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赞美的话由皮笑肉不笑的他说出来,感觉只有三个字——很讽刺!
“你还真是会调侃人。”兰水若转身走开。
莫轩昂跟在她身旁,“刚刚那位俊俏的帅哥是谁?”
兰水右翻白眼,啐道:“畸型。”瞧瞧他的用词,简直像叫性格巨星去演搞笑片一样滑稽。还有,他该不会对朱睿学长有意思吧?
“你不说我也会去查出来。”
兰水若聚然停步,斜睇着莫轩昂,以炫耀口吻说道:“人家有不得了的家世。他的父亲是堪称全球首富、有珠玉界上帝之称的伯恩斯特·第格斯。”
“哦,是第格斯先生排行第几的私生子?”
“他和他姊姊是第格斯先生唯一承认的非婚生子女!”兰水若不允许他有侮辱朱睿的意思。“传言第格斯先生尤疼爱学长的胞姊,有着仙姿玉貌、柔和性情,并且富有情趣和智慧,才能在商场立足,闯出名号。”她带着憧憬地望着天空道。
“很可惜你永远没办法变成那样。”他残忍地要她回到现实。
兰水若连瞪他都嫌浪费力气,“谢谢你提醒我我在跟一个多么恶劣的人谈话。”她快步往前走,行过鸽群众集的小便场。
莫轩昂易跟上近乎小跑步的步伐。“你和他怎么认识的?他真是你学校的学长?”
“去年陪同我爸参加一场商业宴时会认识的。”朱睿在这里的求学期间,同时也提起他姊姊名下的朱氏企业在美拓展业务的责任,所以常出现在宴会之类的应酬场合。“我试过很多种称呼,唯有叫他学长的口气最自然。”
“哦。”
“你那声‘哦’是什么意思?”
“你会陪你父亲出席宴会,尤其是商业宴会——想必是一件十分难得的事。”
步出公园,莫轩昂指出他停车方向。两人往左走上行人道。
“没错,我为了能和学长相识才去宴会,那又怎么?”
“你喜欢他。”
“你没有资格知道更多!”
莫轩昂果然不再多问,沉默走到车边,为她拉开驾驶座旁的位置的车门。先前她便表明她喜欢坐前座,除了喜好问题,她没有把他当成一般也是原因之一。
兰水若坐在车内,系安全带的同时,眼睛看着他绕过车头,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莫轩昂发动车子,“他一定没有帮你洗过澡。模过你全身上下的……每寸肌肤。”
她就知道这人的脑子不会想些正经的东西!
“他可不象某人,尽做些下人的事还得意扬扬!”
“啊,看得出来我很得意吗?”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
“告诉你,我才不会要学长服待我入浴,要洗的话,也是由我帮他洗!”兰水若赌气地说。
莫轩昂看一眼后视镜,勾起唇角回她话,“连你都想做下人做的事,我能不得意吗?”
“你!”一时词穷的兰水若只能张大两眼瞪着他,十秒经过,她又受不了他不说话时深沉的表情。“你又在想什么?少一幅莫测高深的样子!”
“你太容易紧张。”莫轩昂非常镇静地留意车道上的变化。“我想的一定是为你好的事,比如如何撮合你和你那位帅哥学长。”
“不用你多……”
“坐稳。”
莫轩昂倏地加快车速,兰水若背部紧抵上椅背,搁在腿上的牛皮纸袋滑了一下,她按住它。她发觉莫轩昂是为想摆月兑什么才突然飙起车来,她看向右边窗外,刚刚阻挠他们切至外线道的轿车紧跟在他们右侧,用不逊于他们的速度与他们平行向前飞驶。
“慢一点,前面是闹区,车很多……”兰水若不认同这种可怕的车速。车简直腾空了,好没安全感。
莫轩昂瞄了眼后视线,反而更用力踩下油门!兰水若回头看,后面也有一辆车子紧跟着他们!
兰水若脑海不禁浮现临出门前,费玛丽令人起疙瘩的一句话——路上小心。
“前头那一辆……没错,右前方也有一辆和另两辆完全同色同款型的车子。
就在他们即将超越右前方那辆车时,那辆车猛然左侧倾倒他正前方!莫轩昂急忙煞车——飞车聚停有翻车之处,他迅速放开煞车板,再踩,同样的动作重复三、四次,车子仍未完全停下。
碰——后头的车子猛然撞上他们!前头一直未减速的车已与他们有一段距离,莫轩昂再踩油门。
他们的车子被困在三辆车之间,行驶的速度被控制住,不断地加快再加快,计速表的指示针已逼近极限。好长一段路像经过清场,只有他们四辆车子,对面车道则一如往常充斥形形色色的车辆,像另一个世界。
莫轩昂攒眉,方向盘一转,欲从右前方钻出突破重围!
“啊!”右侧的车却乘机往左靠,两辆车身用力撞组后分开,两人的车被弹回原位。
发出惊呼的兰水若不及镇定心神,便见莫轩昂故技重施,接二连三主动撞击右边车辆,他的气势显然较对方凶悍,很快便撞开对方,凌越于三辆车之前!
“红灯——”兰水若无暇顾及滑落的牛皮袋,两手慌忙地不知该掩嘴还是抚住心口。前方横向车道有些塞车,他们再不减速一定会肇事,而极可能撞上的是——一辆缓缓向路口的大货柜车。
“不……”兰水若紧闭双眼,不敢想像下一秒钟的命运会如何。
后头三辆车已停下等着看好戏,而货柜车驾驶也注意到麻烦逼近,按响喇叭示警。尖锐刺耳的喇叭声将整个场面经营得更加紧张。
莫轩昂无从选择,自是重踩煞车板——车子滑行好几公尺,挤进路口车阵中还旋了半圈,才终于无恙地停在货柜车的大车轮边。
兰水若睁开眼睛,眼前多辆车子喇叭抗议他们阻碍交通,回过头,逼他们陷入这种窘境的三种车已经不见踪影。莫轩昂倒车,退回白线后方,针对他们的喇叭声才稍止,不过挨了不少白眼。兰水若松孔紧绷的双肩,鼻头酸酸的,眼睛也红了。
交通号标变色,莫轩昂使车子前行。“对不起。”
未料他会道歉,兰水若好不容易咽下的泪水又涌了上来。“笨蛋。”她哭出来,就他害的。
“那是什么?”莫轩昂看着散落脚边的照片。
“别看!”兰水若弯身拾起牛皮纸袋及掉出来的照片,抬起头后,她改变主意,将照片递给他,“让你看也没关系。这种东西觉得恶心无比,不过你的话,大概会喷鼻血。”
正在开车的莫轩昂分心看照片,“真行。”居然拍到让费玛丽难堪的照片。
“是她行。”没有婬乱的费玛丽,便没有这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我就是这个意思。”不用看也知道兰水若正在用眼睛咒他下流。他将照片递给她,“卖给杂志社?”
“好提议。”兰水若把那些照片收入纸袋,“干脆交给你全权处理。”
“你信得过我?”
兰水若看着他的脸,“开始伤脑筋了?要怎么样才能瞒骗过我,又能妥善处理掉照片,维护你正牌主人的名誉?叫我怎能不怀疑你?撇开你和费玛丽眉来眼去不说,你为什么有酒窑的钥匙?费玛丽给你的?很遗憾,你们犯致命的错误。”
莫轩昂亮出他的万能钥匙,“相不相信它除了能打并酒窑锁链,也能打开你的房间?”
原以为成功撕下他假面皮而噙着笑容的兰水若表情一僵,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刚才的情形你应该还没忘记。现在她只是要人给你好看,还不至于要你的命;不过如果你执意和她斗,她肯定乐意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