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维妮希雅毕竟是豪门闺秀,还是有她的矜持。如果他们的身体这么契合,娶她似乎不舍是太难过的事。
她持续的低泣让叶尔漠不耐的耙耙头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再睡一下。”睡眠不足让他头疼欲裂,连展现基本礼貌都懒。
维妮希稚如释重负地起床,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并暗暗庆幸他看不到她的慌乱。
叶尔漠敏锐的听出她的慌忙,只背过身子,再一次告诉自己:她只是害羞,想想她昨晚的热情吧!
维妮希雅走到门边,叶尔漠突然说:
“我醒来的时候要见到沙凌。”他对昨晚最后的印象,就止于一再地要沙凌送酒进来的片段。也许,她能解释一下维妮希稚为什么会躺在他的床上。
维妮希雅为之一震,嗫嚅的说:“我会跟亚伦说。”
必上房门,前她再望了眼床上的人形,再度告诉自己:这是对的,与帝诺家族的联姻是父亲最大的期望,也是她的责任。
第五章
波尔多,帝诺酒坊总管理处。
“总裁。”左拉·卡尔轻唤分了心的叶尔漠。
叶尔漠望向他的得力助手左拉——帝诺酒坊的行销总监,“继续吧!”
左拉清清喉咙,“根据我们的评估,在亚洲选定了几个国家,他们的酒商对拿到酒坊的专卖权都极有兴趣。中国大陆市场虽大,政府却较保守。他们提供外商公司极大的优惠配套,可是必须考量政局不变之后的变化,香港久经英化,红酒的销售量不错;台湾的酒商拥有丰富的行销经验,该地的红酒文化也正在蓬勃发展。”
台湾…—
叶尔漠起身走向帷幕墙,望着在他脚下绵延数里的酒窖。
他承袭了帝诺酒坊,并将它发扬光大。以帝诺酒坊征服人们的范围而言,被他征服的领域胜过查理曼大帝!
在欧洲、美洲、澳洲等文明国家,帝诺酒坊的酒已经成为家庭必备品,人们视其财力选择高级酒或大众酒,无论如何,他们选择的都是帝诺酒坊的酒。
如今他要将帝诺酒打入亚洲市场,这是三年前就该作的决定,要不是突如其来的暂时失明,也不会延宕到现在。
叶尔漠缓缓的模上眼侧,他的眼睛在经历半个月失明之后自然痊愈了,不解的是小女仆的突然蒸发。他不需要关心仆人们的失踪,却在此时想起了她。
“台湾。”
左拉微讶,台湾并不是他们评估出最恰当的地方,三年前第一次做的评估报告里,甚至没有编入这个地区。
“总裁……”
叶尔漠转头,坚定的说:“就是台湾。”
左拉点头,“我这就通知台湾的酒商,请他们来法国签约。”
“我要亲自到台湾签约。”叶尔漠再一次的下达令左拉错愕的决定。
他转过身,不理会左拉满脸的问号。
台湾——很有趣的地方。
ZZZZZZ
法国最后一个男爵即将抵台!
这个共和时代仅存的爵位源自于十八世纪,那时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立奥波德二世到法国作客,对命诺酒坊呈献的酒赞叹不已,因而加颁“男爵”给其领主。如今,爵位由叶尔漠·帝诺承袭。
尽避不具实质意义,帝诺男爵依然是众所公认的勋位。
叶尔漠·帝诺男爵是帝诺酒坊的总裁,他是全球最富有的法国男人,在世界首富排行理排名第二——五百忆美元的身价,仅以些微之差紧追在首富之后。事实上,据财经专家评估,以男爵所拥有占地数万公顷的帝诺庄园,及他所继承数量庞大且名贵的珠宝的价值言——他绝对堪称全球最有钱的人!
可惜男爵似乎并不在意虚名,始终无意展现收藏在他古堡的珍贵古董珠宝,因此世人仅能从史迹典籍,概略猜出男爵所拥有的珠宝总值,应在百亿美元之上。
扁从男爵母亲叶夫人配戴过的珠宝来看,其中甚至有许多是几百年来收藏家梦寐以求的绝品!
最为人熟知的是叶夫人的结婚戒指,那就是十五世纪奥地利公爵向法国勃艮地玛莉公主求婚、打动伊人芳心的那枚钻戒。从那之后,贵族们开始用钻戒来向心爱的女子求婚,奠立五百多年来钻石不朽的真爱光辉。
这只戒指在贵族联姻中辗转进入帝诺家族,成为帝诺家族的传家宝。
除了光灿的家世,男爵本人较之他显赫的背景毫不逊色;他拥有的帝诺酒坊,在短短几年之内,囊括全球葡萄酒百分之七十的销售量,更为人津津乐道的是他挺拔的外表。
据说他是中法混血,外玄祖父是清朝末期的亲王。
他的英挺与邪魅,处事的果敢与不羁,让世人称他为——邪恶狂狮。
沙凌细细抚模卓越名人杂志上的封面人物,她的手指来到他的眉间,想要抚去他的皱褶,接着轻轻抚过他的双眸,他的褐眼还是这么的炯炯有神。
三年了,她回到台湾已经三年了。原以为见不到、看不到就能忘了,然而心里的思念是不容抵赖的。这段日子以来,她靠着杂志的报道来抚慰挂悬的心。
所以她知道他的眼睛在她离开不久就恢复了,还上杂志接受专访,粉碎失明的谣言,
她不知道他受伤的消息是怎么走露出去的,不过很庆幸地能迅速的恢复,以健康的身体呈现在世人面前。否则,不知道将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
而这期的报道是他要前来台湾的消息。
历经几年的评估,帝诺酒坊决定将亚洲专卖权交给台湾的代理酒商负贵,因此他要亲自前来台湾签约、顺便造势。
他终于要来台湾了!
沙凌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机会与他呼吸同一块土地上的空气。
他的到来揭开她一直不肯正视的问题:她始终没忘记过他!
她以为回到远远的台湾就能隔断重重的思念,然而心却不受控制地想着、念着。
暗恋,苦;苦在说不出、苦在无能为力。
斐沛蓉走进她房里,看到她恋恋不舍的望着封面上的人物,轻叹一声。
“大嫂!”沙凌狼狈的想藏起杂志。
斐沛蓉搭着她的肩,“没关系,我不会笑你的。”
她的温柔安慰让沙凌鼻头一酸,“我很笨对不对?”
三年前,她逃难似的逃回台湾的样子,斐沛蓉并没有看见,然而在她嫁入沙家这两年,却跟这个小泵成为莫逆,年龄相仿的她很能了解沙凌的挣扎。
“感情这东西本来就有一方要优点才能继续。”
沙凌吸吸鼻子,“我们之间从来没有真的开始过。”
“是吗?”斐沛蓉指指杂志,“眼前不就有个机会?”
沙凌愕然望着大嫂,“你是说…”
“法国太远,台北很近。既然他好不容易来到台湾,为什么不给自己一次机会呢?”
她的话在沙凌心里燃起一线希望,旋即熄灭,她摇头,“谢谢你的鼓励,我跟他是天地之别,不可能在一起的。”要是有争取的空间,三年前她就不会离开了。
斐沛蓉拉着她的手,“没有任何一场爱恋是一帆风顺的,平顺的恋情反而会让人不懂得珍惜。试试看吧!”她望入沙凌挣扎的心,“想想小安,他需要个父亲。”
“我对不起安安…”沙凌忍不住红了眼,除了孩子真正的父亲,她心里装不下其他的人。而他拥有的尊贵,却是他们母子攀不上的距离。
斐沛蓉替她拭泪,轻叹,“试试看吧!不试怎么知道不可行呢?”她不相信有人能无视于这么浓醇的倾慕。“像我跟你大哥,也是经历过一番试炼才获得圆满的,答应我,就试一次。即便失败了,好歹你试过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