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晓得呢,要看孙主任是不是会升上院长,否则就算能跟着刘医师也没用。”
“难不成你窥视的位子是院长夫人?”本来不太想理她的原纶忍不住出口讽刺,看不惯牧夕芬的势力。
“喂!吧卿底事?”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忧蓝不太赞成夕芬的想法,医术、医德应该重于一切,但每人有不同的考量,她相信夕芬的本意应该不像她说的那么现实,也不想为此而起口角。
“你们休兵吧,精神那么好,不如留到下午上班时再发泄。”
“哼,看在忧蓝面子上,不跟你计较。”
原纶懒得理她,发觉忧蓝朝医院大门方向走。
“我们不到地下室餐厅吃吗?”
“恩……我想换换口味。”忧蓝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也许秋先生根本忘了这回事,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这时苏国恩主任碰巧经过,所以原纶和夕芬都没发现忧蓝的支吾其词。
“井忧蓝,你们三人要去吃饭?”
“是啊,苏主任愿不愿意赏光一道去?”夕芬放开忧蓝的骼臂,笑脸迎人。
“不了,我还有病人要看。”苏国恩婉拒后,目光移至忧蓝,“A-3病房的病人,你照顾得很好。”
“应该的。”
“谢谢主任。”
原纶和忧蓝同时分别说道,而他甚至远比她大声呢。
“讨厌。”忧蓝不好意思的小声抱怨。
“这有什么关系?苏主任是上司,又不需要虚伪,所以会夸你一定是货真价实,我当然是与有荣焉。”
苏国恩挺欣赏原纶的诚实,“你也不错啊,几个医师评语都不错。”
这下原纶反而口拙了,除了道谢外,就是傻笑。
“你还说我呢。”忧蓝私下糗他。
两人打趣笑问的情谊,看在苏国恩眼里,不禁有些羡慕。
“继续加油,医院可能会选出两位优秀的新进医生,到美国参加世界医学研讨会。”
“真的吗?那有可能见到翟博士吗?”忧蓝兴奋不已。
“听说是这样,所以你们要努力。”
苏国恩给他们一记枪心针后,怡然的走开,三人兴奋的叽叽喳喳讨论着,突然,夕芬掉头去追。
“你们等我一下。”
“这家伙,到底要耽误多久?”原纶料想她一定是为了方才的消息又去打听。“你觉不觉得……咦?忧蓝?”
忧蓝心神不宁的在门边探望,原纶看来,一脸不高兴。
“干脆我们帮她带回来好了,她这一攀亲带故的,不知道又要扯多久。”
“再等个五分钟好了。夕芬不回来,我们再走。”
忧蓝心里七上八下的,最好因为他们晚出去,那个人已经离开,可是这样不确定谁失约的心情,又非她所愿,实在矛盾啊!
“牧夕芬这么积极,你难道都不会想争取到名额?”
忧蓝一副听天由命的表情,“想也没用,一定有很多人在竞争,我们三个里面只要有一个能参加,我就很高兴了,你要加油喔!”
“如果是我们两个一起去多好。”
“希望呀……哪,夕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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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芬滔滔不绝的说着向苏主任探听的消息,第一次无心去挑战原纶的嘲弄。
“想想看,只要获得院方栽培的机会,美国一回来,肯定就能升为正式住院医师。根据苏主任的看法,我们三个希望颇高。好想马上知道有谁负责评选资格。”
“你不是很崇拜刘医师吗?现在又改变阵营喜欢苏主任啦?”
为什么忧蓝会交上这种朋友?原纶几年来都想不通,题目性情完全不同;一个温和善良,一个精明善钻营。
“我可没说自己属哪一派,总之打好人际关系也没有坏处……”夕芬的长篇大论突然停止,“总裁!”
“你看,她是不是完全一副花痴的德行?”原纶再一次向忧蓝耳提面命。
“别这样说人家……”忧蓝心不在焉回道。她才是真的惊吓过度,她没想到秋先生真的践约了。
秋致悦坐在车里,一看到她出来,立即驱步向前。他一身名牌西装穿在一八几的健壮身架上,迷人大眼下的鼻梁俊挺,性感的嘴角擒着似笑不笑的弧度,贵族的气势充分展现他平常指挥若定的强悍,英气自然天生,有若狮王踩踏着势在必得的优雅步伐,每个肌肉都散发出和谐的韵律。
中午休息时间,人潮涌现,他一下车,无形中大家的眼光就移向他,牧夕芬显得特别热络,她一举步,挡在他和忧蓝之间。
“秋总裁,我们在这边。”
“你好。”秋致悦轻快的说道,视线则抛向后面那个女人。
“对啊,好久不见。总裁到医院谈公事吗?”
“公私皆有。”
忧蓝以为装傻就没事了?秋致悦眼中的兴味更浓。找朋友来当电灯泡?他岂会被这种小小障碍给阻退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总裁和忧蓝之间的诡异,就牧夕芬这呆子一相情愿的哈拉个没完。原纶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忧蓝,在没有其他具威胁性对手的情况下,一向非常有耐性的等待她情窦初开,而现在……
“忧蓝,我们快去吃饭吧,不要再耽误总裁的时间了。”
“呃……”
夕芬的鸡婆解救了忧蓝的无言以对,她将方才邀请苏主任的台词重新演练。
而秋致悦允诺得也非常爽快,快得让原纶不及打岔。
“当然好,偶尔犒赏辛苦的员工是老板的责任,想吃什么?就悦华的西餐好了。”
“哇!”那餐厅是出名的昂贵,平常有钱也不见得有座位。
牧夕芬简直像兴奋的小狈在主人旁边打转摇尾巴,忧蓝和原纶在后,一个战兢忐忑,一个已经食欲全无,心神全盯着她的略显慌乱。
餐厅经理亲自招待迎接,安排他们到景观、视野都一级棒的位置,是两人座的高级沙发,牧夕芬做进去其中一张,仰头等秋总裁。
秋致悦微微一笑,突然手往后拉,将后面呆愕的忧蓝拉进另一张沙发,自己随后坐在她身边。
牧夕芬的笑脸跨下,又迅速拉回,恍若无事;而被迫只能跟她坐一起的原纶,神情严肃的立在桌旁半晌,乃愤然落座。
“秋总裁和忧蓝……”精明的夕芬想清楚后,打探道。
深怕秋先生故意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引人想入非非,忧蓝紧张的回答:“那天路上碰到车祸,是秋先生帮忙,捡到我背包又顺路送我回家。”
“对,你还欠我一顿饭。”秋致悦明明可以直接说,却故意贴近忧蓝耳畔低沉声明。
“这一餐不就抵消了?”
“我已经说过了,现在是我犒赏员工。”桌下,秋致悦腿靠向她,忧蓝明显往里缩,他轻声低语:“所以你还欠我一餐。”
“你……”
忧蓝对他耀眼的笑脸实在没有免疫力,张口想抗议又无疾而终,两人对望,一时竟陷入缝卷的心魂交流,浑然忘我……
从不曾对哪个异性如此令人惊悸的垒惑,相视胜过千言,好像就这么看他一辈子也不会厌烦,幸福的细流涓涓不断泉涌上心头。
忧蓝不禁有些疑惑了。
秋致悦肯定自己的感觉不是单向的,深挚的感情绝对是两情方能相悦,忧蓝或许是一时本能的抗拒,但她并不自觉她的排斥中,带有脆弱的犹豫。
这份令人心疼的脆弱,吸引他更强悍的需索,追讨她的真心,和一生感情依靠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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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蓝!”原纶脸庞呈现不悦,不耐烦的又叫喊了一次。
“啊……”
忧蓝羞愧得简直想土遁。她在干什么呀?竟然在众目睽睽下,和个男人对看着,甚至不知时间飞逝,人家前菜都上了,要不是主餐牛排烫人,她此刻还在发花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