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她也不肯放手。
“让开。”
同样的两个字,却没有相同的效果。
表医路易被眼前这黑色的清亮眼瞳吸引,“原来如此,所以你连一刀都刺得不够准。”
表医路易的话没有人听得懂,不过他接下来的话,所有人都懂了。
“你用什么跟我交换他的命?”鬼医路易让黑焰雪进房间,对她的回答有高度的兴趣。
“我不懂。”黑焰雪就算进了房间,还是离床边远远的。
到现在,她还是慌乱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怎么可以拿刀刺他?他是蓝眼珠啊,是她最喜欢的蓝眼珠,可是他现在却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是她,是她用刀子刺杀他的,可是,她不要这样啊……
“喂,你这鬼医别骗人家小孩子不懂事……”波乐克斯不以为黑焰雪会有他要的东西。
“波乐克斯,闭嘴!”卡斯特却不这么认为。
表医路易进一步的解释,“你必须给我一样你最喜欢的东西,我才能救他,或者,用你自己来换他的命也可以。”
这样她懂了,“你等等!”一说完,黑焰雪就开门跑开。
没有二分钟的时间,她气喘吁吁的抱著一桶草莓冰淇淋,一进门就往鬼医路易的怀里塞,“给你!”
表窦路易先是看了怀里的冰淇淋一眼,在众人的屏息等待中,他诡异的用手指挖起冰淇淋往口里送。
“我感受不到特别。”这样子还不够引起他想要的,鬼医路易把草莓冰淇淋退回到黑焰雪的手里。
听不懂拒绝,黑焰雪天真的把草莓冰淇淋接过手,她也用手指挖起一指,先往自己的口里送,确定跟平常的一样好吃后,她把手指吮了吮后,重覆刚才的动作,不过这次,她把手指上的冰淇淋,送进了鬼医路易的口中。
“太好吃了,对不对?”她的小脸满是对草莓冰淇淋的崇拜。
那种对食物的原始渴望,让鬼医路易的味觉起了变化,太不可思议了,“你真特别。”他把她的手指舌忝得乾净。
表医路易重新穿上无菌衣,“出去!”
卡斯特和波乐克斯无法相信,只是一指的草莓冰淇淋,就能救回海地司的命?可事实又却摆在眼前,让人不得不信!
门正要关上,鬼医路易又出声:“我是说你们两个出去,她和她手中的草莓冰淇淋留下!”
就这样,鬼医路易在吃完最后一口黑焰雪手指上的草莓冰淇淋后,才开始动手术,等天都亮了,艳阳到了天空的正中央,手术终於顺利完成。
经过三天的观察,海地司月兑离了危险期。
第十三天,一直昏迷的海地司终於睁开眼睛。
“火……火焰儿?”他痛得无法坐起身,在有限的视力范围内,却看不见让他挂心的人儿,这让他著急不已。
“你最好别动。”鬼医路易警告著拚命想翻过身来的海地司。
“你是……谁?”
“救你命的人。”鬼医路易不等海地司反应,他离开床边,把躲在一旁的黑焰雪捉到床边,同时命令著:“看著他,他没死。”
黑焰雪一句话也没说,张著开始失神的眼,她没有焦距的望著前方。
海地司看著她的惊慌失措,却无力起身安慰她,挣扎著不被黑暗征服,他凝聚全身的力量,勉强自己一定要开口:“火焰儿,没事了,我爱你!”
他不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刺杀他,他只在乎他爱她的事实。
满心都是她,他不要她担心,急著安抚,对於这次的受伤,他当成意外,不愿深究原因。
“我也爱你。”黑焰雪的声音突然像是空谷回声,又冷又静。
这种声音,海地司听过一次,这次他警觉到了,可惜,因为背上的伤,却无力阻止。
“爱你”成了咒语,一经启动,死神的镰刀再次无情的挥下!
不同的是,这次黑焰雪捉住一旁锋利的手术刀,狠狠的就往自己的月复部插下去。
“不!”海地司再也挡不住黑暗,心碎的不愿意再睁开眼。
黑焰雪不明白的看著插在月复部的手术刀,她好痛、好痛……
表医路易冷眼地看著一切,不为所动。
第十章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离开时还好好的,怎么才开个会的短短时间里,她会受这么重的伤?”波乐克斯紧揪著鬼医路易的领子不放,怒声责问著,不能接受这突然转变的事实。
表医路易轻松的一句:“放手!”就挣开波乐克斯的箝制。
“我警告你,不管你的什么狗屁规矩,你给我把他们两人一起救活,少一个,你就别想离开。”波乐克斯发了狠,对躺在床上的两人,心中的担忧再也藏不住,多年培养起来的感情,和海地司一起度过了无数的难关,其间的情谊早超越了兄弟的界限,他不想失去这难得的夥伴。
“愚蠢!”鬼医路易轻嗤一声。
“你把话说清楚,谁愚蠢?”
卡斯特拉住了波乐克斯,“如果他没有救他们的意思,你以为他们现在还会有呼吸?”
等看清楚躺著的两人真的还有呼吸,波乐克斯自动噤声,不再开口,省得惹了一肚子闲气!
“这次的代价是什么?”卡斯特想知道价码。
“你们倾尽所有也付不起,不必了!”鬼医路易要的不是俗物,而且,他这次手术要的价码,只有她才付得起。
七天后,当海地司再次睁开眼,看见静躺在身旁气息虚虚的黑焰雪,他激动的想伸手触模她……
“你最好别碰她。”
“救她,不计任何代价的救她!”乾涸的嗓子,挡不住他要她活的决心,哑著音,他放段,求著仅见过一面的鬼医路易。
“你知道是她伤你?”
“伤我的不是火焰儿,是……另一个她。”这种感觉很难说的清楚,但是海地司在错愕过后,就发现其中的疑点,拿著刀子的她,像是成了另一个人,那绝对不是他的火焰儿!
“是什么让你分辨出她的不同?”照理说,除了他,应该没有人能分辨出黑焰雪前后的不同,而他能分辨,是因为受过严格的专业训练。
这个男人凭什么也能做到这一点?这答案引起鬼医路易的兴趣。
“我爱她。”
是爱情?这爱情究竟是什么?是不是他也该找个空,品尝一下爱情的滋味?
“伤你的的确不是她,因为她被下了暗示。”
“什么意思?”被下了暗示?是指催眠吗?
“就是催眠。”鬼医路易一边检视海地司伤口的愈合程度,一边解释:““爱”是关键字,她会伤你,是因为你的爱语引导,第二次的自裁,是因为她的心有了爱情。”
海地司听了没有一点喜悦,如果真是这样,他愿意一辈子都不开口示爱,而他也不要他的火焰儿对他动情,他宁愿就这么守著她一辈子,情愿将爱深埋在心底没有回应,也不要她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害。
“这个下暗示的人,在“我爱你”之后,伤的是你,接著的“我爱你”之后,伤的是她。你想,下一次她对人表达爱意时,那个人会有多少存活的机会?”鬼医路易满意伤口的复原情况,他重新上药、包扎。
还会有下一次?
海地司的心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浑身上下的疼痛让他轻颤,他能忍受她把刀子插进他身体,但是刀子如果是插进她小小的身子……不!心被绞碎的痛苦,让他的呼吸全乱了。
“我可以救她,看你愿意付出什么来交换乾净的她。”鬼医路易发现,爱情原来还会堵住呼吸道,让人气息不顺,或许,他还是别碰的好。
“所有,我愿意付出所有。”海地司的声音没有受伤之前的洪亮,但是其中的坚定不悔,让人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