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知道了什么?怎么可能?怎么会?
“我会,而且我已经这么做了。”
他已经做了什么?
放朝歌一愣后,心虚的大吼起来,“海洋,你不可以忘恩负义!”不管他知道了什么,先拿恩情的大帽子扣死他再说。
“是我忘恩负义,还是你?”这七年,他做的够多了,现在,他要放朝欢,谁都不能阻挡他。
放朝歌被蓝海洋不清不楚的话给问到满头大汗,满病房的踱过来又踱过去的。
“总之,我要娶朝欢,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我一定要娶朝欢!”站定在病床的另一侧,放朝歌朝着对面皮笑肉不笑的蓝海洋低咆。
“我不准。”蓝海洋清楚有力的驳回放朝歌的一定要。
“我管你准不准!朝欢不是合约,所以你没有管辖权,我就是要娶她!”
面对着放朝歌的脸红脖子粗,蓝海洋还是以三个字回应。
“我不准。”
放朝歌心虚到猛发火,他的低咆有成为尖吼的态势。
“全家人都知道我会娶朝欢,这叫约定俗成,大伙儿都这么认定了,我非娶她不可!”
“我不准。”
“我们从小就相爱了,我要娶她!”
“我不准。”
“你是吃错药了是不是?还是脑子中暑了?总之,我要娶她!”
“我不准。”
放朝歌怒视着假假笑脸的蓝海洋,猛吸一口气后,他发出了一连串的吼叫:“我要娶她!我要娶她!我要娶她!我一定要娶她!”
“嗯嗯,我准了。”
放朝歌正准备要吸足第二口气,再来次狮子吼,没想到会听到一声准了?
原来是朝欢醒了!一不小心岔了气,他猛咳个不停。
“咳……懒……懒懒……咳咳……醒……咳咳咳……”
总算撑开那千斤重的眼皮子,放朝欢倦倦的点点头,正准备再说一次刚醒来的第一句话,可才开口还来不及出声,就被俯的蓝海洋给吻封住了才开启的唇。
“嗯嗯……”她雾蒙蒙的眼睛来不及清醒,再次昏沉。
一个吻后,蓝海洋就退开,看也不看已经咳呆的放朝歌,他对着正在挣扎着要清醒的放朝欢,逸出口的还是那三个字。
“我不准。”
是她的耳朵睡出问题了吗?她好像听见蓝海洋说“我不准”,而且,他又吻了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咧?
他不可以这样,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她才不要这样。
放朝欢偏转过头,对着还在咳的放朝歌说的慢慢,“朝歌,他是火星人假冒的蓝海洋,赶快通知国防部,把他捉去刑求后,说不定就能找到失落的帝国——亚特兰大提斯城。”
回应她的是蓝海洋。
“小懒鬼,没有用的,我不准。”他等着她的十万个为什么。
为了弥补前七年对她的“凌虐”,蓝海洋决定随她懒去,反正连老天都帮着她要懒到底,他一个凡夫俗子,也不好逆天而行。
曾经,他痛恨她的懒,因为她的懒违背了他的原则,四年前,他对自己发誓,当他帮她戒掉懒的时候,她就会是他的妻。
要她爱定放朝歌,是因为她嘴里总是嚷着爱放朝歌,为了训练她能勤劳爱人,顺她的嘴,他拿放朝歌当她的练爱工具,一旦爱定她根本就不爱的放朝歌,这小懒鬼肯定就懒的对身旁的草草绿绿多看一眼,他完全不必担心要是一闪神,她会去爱上了路人甲乙丙丁。
一切都算好了,就只等她戒了懒,学会勤劳的爱,他有的是耐心等着。
没算到的是她的特殊身体状况,帮了她的懒,更让他心底唯一的介意有了正当的理由去妥协。现在,不用这么麻烦,不必等。
笑看着正瞪大眼看着他的她,蓝海洋忍不住轻笑出声。
现在他将放任心、放任情,对她倾注所有的一切,无人能挡、无事能阻。
她跟放朝歌的“练爱”,就此毕业,她可以升级“恋爱”,跟他。
放朝欢是他蓝海洋的!
“朝歌,别管国防部了,找师公来。”
“找师公来?为什么?”放朝歌同样震惊于蓝海洋的整个人都在笑,这么多年来,他真以为蓝海洋只有鼻子以下、脖子以上会笑,太意外了!意外到他脑子都呆了不会反应。
“蓝海洋中邪了。”只有中邪了,才会整个人都笑起来。
很难得的,放朝欢的漂亮眉心攒了起来。不叫她朝欢?叫她小懒鬼?为什么?
“小懒鬼,脑子别太勤劳,脑子愈勤劳,你的身体会愈懒。”确定她的体温正常后,蓝海洋的手顺着她的脸颊往下轻划。
好一会儿后,放朝欢才听懂蓝海洋的话,他知道她的身体状况了?
从她醒来到现在,他比之前的怪还更怪?是因为她的身体?
“放朝歌,不是你说的对不对?”放朝欢攒起了漂亮的眉心。
那不远的放朝歌,正忙着把捏烂的报纸从左手递到右手,接着又从右手传回左手,眼珠子来来回回的跟着黑掉的双手瞧,就是不看放朝欢也不出声。
这摆明了放朝歌是一只鸵鸟。
蓝海洋支住放朝欢的下巴轻转,对上她恼怒的眼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她生气的不答反问。
“你该告诉我的。”他的眉头平平,不为她的怒气所动。
“为什么该告诉你?告诉你有一佰万可以领吗?”
“你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七年前一佰万对他来说是天文数字,七年后的今天,一佰万对他来说,只是尔尔。
“我不要你的一佰万!”
十万个为什么中断了?蓝海洋的心思飞快转着,小懒鬼真有这么介意他知道她的身体情况?还介意到勤劳的对他生起气来?
这些年来对她的凌虐,似乎有着他不知道的高附加价值?
“蓝海洋,你听见没有?我不要你的一佰万!”
同一句话从她的嘴里说两次?要不要通知她,她正在不可能的勤劳中?
蓝海洋再次愉悦地笑起来,因为他现在很确定,这七年之虐,确实有着高附加价值。
瞧,那总是懒懒半闭的眼,现正火力全开的瞪着他不转眼儿。
小懒鬼为他勤劳非常……要他不想笑也难啊!
“不要一佰万?那两佰万你看怎么样?”他有预感,他的幸福即将手到擒来。
打掉他的手,结果是她的手好痛,放朝欢生气的弹坐起身娇斥着,“我不要你的钱!几佰万都不要!”
“不要钱,那你要什么?”替她把背后的枕头拍松叠好,蓝海洋心情极好的问着。
“我要……”即将冲出口的话,这时硬生生的叫她咬住。
放朝欢懒懒散散的脑子,选在此刻正式宣告清醒。
每次只要她一发懒,开始问十万个为什么,他的眉头山就会高高堆起,然后她就得跟个十大通缉犯一样的接受他的春风化雨好半天,虽然他是没明说过,可他的声音、他的表情、他的动作,他连呼吸都在控诉她的懒。
他总是百般挑剔她的懒,从不间断的挑剔,挑剔到她不得不明白他是在嫉妒,嫉妒她跟朝歌的亲密,这样才解释得通他对她的奇怪挑剔。
结果,根本就不是这样!
“你不是同性恋!”他不爱朝歌,他的挑剔根本不是嫉妒。放朝欢受不了自己的笨,用力往后压扁他才拍叠好的枕头山。
她怎么会这么笨?是懒过头变成蠢了吗?
“我跟你一样,深爱朝歌。”蓝海洋脸不红、气不喘的对着正要潜逃出门的鸵鸟示爱。
放朝歌闻言,手僵在门把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今天是世界疯人日吗?不就是颗有点问题的心脏,怎么说来说去,到最后,他觉得有问题的是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