“嘿!别忘了当初我还教你用小雨衣要先挤出前端的空气,不然说不定你的雨衣会破、早怀孕了喔!”
他们已经取得楚爸爸、楚妈妈的同意,先办理终止收养,解除她与松枫的兄妹关系,等她大学毕业、而松枫的工作也安定下来后,就让他们结婚。所以在那之前,他们不希望因为提早怀孕而坏了计画。
“真拿你没办法!”楚菘眉叹气,“好吧!你们的问题在哪里?”
说到这个,路婕宁也红了脸,“我们到了二垒,就是没办法让他攻上三垒。”
“你是不是不够配合?”这话题真尴尬!
“配合?”路婕宁茫然,“怎么配合?要叫,还是索性扒光他、霸王硬上弓?”
“我也不知道啦!”楚菘眉避重就轻的说,“反正配合度高一些就是了。”
路婕宁无趣的趴在床上,“唉!一定是因为他是温吞的金牛,才会这么难搞,要是楚松枫就好办了!”啊!她一跃而起,拉着好友的手赶紧道歉:“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啦!而且就算你后悔了,我也不跟你换!”
“我才不会后悔呢!我好喜欢楚崧桐喔!”路婕宁双手贴着脸颊,歪着头,眼里发出心形的光芒。
“我也好喜欢二哥!”楚菘眉也是一模一样的动作。
远处上班中的楚家两兄弟,不约而同地搓搓手臂上泛起的鸡皮疙瘩。发生什么事了?怪!
路婕宁下课后绕到楚崧桐的工地去。
“不!我认为原先的估价已经最接近底价了,您很清楚,再降下去就算标到工程也没有利润可言。”他正在接电话,以眼神示意她等一下。
她坐到他身后的椅子上,只要望着他修长的身影、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心里就盈满了幸福的感觉,呵!他是她的呀!
“我认为照我原先的企画送出去就可以了……是的,我坚持。”他半侧过身,给她一记微笑。
他怎么可以用最严肃的声音跟对方说电话,却满是温柔地望着她?
他勾勾手指,路婕宁便听话地走过去。
他抚上她细致的脸,她捧着他厚实的大掌、以脸摩蹭着,发出满足的低吟。抬头望进他瞳子里自己的倒影——她喜欢看他眼睛里满满只有她!
苞谁说话?她以唇形提问。
我老板。他无声回答。
“是的,我已经做过通盘而严谨的估算了。”他谈公事的声音还是一派从容,眸子却突然黯了。
是她!她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手却不规矩地慢慢往下……
他抓住她暧昧的小手,以眼神警告:别调皮!
呵呵,还有另一只手呢!路婕宁扬了扬自由的左手,水灿灿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怀好意。
他一手制住她的右手、一手又要拿着话筒,这种时候不为所欲为,岂不浪费!
不理会他眼里的警告,路婕宁吐吐舌,身体紧紧地靠着他……
他喉间发出困难的吞咽声,想避开她蓄意的撩拨,她却顽皮地挂在他身上。除非他铁下心后退、让她有跌倒的危险,否则根本避无可避!
“崧桐?你怎么了?”他浓浓的喘息声连远在日本的田中社长,都听出不对劲了!
“没什么,喉咙有些不舒服。”他回答。瞪着她,要她安分些。
玩上瘾的路婕宁才不怕哩!不趁这时多占点便宜,平常可没有太多机会看他失控呢!
“好!就依你的意思去做。那你去休息吧!记得多喝开水。”田中社长叮咛后就收线了。
路婕宁还不知道大祸临头,自顾自地玩得开心——
她没发现他已经放开她的右手、并挂上电话了,只见她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要解开他的裤扣——这扣子怎么这么难解!
瞪着胸前那颗头颅,他又好气又好笑,“需要帮忙吗?”
“需要呀!这扣子好难解开喔!”咦?路婕宁后知后觉地抬头,“你已经讲完电话啦?”她嘿嘿直笑,举起手假装没事,徒劳地往后退……
他俯身,将她困在办光桌跟自己之间,好客气好客气地问:“你刚刚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