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喱!”可是沙凌还是不太认同他的做法,照八卦杂志上看来,他根本是只发情的公狗。“也许是你们对他较宽容吧!”咦?“厚!”她发现玛莎眼里几乎有颗心!“你、喜、欢、爵、爷!”想起了托尔,她像抓奸似的嚷着。
玛莎受不了的瞪她,“谁会不喜欢爵爷?虽然爵爷在庄园里沉敛多了,但是美的事物谁不喜欢?你别跟我说你就不喜欢爵爷!”
“我——”沙凌想抗辩,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是啊,除了被吵醒时会有下床气之外,他还算是个不错的老板。她的眼睛瞄着杂志上他揽着美女、温柔以对的每张照片,如果他对她也这么体贴,谁能抗拒得了?
斑贵的身份、惟我独尊的优越、浪荡不羁的个性,交融出一种独特的专属于叶尔漠的魅力;只要他愿意,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会匍匐在他脚下等待荣宠。
恣肆的情爱关系——这就是浪漫的真面目?
玛莎拍拍她,“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觉得我跟托尔是一对,怎么还可以喜欢爵爷是吗?”沙凌点点头。
“那是不一样的,我喜欢托尔,也享受跟他在一起的时光,对爵爷则只是倾慕,不带有其他幻想的。”
沙凌狐疑的望着她。
玛莎投降,“好吧!我承认我真的很欣赏爵爷,甚至只要帮他整理床铺、闻闻他的气味就可以开心一整天,但那跟我对托尔真的是不一样的感觉。”她试着说明:“你有没有读过恋爱?”
沙凌摇头。
“可怜的孩子。”
玛莎换个方式解释,“嗯,就像……就像喜欢偶像一样好了,你也许会欣赏一个人,你心知肚明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绝对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但是当你可以亲近他的时候,会狂喜、会戒慎戒恐的照顾他,尽避不存奢想,还是会因为他的存在,而觉得空气都甜美了起来。”玛莎用力深呼吸,“我喜欢庄园里的味道,因为爵爷也跟我呼吸同样的空气。”
沙凌抬眼向天,一副受不了的拍拍玛莎,“好,你慢慢的呼吸吧!我要去准备爵爷跟维妮希雅小姐的下午茶了。”真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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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尔漠跟维妮希雅坐在院子里品茗下午茶。沙凌跟妮可则站在彼此主人的后方,随时等候差遣。
“你最近的工作忙吗,”维妮希雅问。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叶尔漠淡淡的回。
沙凌不懂维妮希雅是不是在找话题,也不明白叶尔漠为何无意聊太多公事,只对他们这样漫无边际的谈话感到好笑。她不禁想象——
白发苍苍的爵爷跟维妮小姐坐在这里,她也许会问:今天的天气真不错;然后他会回答:是啊,跟过去五十年都一样。
一想到这里沙凌忍不住笑了出来,噗!她赶紧捂着嘴。
维妮希雅冷冷的睨她一眼,妮可则是一副不以为然,只有叶尔漠早习惯她不时神游的思绪,没有任何反应。但如果注意看还是可以发现他眼里迅速闪过一丝笑意。
淑女是不该一直喋喋不休的,但叶尔漠似乎也无意开口,因此接下来是一长串的静默,准也没有开口说话。
沙凌无聊的观察着维妮希雅,发现她身体很紧绷,难道她不喜欢跟爵爷相处?
沙凌的视线转到他身上,只见他怡然自得的喝着咖啡,自在的仿佛对面没有人存在一般。
沙凌突然有些同情维妮希雅。如果终其一生都要面对这么冷淡的丈夫,那不是很可怜吗?
她又望向爵爷,他长得很慢没惜,而且据说是全法国最有钱的男人,但是。她们究竟喜欢他哪一点呢?
她学玛莎用力的吸气,咦?没有呀!再吸一次,还是没有味道嘛!嗯,再吸一次看看有没有“让人开心”的味道好了,没理由她就站在身后,却闻不出玛莎闻到的空气呀!
身后连续的喘息声,终于让叶尔漠疑惑的半转头,正好跟用力吸足气,两颊鼓得像青蛙的沙凌打了个照面。
没想到他会突然转头,沙凌咚咚连退三步,一个不察噗地一声将嘴里的空气全喷了出去。
叶尔漠爽朗的大笑。她真是个开心果!
沙凌又羞又恼的低着头走回原位,叶尔漠的笑声则回曲在花园里久久不散。
“很荣幸让您这么高兴。”她酸酸的嘟囔。
叶尔漠见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又笑了起来。
始终被冷落的维妮希雅,不太高兴的放下杯子。
她身后的妮可马上冷冷的嘲讽:“帝诺家的仆人好有规矩!”笨手笨脚就算了,还老抢走爵爷的注意力!
安娜他们从来不曾这样敌视过她,沙凌愕然的望着一脸敌意的妮可,不知如何回应。
在家里,爸妈也会要她以客为尊,可是在台湾不会有这么不平等的差别待遇呀!仆人也是工作,难道妮可自己就不是仆人!
沙凌觉得委屈极了,如果不是皮包被抢,她应该住在租来的公寓里,逍遥的等着开学,而不是在这里让人当成下人!
叶尔漠倏地起身,严峻的对着维妮希雅说:“我不容许有人欺侮我的人,即使是你的仆人。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说完之后,无视于维妮希雅苍白的脸,大步一迈走进屋里。
沙凌原本觉得委屈,后来却对妮可感到有些抱歉,她不过是说了一句话,没想到爵爷的反应这么大!她对她们主仆微微欠身,跟在他的后面走了。
“小姐,爵爷一点面子都不给你留!”她生气的说。
“唉,你自己说话也太没分寸了。”维妮希雅无奈的望着叶尔漠离去的方向。
“小姐!”妮可好闷,“我这都是为了你耶!”她咬着牙说:“都是那个东方女仆不好!你要小心点,爵爷太护着她了,他对玛莎就不会这样。”
“他总不会跟女仆做出什么苟且的事吧!再说他也从来没有把情妇带回庄园里,我想他会有斟酌的。”维妮希雅叹气,“你先回勃艮地吧!”
“小姐!”妮可抗议。
“要不然怎么办呢?你没听到他说的话吗?难道要我跟你一起回去?他很忙,好不容易知道这阵子他都会留在庄园里,我不趁这机会跟他维系一下感情,还要等什么时候?”
虽然双方家长一直有默契要促成他们的婚事,但自从几年前见尼夫妇飞机失事之后,这件事就没再提起过了,而叶尔漠本人的态度始终很飘忽,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利用这次的机会取得他的认同。
这是她身为贾克家族长女的义务,无奈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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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凌踩着小碎步跟上叶尔漠,他一进书房就摊开公文忙着办公,好像之前没发生任何事。
她站在桌前,讷讷的说:“谢谢你。”
叶尔漠抬眉,等她说下去。
“嗯,我很抱歉老是神游太虚,我会尽量改进的。可是—妮可的话虽然犀利,却没有说错……”
他扬眉望着显然想要求情的她,“这就是忠恕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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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的忠恕之道。”他说,“有点像人家打你左脸,就欢喜的把右脸转过来,请人家再打一下好平衡些。”
沙凌被他的比喻逗得笑了出来,“嗯,也可以这么说。反正我没有太大的损失嘛!”
叶尔漠勾勾指头,她走向前,不意被捏了一下鼻头。
“我说这是迂腐的想法。儒家思想大懦弱,法家求实求真的想法才适用于现今的世界。”
沙凌捂着鼻子,顾不得吃痛,现在的情形实在相当诡异,他虽然有一半的中国血统,可除了满头黑发之外,怎么看都像外国人,淡淡琥珀色眼睛的地居然跟她谈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