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一样。”他讨好地巴结。“我们家咏晴在我心目中是独一无二的,别的女人哪能跟你相提并论?我们是一辈子的生死之交耶!今天早上你一走,我也立刻把那个女孩子赶走,当场苞她绝交了,看看你对我有多重要,这世上能让我低声下气求饶的女人,也只有你一个了。”
咏晴眼睛一亮。“你真的跟她绝交?再也不见面?”
他用力点头。“当然,其实我跟她也不过才见过两次面,连朋友都算不上,是我那票损友故意要她送我回来。我要是清醒的话,怎么会让别的女人来这里呢?而且你不是说是她先动脚要踢你的?我二话不说就把她赶出门,她一气之下,还把我的车刮花了。”
“都说你活该了!”她的气总算消了。“再喝酒、再花嘛!小心你哪天喝醉酒被个男人拖回家给上了。”
他倒抽了一口气。“不用说得那么恐怖吧?”
“不恐怖,你长得那么‘美’,被设计是迟早的事,你再花下去,迟早爱滋、私生子这类的事也有你的分!啧,搞不好你早就得病了,我还是跟你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她说完,还故作嫌恶地将他推开。
他哭笑不得地说:“我昨晚真是被朋友轮番灌酒,不然以我的酒量哪有这么容易喝醉,更不会随便让女人送我回来。好吧,不然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我说什么你都答应?”
“嗯。”料想她也不会太为难他。
不过,他错了。
咏晴总算绽放笑容,有了治他的计谋。“简单,禁欲直到遇上以结婚为前提而交往的女人为止。”
“什么?!”
“听不懂吗?”她故意露出一个无邪的笑。“就是在你的真命天女出现之前,不准你剥光任何女人的衣服,只能看不能用。你已经答应我了,一定做得到吧?”
“呵、呵呵……”他笑得比哭还难看,忍不住哀号。“天哪~~这么没人性的处罚亏你想得出来!”
“哪里没人性了?”她不以为然。“如果你真心爱一个人,就算只是待在她身边什么也不做,也会觉得幸福。就算她卧病在床,你也只想守在她身边,不想去找别的女人,这才是真爱。要我为我爱的人守身十年我也愿意,只是要你为你那个还不晓得在哪里的未来老婆守身几年算什么?”
他嘻皮笑脸地说:“你爱的人还不晓得在哪里,没人追你要守身如玉当然容易,可是我一出门就有女人主动投怀──”
“对,反正我就是没人要嘛!你不愿意就拉倒,明天我就递辞呈回花莲,懒得再见你──”
“我愿意!”
他连忙捂住她的嘴,就怕她使出回老家这一招,更别说现在的他于公于私都少不了她。
唉,怎么办?为了哄她开心,让她留下来,他连“下半身”的幸福也可以放弃,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咏晴依赖、习惯、宠到这种程度?
“那就说定了!”听到一向看重承诺的他亲口答应,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喏,勾勾手,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她终于又笑了……
毅风由著她孩子气地勾起自己的小指,有些失神地望著她的笑容,心里好像有股暖流缓缓流过,唇角不禁也跟著上扬。
算了,“停机”就停机,只要能让她开心,他怎样都无所谓了。
第七章
事情就是那么巧,打死不相亲的咏晴跟毅风生气、请假回家的那天,接到母辗打来要她回老家相亲的电话,一时赌气就答应了。
因为难得逮到她答应,母亲一口气安排了三个男人,巴不得能乱枪打鸟,命由一个也好。
就这样,她别扭地依著三个嫂嫂为她打扮──粉红色的细肩蕾丝洋装,扎有二朵小花的粉红凉鞋,被抓去家庭美容院染成葡萄红的短发上还别了一支心形水钻发夹,她就以这“粉红芭比”的装扮慷慨赴义!喔不,是相亲。
天~~老妈和凑热闹的嫂子们是不是兴奋过头,误以为她今年只有十七、八啊?
“方小姐?”
“呃,嗯?”
好不容易熬到第三场,已经开始有些灵魂出窍的咏晴,听见面前的相亲对象一喊,急忙把三魂七魄给收回来。
“是不是我一直在聊我开的那间民宿的事,让你觉得很无聊?”
“不是、不是,我是在想自己一把年纪了,还扮成芭比女圭女圭装可爱很──”
仿佛忽然间有三条黑线从她的额角落下,她这个白痴竟然把心里想的事说出来了。
“呵,方小姐真是个有趣的女孩子,今天的打扮真的很适合你,不用装就很可爱了。我很喜欢你直率的个性,希望能有这个荣幸跟你多认识一些,不晓得我以后能不能直接叫你的名字?”
这……是希望继续交往的意思吧?
咏晴的脸浮上淡淡红晕。之前那两个内向的相亲对象还比较好打发,回家告诉媒人不来电就OK了。
可是眼前这个健谈型的竟然当面跟她“摊牌”,加上她出了糗,人家还好心给她下台阶,要明白拒绝似乎有些不近人情:可是要答应,不就要跟他继续约会?但她心里只有毅风──
“你真的很有眼光,我也最喜欢她直率的个性了。”
这声音……
咏晴循声抬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应该人在台中的毅风,竟然挂著一脸迷人的笑容出现在她面前。
会跑来这里,毅风自己也觉得很奇怪。
相亲的事,咏晴昨晚就坦白告诉他了。她都二十八岁了还没有男朋友,也难怪家人急著为她安排相亲,反正从今天开始有三天连休,她返家度假、顺便相相亲,也是好事一桩。
直到今早送她上飞机前,他都是开开心心,并且抱著祝福的心情目送她离开的。
可是等他和球友去打高尔夫的时候,他忽然想到和她相亲的都是当地人,也在当地工作,万一相亲成功,那她结婚后不就得回到东部?他越想越不对,越想心情越烦躁,打球无法专心还来个挥杆落空,感觉更是不吉利!
是啊,依咏晴的个性,婚后一定是夫唱妇随,立刻辞职回老家,到时候别说是当他的秘书了,以他工作越来越忙碌的程度,两个人想见一面都难了。
一想到连见她一面都不容易,再试著想像原本和他几乎天天腻在一起的咏晴,突然间从他生活中彻底抽离,跟别的男人厮守终生,他开始像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不安,好像有人紧紧掐住他的喉咙,连呼吸都困难。
反正他就是不想和咏晴分隔东、西两地,更不希望她跟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男人在一起。
他也不懂自己怎么会对好友有这么强烈的占有欲,竟然巴不得把她一辈子留在身边,不让任何男人拥有她、取代他在她生活中的地位,连他都觉得自己这种想法简直有些变态了。
而且……咏晴的工作能力很强没错,但她的恋爱经验只有幼稚园程度,万一她的相亲对象是个感情骗子怎么办?万一那男人是婚后会把老婆当沙包揍的混球怎么办?万一──
总之等他回过神,人已经坐上飞机,横越中央山脉来闹场了。
“你怎么跑来了?!”咏晴又惊又喜地问。
“女朋友都快变成别人的了,我当然得排除万难赶来啊!”
“嗄?!”
咏晴双眼瞪大,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方小姐,这位是?”
“我自我介绍一下好了,我叫元毅风,是咏晴的男朋友。”
不给她向对方解释的机会,毅风立刻一脸诚恳地介绍自己,对方也听得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