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还没跟你道谢呢!”她要自己不要又对两人的关系有太多期待。“耽误你的工作了吧?真的很不好意思。”
“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跟我客气吗?一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他打开医药箱,不舍地说:“何况最受罪的人是你,不是吗?”
“你……不要对我那么温柔。”她忍不住月兑口而出。
“为什么?”
面对他坦然的目光,她心虚地别开了视线。
“呃,我不喜欢自己有了想依赖别人的感觉。”
“我倒满喜欢被你依赖的。”
他微笑,说完又将她抱起来。
“你想做什么?”她慌张地问,因为他正抱着她走向浴室。
“还能做什么?”他瞧见她羞红的双颊,大概明白她想到哪里去了。“放心,我只是抱你去洗洗脚,才好上药。”
“我自己来就行了。”
“放心,我不会弄痛你的。”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田蜜蜜发现他简直把她当成了无自主能力的小婴儿,她只能坐在浴白旁,由着这个男人帮她清洗双脚,虽然很受宠,却也十分羞人,害她一张脸都红透了。
“没想到你满会照顾人的。”回到客厅,因为他太过温柔的举止而心慌意乱的田蜜蜜,故意开玩笑。“我觉得自己好像成了有男仆伺候的女王呢!”
正在帮她上药的高侃书闻言抬头。“看在你今天差点吓破胆的分上,我就勉为其难充当一次你的男仆。”
迎视着他温暖的眼神,望着他对她露出的迷人微笑,听见他口中说出的温柔话语,顿时令她耳朵一热,心跳更是快到不行。
“你的脸很红喔,该不会是在害羞吧?”
他半开玩笑地问,心里其实有些希望自己的确有让她脸红心跳的魅力。
“哪有?是在屋里穿这样有点热啦!”她找个借口,月兑下他的外套,还故意很豪爽地问:“这有,我这个人最讨厌欠人情了,说吧,你想要我怎么报答?”
“报答?”
“嗯。”
他有些气恼,以为她真的把他当成施恩图报的小人,决定出个难题,刁难她一下。
“那就给我一个吻吧!”
“啊?!”
田蜜蜜瞪大了眼,差点当场心脏麻痹。
“不敢就算了。”
包扎完,他关上医药箱,坐回她身边,唇边勾着一抹笑。
“有什么不敢的?”
田蜜蜜很快反应过来,他又没说要吻哪里,所以也大方地身子一倾,吻上他的脸颊——
“唔……”
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高侃言忽然偏过头,覆上了她的唇。
她来不及逃了,像是落入蜘蛛网的蝴蝶,只能由着他以火热的舌撬开她的齿关,不断加深这霸道又狂肆的吻。
她听见自己在耳间鼓动的心跳,望着他凝视自己的迷人瞳孔,脑子里没有想反抗的念头,只能被动地承受这烧灼着她的心、苦涩又甜蜜的滋味。
斑侃言也完全沉醉在她的芬芳之中,他伸出双臂拥她入怀,细细品尝着她的滋味。
这一刻,从跨年夜后不晓得反复在他脑海中出现过多少次,她的泪水让他揪紧了心,她的一颦一笑令他神魂颠倒。
他从未如此渴望过一个女人,她是第一、也是唯一。他为她着迷,如火般热烈燃烧着的身心,正向他证明这个答案。
“嗯……”
田蜜蜜听见自己发出愉悦的娇吟,理智为这样放荡的自己感到羞惭,身体却不想阻止他的侵略,由着他将唇移到她耳边、颈项,放任他一双不安分的大掌开始撩高她洋装的下摆——
“咕噜……”
宁静的客厅原本只听得见两人压抑的喘息,却突然传来一声咕咕叫。
斑侃言停下动作,忍不住笑出声来。
“有什么好笑的?”
田蜜蜜槌了他一拳,因为那坏人好事的声响,正是从她不争气的胃里传来的。
“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了。”他不舍地放开她。“你从一早到现在还没吃任何东西吧?等一下,我回家弄点吃的来给你。”
“嗯。”
她听见自己像小狈般讨好的微弱声音,发现自己在目送他起身离开的同时,差点又不舍地要他留下来。
明明肚子真的要饿扁了,但是自己对他的渴望似乎还胜过美食。
唉,这回她真的爱惨了……
第八章
后来,是高侃言的母亲送晚餐来的。
听说他一回家,就被他外公急召回台北处理公事,然后再也没回来了。
这么一晃眼,就过了快半个月。
“唉……”
田蜜蜜有气无力地坐在星巴克里,搅了搅咖啡,忽然长叹了口气。
今天,她收到高中同学寄来的喜帖,不经意地又想起了和高侃言之间暧昧未明的关系。
她也不明白,自己一向胆大,就是鼓不起勇气打通电话给他,问他那天为什么吻她?
苞跨年夜一样,又是什么庆贺之吻吗?
可是……他原先想要的不只是吻吧?
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
还是因为喜欢她?
无限的可能在这几天里不断困扰她,但她知道,无论自己如何猜测,答案还是只有高侃言知道。
“叮铃~~”
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找她看风水的新客户。她连忙打起精神,把客户告知的地址抄下来。
“……三十六号,‘布拉格餐厅’是吗?……好,我大概二十分钟后会到……嗯,那就待会儿见了。”
这时候也只有工作能让她振作精神了,结束通话,她一口气灌下咖啡,立刻出见客户。
下午两点多,田蜜蜜如预期地在约定时间内抵达张贴“整修中暂停营业”告示的西餐厅,也依照客户在电话中交代的,从后门进入。
“请问——”
“满准时的嘛!”
田蜜蜜被突然出现的嗓音吓得倒退一步,定了定神后,发现站在她眼前的竟然是高侃言。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一笑。“店老板是我朋友,也是我向他推荐你的。”
“你?”田蜜蜜狐疑地问:“你不是不信风水?”
“是没错。”他不否认。“不过我朋友的父亲很相信,再说他们刚顶下这间因为经营不善才转手的餐厅,想排一下风水阵转运才安心。既然非请风水师不可,当然是肥水不落外人田。”
肥水不落外人田?
田蜜蜜怎么听,都像是高侃言已经把她当“内人”了。
她想向他确认,又担心万一那张利嘴反问她是不是在肖想他,那她的脸可丢大了。
“话说回来,身为一个女人,你也未免太没警觉性了吧?”
“嗯?”
她一脸迷惘,不懂高侃言怎么会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你呀,不请个助理、也不确认客户身分,接了电话就赴约,万一遇上心存不良的家伙该怎么办?”
就是这样,他才更觉得女人实在不适合当风水师。
“还有,你看你,上回梁董那件事还没让你记取教训吗?打扮那么漂亮,万一又引人犯罪怎么办?你应该把自己扮丑一点才安全。”
他语气里的担心让田蜜蜜觉得好窝心,被喜欢的人夸漂亮,她也很高兴,可是——
“请助理?我哪有那个闲钱。”她无奈地回答。“再说,确认客户身分又如何?像梁董那样有社会地位的人,还不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我们这一行跟房屋中介一样,随时要跟陌生客户单独见面的。”
她拉了拉身上的套装,接着说:“我这身衣服没露胸也没露背,已经很保守了,你总不能要我包得像肉粽一样来见客户吧?”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说着,朝她伸出右手。“手机借我。”
田蜜蜜愣了愣,虽然下明白他的用意,还是从皮包里拿出来放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