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热闹好奇的女会计主任问:“哪里不一样?”
“嗳,这就是我朋友有心的地方了。她知道我的个性,特别帮我规划从入口的门帘经过玄关,客厅可坐、卧欣赏、闲适溜达最棒的装潢景色,所有整体的装置都是她跑遍台北帮我采买的,气氛超佳的!”
“这么好?”很多人自然不信。
蕲洛可得意咧,“装置虽然很前卫,可是很贴切地传达女性的一份恬适、幽雅与沉静、豁达,这就是我朋友的功力了,了不了?”
“那么抽象,有听没有懂。”
“就像是我房子格局虽然不方正,可是她就利用圆顺的造型使空间分外柔美优雅,并且有几个小阶梯区隔,用玻璃扶手缘引桦木扶手,然后设计的门口周边都用渐层凹凸的模式变化,内外周边还加上白色大型发泡线板,看起来很立体很精致;一进来的玄关下方用镜子贴面作为鞋柜……反正你们去参观就会知道。”
“好啊、好啊!”众人起哄道:“这么棒的设计,恐怕所费不赀了?”
“嘿嘿,一毛钱都不要!我们的感情哪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她可是从头顾到尾,我家里的每一个摆设、每一个设计都可以看到她的用心,这也不是用钱就可以解决的。”蕲洛得意的翘起尾椎。
有些男同事贼贼地笑道:“女朋友哦?不然哪这么费心费力,又帮忙设计,又替你到处找装潢材料、家具。”
蕲洛只是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那模样当然引起人家有更多暧昧的联想,艾林大声嚷嚷:“那我们有没有机会会见一下这位不凡的女设计家?我们上你新居时她会不会在屋里当女主人招待客人?”
“尽量啦,她很不居功又害羞的。”这样的敷衍回答,同事们当然不满意,纷纷挟持他,非要他答应才肯放人。
罢敲定一笔大合约,又正值午休,大家心情很high,一时也不急于散去,就在会议室外喧闹玩笑。就连洛碞和凯萨琳走出也不曾注意到。
“你们公司的主管这么朝气蓬勃,碞,你真的很会领导属下。”凯萨琳笑笑的看着众人打闹,反观她的公司,简直是死气沉沉,各做各的,彼此竞争激烈就不可能有太多私人友谊存在。
凯萨琳清脆有力的嗓音让大伙儿转头,发现洛碞和今天会议的贵宾。
“总裁,请问要和袁总外出用餐吗?”艾林立刻趋前询问。
凯萨琳顺答道:“好啊,听说你们楼下宴会厅的天香楼菜色很有台湾道地的口味,碞,方便请我吃饭吗?”
等了许久,洛碞神色没变,不过跟在他身边的人都知道,要变天了,可是造成乱流气压的原因不明。
继而,他点点头,看也不看蕲洛一眼,吩咐艾林:“两点整要司机在门口等我;下午我不回公司,所有会议、行程都顺延到明天下午。”
等两位大人物进入电梯后,话题马上转换,闲聊起总裁老板最新的艳遇,“哇塞!现在才十一点多,总裁就跟凯萨琳要约会到明天上午了,啧啧,他们可真是……”干材烈火啊。
还有人打赌凯萨琳可能会是洛大老板最爱的人,毕竟两人都有很强的事业心,凯萨琳的学经历也颇为惊人,洛总裁一向最欣赏这种有实力的人了。
蕲洛愈听愈气,推开众人,气呼呼的回楼上办公室。
“喂,蕲洛,你还没跟我们约好时间呢,急什么?!”
“我肛门很想吐,想去释放黄金先生啦!”只听他头也不回,气恼的回答他们。
大伙儿闻言,又是哄笑成一团。
苏容子急匆匆的搭出租车飞驰到洛氏当代财团大楼对面,由于等红绿灯回转费时,于是让司机停在路口。
许久不见,等到的电话却是他秘书艾林先生,转达洛碞要她火速到他们公司天香楼餐厅与他见面。十万火急。艾林说。
心里着实不舒服。在确定不是洛碞有什么意外后,她考虑许多,本来拒绝再当他呼之即来的“女朋友”,但最后仍决定还是当面说清楚。
等绿灯过斑马线时,旁边两个女路人谈笑的高亢惹得她注意,一瞧,发现其中一个似曾相识,细想了下,记得是上次她为洛碞送公文来时阻拦她不让她上去的那个女接待旁的同事。
那……她们谈得兴高采烈的总裁想必是指洛碞了。而最新荣任八卦女主角凯萨琳听起来像是蕲洛来家里说的那一位。灯亮了,大家鱼贯过马路,她走在那两位高谈阔论到几乎忘形的小姐后面,百般滋味在心头,脚步愈来愈慢。
再长的路,终也有到尽头的时候。
苏容子在进去那代表着财势地位的大楼前,对着餐厅采光玻璃上映照的仪容稍事整理一下,转身要继续前行时,一个直觉望向里面其中一桌。
在人群中显得特别出色的一男一女,两人靠得很近,女的笑得灿若桃花,不时偎在男子肩侧,显而易见,用餐气氛非常愉快。
苏容子看得眼酸,站得腿颤,可就是跨不出脚步走进去……或走开?
大概是她看得太久了,引起靠窗座位顾客的困扰,许多座上客纷纷掉头打量她,可是她恍若未觉,一直到有个儿童不小心边走边甩袋子打到她小腿,她才诧然回到现实世界。
揉揉小腿的瘀青,她低头想了想,毅然站起,走到大楼正门,转往天香楼。
“午安,请问小姐有订位吗?”领位侍者客气询问。
“有人约我过来,我刚才在外面看到他了。”
“好的,请问订位的顾客大名是?”
“洛碞洛总裁,我自己进去找他好了。”
侍者一听是大老板约的客人,但又未听总裁交代,为慎重起见,不动声色的站了出来挡在她面前。
“是,请问小姐贵姓?这样好了,我先进去跟总裁报告您来了。”
又是这样!为什么她来这里要见他一面总是得经过重重关卡?她也不争了,随意点点头,径自走到一旁椅子坐下。
方才没注意,苏容子感觉膝盖有点发疼,坐下细看才发现除了瘀青外,膝盖下也被划伤,泌出些微血丝,于是起身进入女化妆室。
不久,洛碞皱着眉头走出来,后面跟着诚惶诚恐的侍者。
“苏小姐人呢?”没看到人,心情更形恶劣。
侍者白着脸拉长脖子找半天,“总裁,苏小姐刚才明明就坐在那边的位子上……”
洛碞朝四周看了看,拨打电话询问门口警卫,没有人有印象,随即想起什么又拨了一组电话号码,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听。
“艾林,我要你交代楼下接待人员容子的身分,事情你是怎么办的?”
艾林食物刚吞到一半,接起总裁来电,一听差点没呛死!
“总……裁,因为最近和凯萨琳的大型企画案忙得晕头转向,所以……呃,所以……”根本忘了这件事。惨了!丙然乐极生悲,才想今年奖金、特休会特别优渥说。
“该死!”洛暑二话不说切断话机,冷脸对那侍者交代:“等一下见到人,一定要立即请她进来。”
冷敷后比较没那么酸疼,照着镜子,气色不佳的苏容子补了补口红就推开门出去。刚才的侍者不在那边,正好有个女侍跑出来说有位客人取消订位,于是她就顺理成章有了自己的座位。
带位到较偏角落的位子坐下后,她望向洛碞那一桌大约的方向,不过,用餐时间人满为患的餐厅里竟没有了他的影踪,他的女伴也不在。是离开了吗?她一时有些怔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