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答反问:“妳是要我进去,还是要我走?”
她奇怪地再次呆望着他。
他竟给了她选择权?这个问号是指眼前的事,还是指他和她之间……所有种种,她也可以是有决定权的那一方?!
她首次有股冲动,想开口,想问他……但是……
还来不及细想,他笑了笑,耸耸肩,揽着她走进屋内。
机会就这样蹉跎了,但疑问已然在心底萌发。
“这样就傻住了?”看样子,他似乎也不打算听她的回答,自言自语似放下公文包,放开她,自己月兑掉西装,解下领带一扔,丢得老远,再将傻子似的她抱进怀里,舒服的吐口气。
不带的亲昵,又教她一愣。
“刚准备去哪里?”他摩挲着她耳鬓。
“耶?”她心思还在刚才的场景打转,忍不住月兑口问出:“我真的可以把你推出门吗?”
他大笑,看了看她,再次笑得无法自抑。
就知道!她懊恼着自己干嘛问这白痴问题。
胸膛的振动教她气恼得要头晕了,她挣扎的要站起,他还是笑,两手紧抱住她腰,像是在搔她痒。
身体既无法自由,那她总可以拿眼睛瞪他吧?被当傻瓜戏弄的感觉很驴,很教人着恼耶。
他捏住她柔滑下巴,低头亲了一口,她眼里的恼意仍不稍减。
“当然可以,”他正色回答她,笑意无法遏止,“如果我愿意让妳推得动的话。”这单纯的小傻瓜!
换言之,他个子这么大,她即使尽吃女乃力气也没办法动他分毫。
生平最讨厌被捉弄的苏容子开口责怪:“你真的很讨厌耶!”
话出口,却发觉自己带点爱娇的口吻,她神色一整,立刻想将此刻那暧昧的心情驱离。
“妳今天比较可爱。”他突然冒出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双手仍不见减缓的攻势爬满她曼妙的身躯。
相较于她的无可奈何,他可是相当志得意满的占有她噘起的红唇,清新香女敕的味觉教他不断地吸吮搅弄,手采入她滑腻肤脂揉捏,索求……
“还太早……”她抖着声音,为着此时那不同于平时与他在一起欢好的心情。而且他今天显得特别奇怪,似乎刻意在逗弄她什么似的……
他在她颈问嗅闻低吟,管它什么时间早晚,“妳闻起来真香……”将她推倒在沙发上,月兑去阻碍的棉衫,可牛仔裤却绷紧得不肯合作。
“妳干么老喜欢穿牛仔裤?女人穿裙子不是很能显出自己的曲线体态,吸引男人的目光?”他哼声硬扯下,随即覆身贴上。
苏容子不以为然,“我为什么要刻意去吸引男人注意?”何况她要吸引谁啊?她的烦恼已经够多了。
他像是想到什么,也不再抱怨,专心投入激情的焚烧……
打了一场大战,苏容子气虚的翻身想到浴室盥洗,才一动,立即又被拉回去乖乖躺着。
“我想去洗个澡,流了那么多汗,黏腻得很……”
“这样很好。”他喜欢她身上现在的味道,有他的阳刚。
这自以为是的臭男人,臭得熏死她了,哪里好?不过乏力的她实在也没精神再跟他争辩抗拒了。
愈有机会相处,她就愈觉得想好好跟这个她一向称为老板的男人好好大打一架。他不仅打乱了她的作息,也霸气的限制她许多习惯--不准她发呆,不准她敷衍,不准她放他一个人去做其它事……罪刑罄竹难书。
她脸颊吃痛的发现他捏她。
“妳又在想什么?”枕边人凶巴巴地质问。
她无法掩饰自己的不耐:“热死了!你不要一直压着我啦。”因为基本上,除了妈妈外,她根本不喜欢亲近人,可偏偏……
“妳再说一次!”他生气坐起。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当然不会不知死活。不甘愿地--“没啦,我要去洗澡,热死了。”趁此机会推开他进了浴室。
她才舒服的泡进热呼呼的水流中舒口气之际,刚才那个欠骂的男人就赤果果的推门进来加入她。
“水都挤出去了……”几乎是语无伦次了。床上是一回事,可是洗澡这么私密的事……这给你洗,我待会儿……”
他根本问也懒得问,硬拉下她欲站起的身子,将她安置在他前面,坐在他腿间,双手握着她的手交叉围在她腰间。
她僵硬地坐着不敢动。许久没有动静,回头看,他后仰闭眼在养神,随意地伸展四肢。这个人一早就来闹到现在,还如此悠闲,以他这样的工作狂,她很坏心的猜测他可能是公司快倒?
直到听到他说:“如果有一天我宣布破产,妳还跟不跟我?”这才知道自己不小心把不满嘀咕了出来。
耶?
也不晓得他是不是问真的。望着两人交缠的四肢,她陷入恍惚中。所谓的耳鬓厮磨,是不是就像他们这样?
两人一直泡到水温凉了,才匆匆洗干净,穿上浴袍。
两件蓝色同款的睡袍穿在一大一小的身躯上竟又让她怔忡。
才走出浴室没多久,她就冷得想尖叫,是冷气故障了吗?
她认真检查冷气温度,十八度?!神经病!她按着数字想让室温回升,没想到遥控器被他一把抢回去。
“会热。”他冷冷地回她一句。
热个鬼啦!这温度跟冰箱冷藏没两样了,又不是冷血动物!她冷得跳脚,又抢不过他。
那好吧,打算冲回卧室把所有可以穿得上的毛衣、雪衣全拿出来。
他喝住她,“妳给我回来!”
“我要穿衣服……”
“不必,妳穿了,我一样会把它月兑掉。”他挑衅的命令口气。
“这么冷,为什么……”阴阳怪气的男人!看年纪,不像已经到更年期呀。
他睥睨她,毫无转圜余地地说:“妳自己方才不是直喊热吗?那大家就来冷个彻底。”
她简直气得傻眼!什么跟什么呀。爱记仇又小心眼没风度的男人!
“会生病的。”好说歹说,他还是无动于衷。
好冷、好冷……这个真会记仇的男人,室温弄到这么冷,她难过,他也不舒服吧,何必这么折腾。
真的冷到受不了。
“我好冷!”穿一样多,为什么他就一副悠哉悠哉没事的样子?
“哼。”
“冷死了啦……”她已经冷得脑筋不清楚了,开始怀疑说不定他浴袍下有偷藏暖暖包或什么的。瞪眼看他,他竟翻看起财经杂志,“你不怕感冒吗?日理万机的人可没时间生病的……”
人家根本没理会她的隔空喊话,大概仗着他体格好、皮脂肪够,所以有恃无恐;但她可不行,天生最怕冷,又怕如果妈咪打电话来听出她生病,就有借口马上跑回来……现在还不是时候。
可恶--
不管三七廿一,她三步并成两步的跳进他怀里,才不管他乐不乐意,会不会推拒,就是硬搂着他取暖。好温暖!呜……暖得她想流鼻水。
发抖的身躯逐渐温暖,却怕他推开她,紧紧的把一双手十指交握,牢牢地圈在他腰后。
他一有动静,她立刻哇啦乱叫,死抱紧他,好久之后才丢脸的发现人家也没要对她干么。
“我看看我们要吃什么,叫餐厅送过来。”
罢出了糗,她根本不想理他。电话响了几声,她怕冷,不想离开暖炉,可是又担心是妈咪打来的。伸长手构了几次抓不着,正打算一鼓作气去抱起电话冲回来时,他按住她。
“我怕是妈咪打来的,你手长帮我拿来。”也不晓得为什么,她理直气壮的命令他。
他看了看她,没说什么,乖乖取来电话。
拿起话筒,可惜已经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