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余亚桦点头。
严司炜将车子停到充满法国情调的餐厅前。
香榭风情?洋也常常带她到这里!余亚桦差点月兑口而出。一想到司炜对他一向没有好感,她也就隐忍不提,省得破坏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和谐气氛。
罗曼蒂克的氛围、精致的美食以及儒雅的司炜,余亚桦觉得好像回到从前……
“亚桦?真巧!”在侍者带位的时候,程洋眼尖的发现他们。
“洋!”余亚桦的喜悦只维持了片刻,想起司炜在场,她尴尬的顿在原地。
严司炜本人倒是无所谓,反正已经明白亚桦的真实身份,况且他早就知道程洋的同志身份。
“程先生一个人?不介意跟我们同桌吧!”他大方的邀请。
“谢谢!”
程洋跟余亚桦使了个眼色询问:雨过天晴了?她的粲然微笑说明了一切。
他们三个人在和乐的气氛下谈天说地。摒除先前对程洋的成见之后,严司炜发现程洋的确是个具有绅士风度的君子。
“亚桦,你怎么改用左手吃饭?”程洋则像发现新大陆般的哇哇大叫,他们之前喝咖啡的时候,他怎么从来没有注意到。
余亚桦吓了一跳,手里的叉子不小心掉到地上。
她心中一惊,正当她不晓得该如何自圆其说时——严司炜黑眸里精光一敛,神色自若的帮她解围。
“你不晓得左右脑需要均衡一下吗?”
“哦?”程洋狐疑的看着她,亚桦莫名的紧张总让人觉得不寻常,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情急之下,余亚桦随口问问题,好转移他的注意力,“你今天怎么会到这里?”
“是那些法国人约我到这里签约。”一讲到这难得的机会,程洋立刻就眉飞色舞了起来。
“签约之后呢?你就真的要到法国了?”余亚桦急问。
程洋曾经说过,如果有机会前往法国深造,他决定出国去发展。而保罗也会跟他一起到法国,毕竟惟有在那个开放的社会,他们的感情才能得到祝福。
程洋不避讳的说:“嗯!后天的飞机,保罗也会跟我一起去。”反正严司炜早就知道他们的关系了。
“这么快?”余亚桦有些难舍。多亏他们这两个好朋友,陪她走过难熬的低潮。
“中午才决定的,本来想要晚一点打电话告诉你。”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程洋跟着伤感。“别这样嘛!大家以后还会再见面的,你难道不为我们感到高兴?”
“你们要过得好好的喔!记得要常常跟我联络!”余亚桦含着泪祝福。
程洋开朗的笑,暧昧的眨眼,“没问题!结婚的时候别忘了穿上我那套婚纱。”
“好!”
“我不准!”
严司炜一想到那件婚纱就一肚子火,“你就不能设计‘传统’一点的婚纱给亚桦吗?”问了好久,今天终于能够当面质问他了。
程洋抿嘴轻笑,在接收到他射来凶狠的眼神之后,还不怕死的扇风点火。
“严先生不喜欢那件婚纱吗?我个人倒觉得穿在亚桦身上挺完美的,它完全把她窈窕的身材展露无遗……”
看到严司炜太阳穴旁的青筋隐隐浮现,程洋瞄一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过去签约了,告辞!”
在起身的时候,程洋向余亚桦眨眨眼,小声的说道:“我说的没错吧,他肯定是爱死你了!”
“那家伙跟你说了些什么?”严司炜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些祝福的话。”余亚桦心头甜滋滋的。
“结婚的时候,不许你穿那件婚纱到处招摇。”
没去注意他命令的口吻,余亚桦忐忑的问:“你的意思是——会有一场婚礼吗?”
严司炜的俊脸难得的有点微红。“那还用说吗?”她现在的身份是余亚桦,当然得再结婚一次,才能够合法属于他。
余亚桦内心激荡,却故作冷静地道,“我好像不记得曾经有人跟我求婚过。”
严司炜倾过身,温柔的用他的吻诉说缠绵的爱意。
***
历经几个星期来没日没夜的辛苦赶工后,裴书哲抱着一大捆的图样跟笔记型电脑到严家求救。
“亚桦,我的姑女乃女乃!你也该逍遥快活够了吧,快来帮帮忙,我真的不行了!”
“嗄?”开什么玩笑!她是学企管的,对建筑根本一窍不通。
“事务所里不是还有几位建筑师吗?叫他们做就好了,难道请他们来当雕像的啊!”
“拜托!他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裴书哲拍拍手里的图纸,“这些大老板可是指明要‘留德’的建筑师亲自完稿,再说合约里都写得清清楚楚,不能违约的!”
“那你修图就可以了,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我不再接事务所的工作。”余亚桦作最后的挣扎。
“你向来手快,只要你肯出马,一下子就搞定了。”裴书哲凑脸过来,“再说,你瞧!我的黑眼圈再维持下去,恐怕都要被送进动物园当熊猫了!”
余亚桦噗哧一笑,“真的好难看。”
“对呀!对呀!”裴书哲赶紧把图筒递过去。“十万火急,你就帮帮忙、做做好事吧!”
“真的很急吗?”她有些心软。
“当然!”裴书哲不由分说的迭出烫手山芋,“交给你。”
余亚桦拗不住,只好接了下来,“是你逼我的唷!”以前在家常看他画,不过就是随便看看,再略加修整。应该不会很难吧!
“先完成程亿建设的室内配置图。”裴书哲高兴的交代。
余亚桦皱起眉:“室内配置图?”
“对呀!可以参考我带来的图样。”无事一身轻,裴书哲乐得蹲在一旁跟澄澄玩。
“图样?”
“在图筒里。”
“喔!”余亚桦抽出图筒里的一叠工程图,一脸茫然的问:“哪一张?”
“什么?”裴书哲愕然回头,确定她是真的不懂,不禁哇哇大叫,“亚桦!你失忆啦?怎么连室内图眼结构图都分不清楚?”
“我……”很难解释。
裴书哲却不肯放弃,追问着,“你是感冒了?发烧了?还是受到刺激了?”他霍然站起身,“不行,问题大了!我要带你去看医生。”
说完便不由分说的拉起余亚桦的手,就要冲出去。
大哥什么时候变成老母鸡了?
“我没有生病,一点病都没有!”余亚桦轻轻的抽回手,无奈的按按太阳穴。
“怎么可能?你明明就忘了怎么画图!”
严司炜正巧回来,看见了他们的争执。
“亚桦没有生病!”
“连你也这么说?可是……”裴书哲儒雅的脸上满是不解。
“她没有事,我保证!”见他还想坚持,严司炜拍拍裴书哲的背,“亚桦只是忘记了关于建筑方面的事,其他的都没有忘记,不是吗?”
在他灼烈的目光下,余亚桦心虚的点头,“对呀!我只是忘记了跟建筑有关的事情罢了。”
裴书哲不解的问:“全都忘记了?”
“全都忘记了。”拜托别再问了,她快招架不住了!
似乎听见她无言的祈求,严司炜好心的解围,“或许是工作压力太大,对不对?”
余亚桦直点头,“对呀对呀!一定是这样没错!”
“反正又不回去做建筑师了,不会画设计图一点关系都没有,对不对?”
“对呀!一点关系都没有!”
“反正你还记得我们就好了,对不对?”
“对呀对呀!记得你们就好了嘛!”
裴书哲愣愣的看着他们一来一往的回答。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感情变得那么好了?”他错过什么好戏了吗?
余亚桦羞红了脸,低下头来。
微笑的看着她的娇态,严司炜拿起桌上的图跟电脑交给裴书哲,搭着他的肩膀送他到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