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一个饱嗝的要他的保证。
“我不会反悔。”他一向不作承诺,但承诺一旦做出,就会信守到底。
她提醒了他,等会儿要王婶除了鸡块外,得多炸一些薯饼什么的,还有王叔今天下山的时候,得再多带些冰淇淋跟巧克力、爆米花、洋芋片等等回来。
她的不瘦是有道理的,对一个整天嘴巴嚷著要减肥,话才说完又把吃的东西往嘴哩塞的人来说,她没有愈减愈肥,已经很不容易。
减五公斤?除非磅秤坏了。但他对西德的磅秤品质有高度的信心,所以,他一点都不会困扰的做出这个违背他意愿的承诺。
“中午我不要吃……炸鸡。”她说的好痛苦。
“随你。”王婶中午不必忙了,就让王叔绕到她家那里去买盐酥鸡好了。
“这次我是真的不吃!你不要拿我的餐上来。”这样她一定能多少瘦一点的。
“你确定真要我这样做?”她的脸皱巴的跟她刚吞掉的小笼包没两样,让他很想咬一口。
“是你说要积极配合,全程参与的,如果做不到,你干脆就送我回去……”
“我答应你的,就会做到。”他拿掉腿上的口布,站起身走向她,“我现在就抱你去浴室。”
“去浴室做什么?”她莫名其妙的问。
“你不是要我的积极配合,全程参与?”他抱住她,只是抱著没扣紧的逗她紧张,“不拿你的餐上来,只是消极的作法,你要减肥,得用更积极的方式。”
“更积极的方式?泡澡又没用……噢!”她想到他才说“白天做的时候,我会抱你到浴室去。”心跳加速的她连忙就从他腋下钻过,离他最远。
“你自己去积极,离我远点!”她怒瞪娇斥著又涨红了脸。
“专家说,做一场爱消耗掉的卡路里,等于打完一点五场的完整十八洞高尔夫球,我只是想帮忙。”她的大惊小敝,成了他的新嗜好,他乐此不疲。
但他不是一个耽于娱乐的富家子弟,并没有忽略要消减她对他非理性抗拒的原因。
现在开始,她得学著喜欢他的喜欢,带著笑意的目光,停顿在她额头上不到五公分见方的纱布上。
“不去浴室就跟我下楼去,将军已经等著你带它出去遛遛。”第一件事,她得学会爱上他的爱犬。
这就是他的方式,务实。
“什么?!”她的下巴差一点掉下来,遛、遛、遛狗?!“不要!我不要!”她吓坏的推他一把往后冲去,一抱著床脚,就不放手。
“我再说一次,跟我下楼去,将军不会咬你~的。”如果不是她头上的纱布,他真的会以为她又在演戏。
他已经说过数次,没他的命令,爱犬不会玫击人,但她还是只往楼上跑,不再一个人下楼,除非爱犬逛了上来,她才会楼上楼下到处跑去。
他以为她跟两只爱犬追著玩上瘾了,总是心情不错的看著她直冲他飞奔而来。
她投怀送抱的游戏,总是让他精神振奋。
直到昨天傍晚,她硬生生的摔趴在他面前,他才警觉到,她叫的“救命”是真的要他救她的命,不是随便嚷著好玩的。
她怕他的狗,过分的害怕!
“你的狗,为什么要我遛?我不要!”叫那么凶,加上那一嘴尖森森的牙,不咬人,它嘴张到那么大做什么?耻笑她胖弱女子没胆吗?
碰上小型狗,她保持一定距离。
遇到中型狗,她把路让出来给狗先行。
至于楼下那两只大型恶犬,没第二句话说──拔腿狂奔就对了!
小妈说,她小时候被野狗咬过,她不记得有这么回事,她只知道,她就是怕狗!再可爱的小小狈都怕。
宋自由把双臂,使力绞紧在床脚上。
“就是因为是我的狗,才要你遛。”他捺著性子的不让你的、我的这种幼稚的语法激怒,“将军跟红帅受过严格的训练、我保证它们不会攻击你,过来。”
“你又不是狗,你的保证有什么用?我绝对不会过去的!”他现在的面无表情跟两只大恶犬比起来,简直是和蔼可亲极了。
宋自由的合理质疑,让鑫焦华的嘴角抽搐了二三下。
“你一定要用这种不成熟、不理智的态度跟我说话吗?”
“你才不成熟又不理智!”当恶犬之一被她瞄到在房门口晃,莫名的跃狗症,让她想什么就说什么,不再把话留在喉咙底,“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怕狗,很怕很怕狗?我这样怎么可能还去遛狗?还是你根本要狗遛我开心?”
“你的惧怕根本是非理性的。”家犬,在这种山水环绕、人烟稀少的环境,有其必要性,现在的治安,单靠保全系统维护安全是不够的。
他不会不理性的把爱犬送走。
重点是,到处都有狗的存在,不消灭她莫名的恐惧,哪天他没注意,她是不是就要因为这个莫名的非理性因素,把自己摔断腿?
只有人吓狗,没有狗吓人的道理,她非得学台这个道理不可!
“我理不理性,到底关你什么事?”他可以喜欢他的狗,为什么她就不能害怕他的狗?
害怕都得有理性的找出个理由来的呜?她真的不记得有被狗咬过,就是怕狗──很怕很怕很怕的怕!这样也不行吗?
进来了!进来了!
宋自由尖叫。
“将军,出去!”
鑫焦华先喝退正要从他脚边上窜过的爱犬,然后才走到床边弯来。
“我不要的,我会不留情面的严厉拒绝,一旦我要,就全部都要。你刚好是我要的,所以你的理性,就关我的事。”他没有硬扳她起来,反倒是跟著她坐在地上。
因为这是她头一次遇到让她紧张害怕的事,没有用“请问”或者是端出贵妇的架子把自己躲起来,他还注意到,她没有准备要用假哭攻击他。
他张开双臂,“过来。”
抿著嘴,她眼光游移在房门口趴定不动的恶犬跟他之间,想了好久,这才松开绞紧在床脚上的手脚,慢慢挨向他去。
“我的确不是狗,但狗是我养的,相信我,将军不会主动攻击你。”他再一次保证她的非理性恐狗是没必要的。
平常,她决计是不会主动接近他的,除非是像这样有爱犬出现的场合,或许……他可以利用一下她的非理性恐狗。
不会主动攻击?那为什么一见到她,就直流口水张大嘴的狂追她?
他那种温柔的口气,根本就是要骗她去被他的狗咬!
她怎么可以又被迷惑呢?
宋自由振作起精神,软软的由挨变成了靠。
“我已经跟你上床了……”她委屈万分的嘟嚷,她早就被他全部要光光了。
“你没听清楚,”他定定的看向她闪烁的目光,“全部,找要的是全部的你。”
闪烁目光左右飘移,结果她发现,飘来飘去就是会不小心又飘到他脸上去,她垂头丧气的又嘟嚷,“可是,我不要你啊……”
“昨晚在床上,你不是这么说的,要我提醒你是怎么说的吗?”在床上她可以把自己全然交付给他,他要她下了床,是同样的表现,而不是像现在,拚命想推开他。
最不悦的是,她的推,并非用手,被她隔出的无形距离必须被跨越。
“把头抬起来,把话说清楚。”老说不听的她,当然不会因为他的好声好气,就把那颗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头,挪离开她的胸口,“将军──”
“嘘!嘘!嘘!”她说有多快就有多快的爬到他身上,两手紧紧捂住他的嘴,“别叫!别叫!”
鑫焦华稳住两人的同时,闷哼一声,一来是她的瞬间爆发力没看好落点,撞的他肋骨隐隐发痛,二来是她的膝盖,要不是他眼明手快,恐怕他的下半身现在会痛断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