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利益、金融脉动、人心的掌握都是洛碞推展的事业,也是最擅长的,而男欢女爱也是他生活休闲调剂的一小部分。但苏容子却是他最无法掌握的一个人,却也是不需要他费太多心思的一个情妇,因为其它女人要的是钱、是名分、是地位,或奢想他的感情、他的专一,给多少,收多少,这些他都有底,所以那些人禁不起时间考验就让他觉得厌倦。
苏容子从一开始就谨守本分,顺从、和悦,举凡他要情妇做的,她不需要他吩咐就会做到,而且该死的一丝都没逾越。一年如此,二年如此,三年仍不变,她没有因为她待在他身边时间久而有丝毫改变,没有要求多一点的金钱,没有要求多一点的特权,更没要求他多一点的眷顾。
连他都渐渐不耐烦起来。他从没想过日久生情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是苏容子这个女人就是让他另眼相待。问题是:她呢?她是不是也对他日久生情呢?
可笑的是,蕲洛对她的死心眼才教他愤怒、不安……
甚至索性答应她出国念书。不能说他没有企图趁这机会想试着不让她影响他太大,可没多久他就已经投降。
彻底投降。
如今他来找她了,可是她回报的是什么?
看到他像看到鬼,跑得不见人影。还跟男同事叫什么史蒂芬、彼得的,加上蕲洛勾勾搭搭,她就没想过找他,和他好好这样相处吗?
“我想清楚了,妳呢?”
第八章
“我想清楚了,妳呢?”
洛碞这么问她时,她紧张得只想发笑,而他这种应该算告白的宣言,干嘛讲得很迫不得已似的。
所以他一逼问她,苏容子再次落荒而逃。
很可笑,不过苏容子想,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她可能还是只会跑。
“容子,妳要让洛先生就坐在客厅吗?”苏智能敲敲她房门,进来问。
“他还没走吗?在客厅做什么?”
“没呢,我们聊了一下,可是妳这样躲人家也不是办法。”
苏容子讶异的看着妈咪,“聊?聊什么?”而且看样子,妈咪好象和洛碞不陌
生。
“就讲些妳念书、工作的事情,他关心我钱够不够用,这钱他每个月都汇进来,怎么可能不够。他就要我好好照顾我们两个,钱不用省……”
包大的惊吓,“这一年多来他一直都有汇钱?!”
“是啊,妳不知道吗?我以为你们已经说好的……”
苏容子打断妈妈的自言自语,“我是不晓得啊,到美国以后,钱都是交给妈咪管,我以为我们存的钱还够用。”
“省着点当然是没问题,不过妳学校的学分费又涨了,我又三天两头生病得看医生,医疗保险就得花不少。容子,是不是我不应该花太多钱……”
一听,苏容子马上道歉,“没有的事,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妈咪,没事的,只是妳和洛碞见过面吗?我不记得有介绍你们认识。”尤其妈咪的个性变得害羞又内向,除非熟人,很难一下子就跟人家热络、寒暄。
“唉呀,妳傻了呀,以前在台北住院时,他有时都会跟陈院长来探望我一下。上次我到欧洲玩那么久,也是他劝我出去散散心的呀。”苏智能笑瞇眼回想。就因为他说,容子也需要放松,不用老担心功课,又要分心照顾她,才让苏智能下定决心和老邻居出国到处走走。
他做这些的用心在在都让苏容子感动,尊重妈咪远比在意她还要教她感激。因为真正了解她的人,一定会知道她生命中最在意的人就是她妈妈--一个养大她的单亲母亲。
他不说,可是实际上却持续在照顾他们全家。
“我想清楚了,妳呢?”现在他说了,他们之间会如何?
在她以为两人已经结束一年多的现在……
发呆中的她没发现苏智能走了出去;没多久,洛碞,一个不容忽视的身影,连她的呼吸也都要占有、夺取的男子,走了进来,抬起她小巧的脸,四目交对,他深邃的眼圈住她,深深的烙吻。
再度进入她的生命。
他厮磨着她的唇,辗转停驻许久,如痴如醉。
“那个叫妮可的,她和你……”
这个从不问他是否已婚,是否有权有势,是否对她有何打算的小女人,现在总算尽到一点吃醋的本分了吗?那也不枉他牺牲色相,忍受那女人恶心的骚扰。
他笑而不答,看得出来心情好到不行。
“到底怎样?你不要光是笑……”
“容子,我知道妳的心很小,眼界也很小,因为妳只看得到妳在乎的人,除了妳妈妈以外……”洛碞抚模她红肿的唇,倏地毫不留情地咬下去,她吃疼的猛眨眼,足够清楚听到他掠取的决心。
“我要当妳眼底那个唯一的男人!”执意而狂傲。
她迷茫,忽而脸红。他猜到她下一个动作,不容推拒,双手紧迫盯人的缠绕着她馨香的身躯,紧贴着,恨不得将心跳融合为一。
吮吻中,她听到他切切地轻喃:“容子,妳这辈子只能跟我了……做我唯一的女人……”声音柔得彷佛要化入她的五脏六腑,又自然得好象一切本应该如此。她属于他怀中,而他对她--
激情依然狂热不减。
拿到学位,她什么都还来不及打算,洛碞就已经限定她日期回台湾。
在美国,她依然有权利选择,即使他离开前没有再多谈什么,没有说清楚“我想清楚了”指的是什么意思、未来他们会怎样,却一副胸有成竹的亲吻她,不说道别。
“台湾见。”他踏离开她家门时,这么告诉她。
台湾见?她好不容易拿到个艺术管理博士学位,在国外正大有发展,为什么定要“台湾见”?他想清楚了,不代表她也想清楚了呀。更何况那个老是针对她的妮可,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死缠不休?他都没给个交代,就要她乖乖回去他身边?!
哼!就算想清楚了又怎么样?她还是可以选择过没有他的生活。苏容子死都不肯承认自己赌的那口气其实是在嫉妒。
但她还是回到台湾了。
最初的感动是他没有处理掉先前她住的那层公寓,仍然请清洁人员维护得一如她先前住的样子。当初他答应让她出去念书,是不是本就没打算跟她分手?
着装准备参加他特别举办的神秘晚宴,从她踏进中正机场那一刻,所有的节奏快得她莫名其妙,至今还有点难以适应。
“我说小姐啊,拜托妳不要再叹气了行不行?叫妳参加晚宴又不是叫妳上断头台!”一边帮忙修饰苏容子脸上的妆,一边不满意直唠叨的洛湘云瞇着眼看看她,随即补上右腮的嫣红。
“这是你们家的晚宴,为什么我一定要出席?”这是她的疑问。可是问洛碞,他只会勾起她好奇心的说:“等妳去了就知道。”甚至洛湘云,这个出国前警告过她、不准再接近她家男人的女人,现在也为忙这晚宴的事跟她尽释前嫌,好象以前的冲突都不曾存在过似的。
“那妳心里到底怎么想的?难道妳比较喜欢当地下情人不成?”洛湘云当她不受教的睨了一眼,斥退化妆师,拉张椅子坐了下来。“现在难得他第一次慎重的将妳介绍给我们家人,还有一些比较近的亲戚、商界朋友,妳就不能表现得高兴一点吗?”
是喔,就因为这样,所以她应该感到很荣幸?
“别对我摆那种表情,我又不是我弟,也不是蕲洛那个傻小子,不吃妳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