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亚桦笑开了,“是,没错。晚安了,我的好姐姐!”
缘分就是这么让人难以捉模!洋和保罗两个都是风度翩翩的潇洒绅士,多的是仰慕他们的女子,偏偏在他们眼中,只容得下对方的身影。
她不会去评论好友这段跨越性别藩篱的恋情,想想,如果今天有另外一个无论学识、观点、个性……都跟自己完全契合的人,即便是两人性别相同,都值得终身相伴。
他们之间的相知相惜,恐怕是大多数夫妻终其一生都无缘拥有的吧!
余亚桦终究没有留在小窝过夜,对她而言,有司炜和澄澄在的地方才是她的归依。
所有的信心在踏入家门的瞬间瓦解,她担心着,万一当头棒喝还是没有办法促使司炜觉醒呢?冥顽不灵的司像真的会像洋所说的开始在乎自己吗?万一到头来还是自己一厢情愿呢?
也许是前一阵子的伤害太深太重,对严司炜的回心转意,亚桦没有程洋来的乐观。
心都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虽然眼前的路荆棘满布,但是失去筹码的她也只能咬紧牙关走下去。不管是书婷还是亚桦,他始终是她最深、也最甜蜜的牵挂。
如果一试再试,结果还是徒劳无功呢?
余亚桦悲哀的想,那么只能无止境的与他耗下去了,谁教感情总是如此伤神!
***
在蓄意的摩蹭下,严司炜回到家时,已经过了平常吃饭的时间,连澄澄都早就上床睡觉,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余亚桦坐在那里看书。
她的悠闲看在严司炜眼里十分不悦,显然她并没有因为他的迟归而心忖难安。
在办公室里拖延时间时,他的眼光总不由自主的瞄向电话,似乎在期待些什么。
余亚桦并没有理会他故意发出的声响,这屋子的隔音效果好得很,只要没吵醒儿子,她才懒得搭理这个无聊的男人。
洋说的没错,就是要当头棒喝。如果他不肯改变大男人的心态,那她也无须再委曲求全。
明知道用力放下公事包及粗鲁拉出椅子的举止有些幼稚,严司炜却依然制造着噪音。这个女人,竟敢从一进门就没瞧过他一眼!
走进餐厅,桌上居然空空如也,并没有预期的摆放着饭菜,严司炜的情绪一触即发,他愤怒的冲到余亚桦面前,一把抽走她手中的书。
“我的晚餐呢?”
他的怒气早在意料之中,余亚桦好整以暇的漫应,“晚餐?我们吃完就收到冰箱里去了。”她暗自强抑着嘴角的笑意。
“可是我还没吃。”饥饿的肚子好像在嘲笑他的孩子气。
余亚桦不甚在乎的说:“是吗?那真是遗憾。不过您那么晚才回来,不是应该吃饱了吗?”她知道他只是在使性子,才会刻意很晚回家,不过这次她可不打算继续姑息下去了。
“你!”
推开严司炜指着她的手指,余亚桦越过他,意兴阑珊的打了个哈欠。
“时间晚了,我也该上楼睡觉了,晚安。”
严司炜一把捉住她纤细的手腕,“你是故意的。”
余亚桦直视着他眼底显而易见的怒火,“没错,我既不是你的家人,更不是你请的佣人,似乎没有义务满足你的需要。”
“是吗?”语落,严司炜强硬的印下他的唇。
她没有任何抗拒,反而大胆的撩拨他侵入的舌。
看着她因为激情而迷蒙的双眼,严司炜狂妄的笑道:“没有义务满足我的需要?看来只要我轻轻的勾一勾手指,你马上就会拜倒在我的脚下!”
“我依恋你身体的程度,与你依恋我的程度相同。为什么不说我是在累积经验呢?毕竟你是个很好的老师。”余亚桦迅速的嘲讽。她不愿再默默承受他无理的对待了。
严司炜啐道:“你!!”
“会吗?”余亚桦一步步的逼上前,“我坦白说出自己喜欢你的身体带给我的愉快感受,这样叫作?那你口是心非,只能做、不能说,又该叫作什么?懦弱?还是自欺欺人?”
“你!”严司炜恍然大悟,“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小可怜,没想到你会是个伶牙俐齿的悍妇!”
“如果我处处忍让,能够换来你一丁点的体贴和怜惜,那么我会永远做个温柔婉约的女人;但是事实证明,我的忍气吞声只会惹来你无穷尽的折磨,你的眼里一直看不到我所做的努力。没有人能在这么不公平的立场下继续坚持下去。”
“不公平?你还敢跟我谈公平?”严司烽涨红了脸逼近理直气壮的她,“我们这样对书婷就公平吗?”在这个充满书婷回忆的家里,她深爱的丈夫爱上别的女人……书婷如果有灵,难道不会心痛?
“书婷!”余亚桦真的受够了!“你不要老是拿书婷当挡箭牌,她已经死了,永远都不会回来!”
“住口!”严司炜狂然怒吼!“我不许你批评书婷!”
也许逼他正视问题有些残忍,但是他们之间真的该好好沟通了。
余亚桦蹲在他面前,难过的看着他的伤痛。
“不管你愿不愿意面对现实,书婷都已经死了,永永远远不会回来了!我相信,书婷如果能够表达自己的意见,一定不会希望你再继续痛苦下去!司炜,你必须从失去书婷的创伤里走出来,你把自己严密的禁锢在追悔的塔里面,我进不去哪!司炜,抬起头看看我,你不会是孤单一个人的,我会一直陪着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由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严司炜缓缓的抬头,眼里满是疲惫。
“为什么我们之间总是有不断的争吵?”他真的不愿意再过这种针锋相对的生活了。天知道,伤害她,他从来没有得到快乐。
“司炜……”他少见的脆弱让余亚桦心慌。
“也许是书婷在罚我!她怨我见异思迁,才会让我们之间问题重重。”
看着他认真的神色似乎已经有了决定,余亚桦忧心忡忡的看着他。
“我为这段时间以来的行为向你道歉。虽然我的脾气不好,但也不是个暴戾凶残的人,之前对你的冷淡,源自于我发现自己居然不由自主被你吸引的恐慌。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竟然会在书婷去世后没多久就开始注意别的女人!我们认识的时机并不恰当,让你总是在承受我的迁怒。”
严司炜无奈一笑。“或许普天之下只有书婷忍得住我的脾性,她一走竟让我的劣根性完全显露。”
他的告解像是在预告些什么,余亚桦小心的问:
“你的意思是……”
严司炜下定决心的说:“你是个好女孩,只是我们无缘。虽然程洋和保罗不适合你,但是我想,外面仍然有许许多多的好男人。你去吧!别让阴阳怪气的我禁锢了你。”
这竟然是他的结论!
余亚桦绝望地摇头,“我不同意你的说法。”
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司炜又封闭起心灵,将她完完全全的隔绝在外面。她不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余亚桦急切的说:“看着我,司炜。你是在乎我的,不是吗?如果我们彼此都有感觉,没有理由不能继续……”
“不!”严司炜不舍的制止她,“我的心真的不在了,你应该得到更好的呵护,我已经害了一个书婷,不能再伤害你。”
短暂的心伤终有抚平的时候,他相信时间一久,就会让人习惯了痛。
不理会余亚桦难以承受的眼神,严司炜毅然的转身出门,去赴一个原本不想参加的宴会。
第六章
严司炜到达这个政商云集的酒会现场,一眼望去,国内所有的政经名流几乎都齐聚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