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睡觉,别吵。”他手脚更快,往她腰儿一揽,搂进怀里就闭眼梦周公。
什么叫“乖乖睡觉,别吵”?
翟颖不觉得这样自己还睡得着,稍微挣扎了下,他搂得死紧,真不懂他怎么回事?有必要防她逃跑到这地步吗?
耳朵听他沉稳的呼吸,他有力的心跳……结实又扬着她同样的皂香味,她深吸口气,静静沉浸在这亲密的时刻里。
似曾相识的记忆又翻涌而来——
板本信平交代她顺便将手上新出炉的研究计划送交给风鉴尧,因为临时有事耽搁,放在她手边一整天,待医治好一位新病人,已是夜深人静,打算明天再将计划书交出去好了。
“风先生好像还在附近大楼,我方才过来时瞧见的。”申屠奎顶着寒风告诉她。
“喔,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来医疗室?”
“正好想起来有东西忘了。”
“那我先走了,晚安。”翟颖得到讯息,收拾了一下,便带着计划书离开。
申屠奎所说的大楼,是雷麒所建,提供给外众或员工优惠的娱乐大厦,有健身房、舞厅、酒吧,也有休憩的房间。
她进了大楼,直接上顶楼,那里有风鉴尧的专人休息房间,门是虚掩的。
“咦?”一向仔细的风鉴尧不像会是三更半夜洞开门户的人才对?
才走进去两步,嚣张的喘息申吟声便直扑入耳……她心一沉。
风鉴尧光果的上身纠缠着另一具赤条条的女体,殷红如蛇信般的舌头舌忝吻他胸膛,丰硕的巨乳诱惑地在他身上挤压揉蹭。
“……啊……尧……”那女人吟喘不息,将他的手抓向自己。
风鉴尧半合的双眼,手如她愿的用力揉挤,让女人申吟的更大声、更嚣狂。
“再来……喔……用力……”
那女人如饮鸩止渴,哼哼呀呀的不断要求风鉴尧更粗鲁、更使力,男女交欢的盛宴即将展开……
翟颖在门口愣住呆看,不知已无力松落的档案夹制造了噪音。
宿醉的风鉴尧眯开双眼,似见翟颖呆愕的面孔,唉,幻觉,于是他又闭上眼,不想看清身上女人的模样,那会减低他的兴致。
他有他的需求,可是碍于心里住着个佳人,他只能在需要时戒酒麻痹,随便找个女人发泄,聊以为藉。
他的亢奋已经蓄势待发,上面的女体八成更猴急,已经迫不及待的抚模他的硬挺……
“翟……颖?”准备解决需要的风鉴尧,不知为何又睁眼瞧向门边,翟颖的身影模模糊糊的,心知这时候她不太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而生理的怒吼又将喷发,他实在不必想太多的……
“哎哟……”那女人满脸陶醉正要坐上去,谁知风鉴尧竟突然推开她,害她跌个倒栽葱。
连风鉴尧也不能理解他的潜意识动作,尤其以他现在浑沌满是酒精的脑袋,但似翟颖的影子就是会影响他的冲动。
找女人私下发泄是一回事,可是让翟颖瞧见又是一回事,而且是很严重的事情,他没那么傻。
所以大概就在这样的心理作用下,他将这女人,好像叫吉娜的推个一干二净。
“尧,你怎么对人家这么粗鲁啦……”吉娜翻身努力不懈,从头到尾,风鉴尧都挺被动的,但今天是她的幸运日,在酒吧被他瞧上,她无论如何要诱引他臣服在她的床功之下,或许以后她就飞上枝头了。
但无论吉娜怎么努力,风鉴尧都像睡死了,翻身沉寂不为所动,她这才发现门边有人。
吉娜像抢着到手肥肉的射出凶狠目光,“你是谁?竟然在偷看我们办事,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翟颖瞟了床上的风鉴尧一眼,又回转视线看这女人毫无羞耻的赤果迎视,也没打算先套上遮掩衣物。
“你该走了。”第一次,翟颖放任心中的不快,诉诸言词。
“你说什么?”吉娜当然不当回事,以为是另个想分杯羹的女人。“你凭什么赶我走?我可才是风鉴尧今晚选上的女人。”
翟颖一时理不清心里的巨痛,一心只想赶走她,不准让她继续靠近风鉴尧。
“你走不走?!”
“你算什么东西,以为我好欺负吗?”吉娜说着摇晃风鉴尧,要他评评理,可是他不太合作,于是又忿忿的叉腰示威,藉以展露自己雄伟的本钱。“你以为你赢得过我么?别笑死人了,”瞧她清汤挂面的小女生,“我可是让尧欲生欲死快活……”
翟颖掩耳拒听她婬乱的描述,强势的喝问:“你走不走?!”吉娜的不知羞耻,刻意在她面前抚弄风鉴尧身体,“很好,我请雷麒的保全人员轰你出去,从事保全的人可不会客气的。”
“雷麒……?”吉娜自然是知道风鉴尧的地位的,所以眼前这女人不是毫无瓜葛啰?她衡量一下睡死的风鉴尧,然后聪明的缓缓起身,穿上先前月兑下的低胸洋装。
“我先离开,哼,”经过大风大浪的吉娜不吃眼前亏,“等明天我再向尧要个公道。”
殊不知风鉴尧根本没给吉娜那个机会,隔天秘书通报就给轰走了。以前交往的女友或许讲求条件,可是自从认定了翟颖,他对于发泄生理需要的欢场女子自然情份也无,银货两讫,各取所需,纯粹是交易。
那女人疯了似的飙走了,翟颖站在门口好半天,等里面的味道消淡了才进去。
风鉴尧似乎睡得人事不知,满身酒臭味。
翟颖在浴室拧来湿毛巾,擦拭他汗湿和酒臭的脸、脖子、上身……再下去她就停住了。
“……翟……颖……?”风鉴尧口齿不清的呢喃,好像感觉到她的气味。
她重新又拧吧净毛巾,规律的再擦拭他,不停的擦……直到风鉴尧渐有醒转的迹象,并且抗议,她方愣住。
她在干什么?
可是她也说不出个好理由,只是一心想擦去他身上那女人的味道。
风鉴尧咕哝一声,翻身抱向她又睡去。
措手不及的翟颖,在推不开他的钳制后,静静在他怀里细思自己刚才毫不理智的举动……为什么她会如此在乎他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无解的俯首贴向他温暖的胸膛,好想弄清楚风鉴尧对自己究竟是何心态?
诧然相近的接触,翟颖低咽的不管三七二十一逃开他,逃开房间。
因为他嘴里喊着“翟颖”,脑海里竟是和刚才那女人交缠的画面……
翟颖没有比此刻更痛恨自己拥有窥视他人的感应力……
从前的经验带回眼前拥抱她的相同胸膛……
她战战兢兢贴首轻轻靠向他,渐而放松露出微笑。
他轻喊着“翟颖”,脑海里也是“翟颖”,虽然是之前他们斗嘴的画面。
“翟颖。”风鉴尧又轻喊了一声,沉沉睡去。
翟颖嘴带笑意也随他进入梦乡。
法国事件甫发生,他就已经收到讯息,透过电脑和板本兄弟讨论,决定风鉴尧仍是留在原地继续追查。善后以及后续该应付的种种,便交由他们解决。
“你要赶过去吗?”翟颖从新闻报导知晓,问着脸色一直很难看的风鉴尧。
“然后放你躲得无影无踪?!”
河东狮吼啊!“怎么可能……”以前会啦,可是知道了杰汀下落不明、安全有虞之际,她怎么也不可能置之事外。
“不可能吗?”风鉴尧火气相当大。
“君子不迁怒、不二过,你想比嗓门吗?”她又不是呆子乖乖被凶。
然而风鉴尧冷冷一笑,看得她不知不觉畏缩起来,不敢张牙舞爪太嚣张,虽然心里已经叽哩咕噜一大串……
“乖一点,我现在正缺人可以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