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怒停住所有动作,面无表情地对着她晶亮的眼看,仿佛看进她灵魂的最深处。
他对的疼痛耐力,超越常人许多,她这一咬,疼的只会是她的牙。
“嗯……”被他看到不得不松口,手忙着扣回胸扣,脚也没闲着,抵住床面往后蹬,看能不能蹬出些距离,事实是——蹬半天,还是在他身下,想了想,她干脆往上整个人紧紧攀抱住他,把他缠个死紧。
“你听我说嘛,我们现在是夫妻了对不对?可是我只知道你叫火怒,你很久很久以前是杀手,你迷恋我所以对我好,那其他呢?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你的兴趣呢?你爱吃什么?喜欢什么音乐?还有,你家里还有谁啊?你住哪里?你看,随便说一说,就有一堆我不知道的呢,哪有人夫妻是这样的对不对?我们这样熟悉又陌生,怪怪的,你……你先自我介绍好不好?”怕他不肯,她拚了命的缠紧他不放。
火怒僵直着身体,要扳开她不是难事,只要往她背上的几个穴位按压下去,她就会自动的松开……抱着她转一圈,最后他选择让她趴在身上。
转得好!
危机解除啦,她挪了个舒服的位置,准备好听他的自我介绍。
“我出生在柬埔寨,没有家人,从外观上可以判断,我身上有除了柬埔寨以外的血统。”
那时为了争一块硬掉的面包,他必须硬生生的折断其他抢食者的手臂……黑暗的过去、为求生存的血腥场面,在他脑海快速飞掠……怀里真实的抱着她,她的温暖,煨出他从出生就被剥夺的平静。
倾其所有,护卫住她,绝不让一点黑暗冷到她!这个念头,是他的呼吸。
“所以你看起来帅帅的喔。”混血儿?难怪鼻子这么高。
“他们说,这叫杂种。”他说的不带感情,仿佛那是别人的事。
惹彤星闻言迅速的抬起头往上挪移,皱起漂亮的眉头说:“他们可能没接受过九年国民义务教育,要不就是小心眼嫉妒你长得帅帅的,大家都是人,别理他们,你是混血儿,不是杂种,要记得哦!”叮嘱过后,她又趴回他胸口,等他继续往下说。
很多年前,这些过去就不再能造成他情绪上的波动,一直到遇见她,他才像从疲惫的冬眠中苏醒,他的出生是多余的,因为不甘心,凭借着一股憎恨的力量!他努力的求生存,摒弃掉所有的知觉,久了、惯了,即便察觉到随着时间,憎恨褪了色,他的生命也紧随着失色,而他,一点都不在乎。
他没有可以在乎的,所以没有必要在乎。
是她,不烫人的小小掌心温醒他,这世上还有他在乎的,那就是她,他在乎她,非常、非常的在乎,在乎到即使他曝了光,花上十年的光阴追寻她,也再所不惜。
命运一直在摆布他的人生,这一次,他的人生只能听他的命令,谁也不能阻挡他。
她每天绽放的甜美,迷围住他整个人、恋占着他整颗心,他不能自拔,更不愿自拔。
“我不能失去你。”
他的手收的好紧,声音听起来除了原有的低醇,还有一点点……淡郁?
惹彤星使了全力缠紧他,用力之余也没忘了问出心底的疑问,“你不会失去我啊!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嘛,我只是想了解你一下……”等等!他该不会是要接着说,说……“你结过婚了?我是说我们结婚之前,你就先跟别人结婚了?”她紧张的揪着他开敞的胸口问。
火怒不答,只是看着她。
“你说话啊!”她急的把手上的布料愈绞愈紧,“不回答?那就是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嘛!我……我会离家出走!”一急,她月兑口学起惹红日的口头禅,可惜听起来威胁感不足,倒像娇嗔。
火怒的体温突地降下,猛然环拉住她贴靠到身上,低下头看进她仰高的脸蛋,他冰冷的嗓音,低沉的震进她耳里,“你是惟一。”
惟一喔……笑容重新回到她脸上,“那我就不要离家出走好了。”
其实她只是随口说说,离家出走?到时候吃不饱、睡不好,那不就不幸福了?再说她也没本事像红日那样,把一面墙这么翻过来翻过去的,好累耶!
“你无法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他把警告一次给足。
“我的腰,我的腰!”她用力拍着他勒在腰上的手臂,痛死了!
“说你不会离开我。”他没有收回手上的力道,相反的,把她抱得更紧,两人之间,连缝隙都被挤掉。
“呼吸,我不能呼吸了,你抱太紧了啦!”
“说你不会离开我。”他在她的唇角徘徊,要着承诺。
她拍到手心都痛了,还是没能让他放松一点。离开?他们现在是夫妻了,她赖着他都来不及了,离什么开?
不过,每次道理被她一讲……还不如没讲来得好,他只要再勒紧一点儿,她的腰一定会断掉,没办法了……
唇一嘟、一吮,她把自己送上他来来回回的嘴里。
火怒幽暗的眼瞳,因为惹彤星的主动,黝黑被沉淀,逐渐变淡。
他的劲道放松,甚至放开了她,转向她胸前的排扣。
“等……等等……等等嘛!”衣服还在他手里,她的动作自然不敢太大,只能用自己还在发疼的手心,猛拍着他开始温热的大掌。
火怒停是停了,不过只维持了数秒钟,而后他双手往外略为施力一扯,往后拉下,随着四处飞散的小圆扣,她双手被困在往下半翻的袖子里,上半身若隐若现的暴露在冷空气中。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离家出走,你会……”他吮得好用力,有点痛、更有点麻。“不会有那一天。”抱着她,他往床的方向走去。
腿长的人走路还真快,喔哦!快到床边了……
“我是说如果嘛!你会怎么办?不理我,还是登报纸?”
他在她唇角轻吻,因篇她的嘴唇太过女敕软,太过施力,会弄伤她。
“不管你躲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多久?你会花多久的时间才找到我啊?跟这次一样十几年吗?”后脚跟碰到床沿了,她用尽脑袋瓜的想挤出话来。
“不会再有意外。”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别用眼睛瞪我嘛!我只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小心离家出走一下,那你可不可以久一点再找到我啊?”
火怒不回答的直接把她压上床。
“不可以喔……那不然你八年再找到我?”她对着帮她月兑下袜子的火怒问。
惹彤星没有得到回答。
“又不可以喔……那不然八个月?八个月你再找到我?”眼珠子半秒也没离开在她眼前不说话光咬她的他。
炳啾!
说半天不敌一个喷嚏有效,火怒半支起身子,看着她。
“还不行喔……那……哈啾!八天……哈啾!八……”他一撑起身,冷空气整个贴上她,惹彤星根本止不住喷嚏。
“八小时。”火怒若有所思的把身体重新贴上她暖热热的身子,反手将被子拉过,覆住两人。
“那就一言为定!你要记得,要等足八个小时喔!”因为双手被困住,她只能把鼻子往上顶在他胸口揉着,脑子拚命想着下一个话题。
火怒略为调整位置后,直接面对面的看进她。
“害怕?”他问的平板。
惹彤星先是一愣,然后脸颊整个迅速染红,这次换她半天也没回上一句,就这么任他看着。
“你在害怕。”火怒侧过身子,将她揽进怀里,不再对她逼视,任她把脸一直往他胸口钻。
他等体温降低,直到她不再钻来动去,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