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哈哈!杜微疯狂大笑,眼里让满满的泪水模糊视线……
她以为――往江中纵身一跳就能了月兑一切,但,她没死哪!
既然没死,杜微就是杜微,即使藏了一年,偷了一年的欢乐,她骨子里还是杜尚书之女。
杜微闭上眼睛,任由滚烫的泪流了满腮,也隔绝迎春焦急的呼唤。
天哪!她该怎么办?再死一次?
我会叫我爹将酒庄夷为平地!
李申恶毒的威胁窜进杜微心里。如果他能顽强的跟踪迎春一年,她相信为了得到她,他真的做得出来!
她能怎么做?
杜微强将所有的悲怨压下,凝神思索所有对策,她必须在苏放回来之前解决……她镇定地移坐桌前。
迎春战战兢兢的立在身后,看着她平稳地迅速修书,然后以腊封箴。
望着未署名的信封,杜微紧咬下唇,闭上眼睛不让人看出心底的沉痛。
迎春哭喊着:"小姐!你别吓我啊!"她唇上的殷红血滴怵目惊心!
杜微缓缓睁开双眼,平静的说:"迎春,你相信百宝箱不在了吗?"
"相信。"只要是小姐说的话她都相信。
"那好,你帮我去找李申,跟他说清楚百宝箱确实不在,请他放过我吧。"
迎春点头。
"迎春。"杜微喊住她,"别丢了杜家的脸。"
迎春脸色一红。小姐的意思她懂,是要她婉转的跟李申交涉,别再像刚刚一样满嘴粗话。没办法!如果像从前一样满口文章、举止优雅,如何混入市野查探小姐的消息?
她偷偷瞄杜微,小姐也有些不一样了,在街上看见小姐的时候,她紧紧依偎在一个英姿焕发的男子身边,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容,一点也不像从前一样轻声细语、笑不露齿。害她跟街坊邻居探了两天,才敢上门相认。
可怜的小姐!迎春的鼻头又酸了。好不容易找到真心所属,偏偏李申又来捣乱!
"小姐,迎春会快去快回。"迎春将杜微交给她的书信妥善收好。小姐异常的举动教人担心,希望……不会有需要交出它的时候。
杜微轻轻点头。
她独自面对满室的幽寂,止不住的泪水再度泛流。
她以为……只要丢掉女械就能逃开宿命的桎梏,只要与苏放彼此相爱就能获得幸福。
手腕上冰冷的玉镯烫痛了脆弱的肌肤。
事实证明,她的幸福悲哀的禁不起考验……
※※※
就算没有百宝箱,李申还是坚持娶她,如果杜微拒绝履行婚约,他将不惜奏请圣上主公道。
迎春带回来的话,让杜微绝了最后一丝的希望。李申果然还是不肯放弃!
"那封信交给李申了吗?"平淡的脸上看不出心里的波折。她会让他后悔不肯放过她!
"嗯!"她也遵照小姐的意思,不曾偷看过内容。但……"小姐――"迎春
怯怯的唤,她脸上的决绝让人心惊。
杜微直勾勾的望着她,"你走吧。"
"小姐!"迎春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大喊:"你要撵迎春走?!"
"是的。"杜微微笑,眼神却冷的教人不寒而栗。"给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还不走?"
"小姐!"迎春连忙跪下,"迎春给你磕头,迎春对不起你!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求求你别赶我走!迎春没有地方去了!"小姐怎么会变这么多?从前她都舍不得骂她一句的!
杜微无视于迎春额头上的红肿,"我们再也没有瓜葛,你回京城投靠梅姐姐吧!"
"小姐!"迎春匍匐在她脚下,"我知道,你是气迎春让人利用对不?我去找李申算帐!"说完便要往外走。
"站住!"杜微大喝一声,蓦然挥出一掌。
迎春回头,却让迎面的巴掌震得头晕,她捂着脸错愕的望着陌生的杜微。
勃然大怒的杜微厉声斥责:"贱婢!你已经给我招来这么多的麻烦还不够?还想生事?"她背过身去,"你滚吧!宾回京城去!再要烦我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纵然有天大的恩情,也在刚刚的一巴掌里消弭无踪。迎春吸吸鼻子,决定要回京城去,告诉梅小姐,要她也别再理会狼心狗肺的小姐,不,是杜微了!
直到确定背后已无声音,杜微才缓缓的举起右手。迎春……别怨我打你,如果不演这场戏,如何能赶得走你?
杜微虚月兑的跌坐在地上。如果这是她的命,就让她自己一个人面对……
※※※
天色才刚刚开始暗下来,苏放就回来了。他神情紧张的来到杜微房里。
"微儿?"杜微热情的拥抱让他讶异,她从来不曾这样主动啊!
杜微踮起脚尖,将苏放的头往下拉,狠狠地吻住他的疑惑。
火辣的一吻结束,苏放坐在床沿,让杜微坐在他的腿上。"你今天很不一样!"
"李管事跟你说过了?"杜微将头埋在他胸前,贪婪的吸取属于他的味道。
"那个男人是谁?"
"我的未婚夫婿。"
"哼!"简洁的冷哼表达他的不屑,李管事一描述见到的情形,他就猜到了。就算是布政使之子又如何?微儿爱的是他,而他不会放手。
"是家父生前订下的,他要我履行婚约。"
他抱住他的女人,"别想!你是我的!"
杜微抬头,眼里盛满希望。"苏放,怎么办?"
苏放毫不在意,"甭理他!"他就不相信有人能从他手中抢走她!
即使是不囿于传统礼法的苏放,骨子里依然有些许大男人。他会保护好他的女人,而他的女人则只需要安心的信任他;至于如何解决,他认为毋须赘言,他向来缺乏跟人解释的经验。
但他凡事了然于胸却不多言的态度,却让她感觉不到他的诚意。杜微小心的将失望藏在他的胸前。这样也好,她原先就没打算拖他下水,犯不着为她赔上一整个酒庄。
满怀心事蒙蔽了杜微往日的灵慧,她偏差的决定用自己的方法解决。虽然痛,虽然有千百个不服不甘,依然得走下去……
这女人正在玩火!苏放抓住她在他胸膛游移的小手,粗嗄着声音说:"如果你不想提前洞房花烛,就停下来!"
"我不在乎呀!"双手被攫住,杜微索性用她的舌尖挑逗,从他的脖子开始,满意的发现他的呼吸逐渐灼热,接着顽皮的舌头来到他的襟前,探进古铜色的肌肤。
苏放霍地站起,对跌坐在床上的杜微轻斥:"微儿,我不是柳下惠,你别这样折磨我!"天晓得他浑身上下想要她想得都疼了!
杜微嘟着嘴,无限委屈的像是被欺负了,"人家本来就没有希望你当柳下惠嘛!"
"微儿!"苏放哭笑不得。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他小心的坐在离床最远的桌边,斜倚床上的美人图让他气血乱窜。他是很高兴看见这种撩人的风情,可是她就不能体谅他艰难的想要撑到完婚之后的心意吗?他是为了她的名声耶!
杜微娇嗔的水眸像在诱人犯罪,苏放偏偏无法从这难得的娇媚里移开视线。不行!他必须喝水!
苏放抡起桌上的茶壶便往嘴里灌……是百花醉?!
"微儿!你想灌醉我?"苏放指控。否则干嘛要把百花醉装在"茶壶"里?
杜微耸耸肩。"灌得醉吗?你是不醉的酒王耶!"
不知是杜微的柔媚还是百花醉的劲道,从来不曾醉过的苏放竟觉得有点微醺。
他甩甩头,像是要验证似的狠狠灌下整壶百花醉,突然一抹微香钻进鼻里,杜微娉娉袅袅的走到他身边,攀着他吐气如兰软软地说:"放……陪我!"
越来越沉的醉意涌上,苏放勉强抓住残存的一丝理智,"微儿,你是我最最珍贵的宝贝,我不要你受到流言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