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西元一九九二年夏天,宫汝如,兼具天使容颜和魔鬼身材的高二生,绿色的上衣,黑色的百褶裙,很拙的制服,但却是智慧的表征,从日据时代至今的古老名校,青郁的校园不时传出朗朗的读书声,会成为名校是因为闪避了日本人侵华时的暴虐吧!很不容易,当然值帽硌铩?
谤据教育学家与心理专家指出:国中、高中时期是最值得父母注意,也是最堪虑的叛逆期,为了不砸他们的招牌,宫汝如非常叛逆,或许应该称为“性格扭曲”吧!
爆汝如趴在中国式屏风后的地板上,粉雕玉琢的小脸嵌着一对晶莹的黑硫璃,粉白的小贝耳像侦测器的监听。
“阿仁,这是你第一次挑大梁,确定没问题吗?龙老大安逸久了,年纪也大了,再过不久他那些虎视眈眈的属下回群起自立为王,想翻身的新辈就得有所作为。”
被唤阿仁的男子沉稳的开口。
“爸,您放心。这次黑吃黑的对象是龙老大的左将,他勾搭泰国人买卖军火本就是铤而走险,很猥琐的小人样,更何况就让他知道也无所谓。龙老大是不准属下做走私生意的。”轮廓就像上帝的杰作,很粗犷,但一双犀利的眸子恍如一根针掉到地上都不会忽略,观察入微。
“唉!想想龙老大也算曾号召风雨的大人物,就可惜被接踵而来的名利冲昏头,不然也不至于放任属下狐假虎威,搞得奸佞的人得道,看来黑道的火拼斗争又要开始了。”
别以为看错了,犹如白雪公主可人得宠的宫汝如,正是和道雄霸一方的宫雷之女。
呵!快要有一笔收入了,这次她要一万分红,刚好用来治装,反正爱美是女人的天性。
待父亲和阿仁商谈细节,父亲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宫汝如拍拍身上的灰尘,一副无所事事的拖到阿仁的面前。
“大哥,这次黑吃黑的金额多少?”
“小孩子不需要知道。”这是宫伟仁错第一步棋,因为他刚由意大利归国。
身为宫家的长子,他自小便接受各种武器训练及武术教育,军事般严格的教育让他冷静自持,一切以冷静为前提,对于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妹,年龄差太多成了“代沟”他很少“甩”她,不是他藐视女人,而是没引起他重视的地方。
讨厌他就要整他!
小孩子!爆汝如不屑的皱鼻头,她有胸有臀,哪里小?!
“我当然需要知道,因为我要一万块添购衣服。”
爆伟仁瞟瞟她全身上下,不急不缓的开口。
“你身上有穿衣服,还有,如果你要钱请自己赚,我不是银行户。”
不冷不热的语调,看来这仇结定了,无聊也是无聊,他倒大楣了。
“不给。”
“OK!”她蹦蹦跳跳的离开日式和室。
“慢着——”
他后悔了!嗯!算他识相,宫汝如暗想到。
“你今天怎么没上课,如果我没记错,今天是星期四。”
“四——死,太不吉利了,黄历上写着流“日”不利,不宜出门。”
开玩笑!瞎掰也要看现实情况,一年有五十二个礼拜,五十二个星期,假如每逢四就偷懒还得了。
“是吗?!那上头有没有标明今天雷神在室,不宜处内。”
爆汝如看大哥不友善的眸子,虚情假意的陪笑。
“我现在才想起来有这一条,bye-bye!”双脚抹油,溜了,所谓好“女”不吃眼前亏。
爆伟仁拍拍手,一位着全黑衣装的男子出现,全身上下散着冷凝的气质,半步内的空气似乎变得紧绷,教人汗毛竖起立正。
“把小姐送到学校,即使用扛的也无所谓。”
收到命令,直接由脑袋传达指令,他以敏捷地动作步入太阳的视线内,这就是“黑影”,永远不会问为什么的一流杀手,自从三年前,宫伟仁帮助他报了椿不共戴天的仇后,这条命算是卖给他了。
当宫汝如像米袋样被扛进学校教室,在众多同学的注目下,她发誓,此仇不报,他老爸就不姓宫,很毒!连大哥也骂进去了。
****
爆伟仁借由黑夜的掩护,隐身在黑暗的夹缝里,月光微弱的阻止不了宵小的肆虐。
龙老大的左将一副小人得志样,当一货车的AK47、中共黑星、乌兹枪暴露在月光下,月光的放射光教人胆寒。
其中一个西装笔挺的混血儿审视着“货”,满意的点头,一旁的助手明白的打开公事箱,一捆捆千元钞票教人贪婪的眯起眼。
一千万新台币,普通人穷尽一生不吃不喝也不见得赚得到,所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要爱情还是面包?别忘了,白雪公主和白马王子能过幸福快乐的日子,是因为他们不用拼命的赚钱糊口。
爆伟仁缓缓的放下高举的手,一时之间,黑暗的末端蹦出一个身手利落的黑衣人,画过夜空的烟火齐头至中央,当左将稳住视线透过黑幕,他们早被团团围住了。
看他们行事的迅速及智慧,毕竟有什么比烟火代替炸药来得有真实感,左将吓得腿软,平时扛着龙老大的牌坊,连嫖妓都可以赊欠,耀武扬威惯了,一点胆子也埋在笙歌酒舞里了。
“你你们想干什么?难道你们不晓得我是龙老大的人。识相的赶快让出一条路。”他XX担??纳?羰遣皇鞘艽矗?趺瓷?籼?鹄聪袢斫畔骸?“永远躲在老大影子里的耗子。”是一种宣告,没有嘲讽,宫伟仁不认为他有让自己冷讽的地方。
太顺利了,似乎有某种危机的黑笼罩在天空,空气也变得烦躁。
“小心!”随着宫伟仁警告的吼叫声。
红、蓝的光线刺眼的冲淡晕黄的月光,警车的尖锐声穿透人的耳膜。四窜的人影和此起彼伏的枪声告诉他,去他XX担??潜蝗顺雎袅恕?在“黑影”的掩护下,宫伟仁沉着脸色,他最恨“抓耙仔”。
*****
爆伟仁一脸阴鸷的步入宫宅,父亲宫雷正襟危坐的和宫汝如对弈。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事情办得如何?”
“老爸,这还用问,瞧哥一脸“屎”相,铁定搞砸了。”宫汝如不是故意幸灾乐祸,她是计谋成功的得意。
娴雅、温文的叶妁儿,看着女儿的笑靥,宫雷就是以这种难以捉模的个性把她吃得死死的,儿子的稳重像她,女儿的个性
“汝如,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妈咪,你太不相信你的女儿,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你月复上的一块肉——”
“所以就属我最了解你有几两肉!”
“汝如!”宫雷警告的喊。
她耸耸肩,撅着红唇,够无辜:“人家只是无聊嘛!所以打电话跟林警官聊天,至于聊天的内容,那天我头晕沉沉的,衣服太小,勒得紧嘛!”
爆伟仁马上明了她的意思,气得怒火往胸臆冲:
“该死的,你知不知道这笔生意多少钱?!”失去了自持,毕竟他想破脑袋瓜子也猜不出“抓耙仔”是自己的亲妹妹。
“小孩子不需要知道。你就当小孩子的恶作剧,更何况黑吃黑违反公平交易法则。”对小孩训诫的口吻。
“你”他怎么也没料到她拿他讲的话堵他。
“算了!没伤亡就行了。多次教训也未尝不好。阿仁,现在你明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个中道理吗?宫雷哪有不明白儿子的怒意,坏就坏在这女儿脾气怪,他这个当老爸的也搞不清楚他想什么。
“妁儿,你带汝如去休息,阿仁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