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纱纱,张开嘴巴……”老女乃女乃像对待小婴儿,舀一小匙饭凑近纱纱嘴前,却迟迟不见她乖乖张开嘴。“小纱纱……”老女乃女乃眯眼认真瞧心爱的孙女,纱纱又呆住了。将汤匙放回碗中、老女乃女乃忍不住叹气,“哎……”
“女乃女乃,让我来吧。”高村是州领帮佣进房,“让人扶您去休息。”老女乃女乃容易养好身体,可别因担忧纱纱而又病倒。
“快请医生治好小纱纱……”老女乃女乃由帮佣挽着,神色极为伤感。
“有的。”高村是州安慰她道:“医生说纱纱很快就会好。”哎……能医治纱纱心病的心药……打哪儿来?“您安心休息吧,女乃女乃。”
老女乃女乃出房时,遇见来到门前的、原以为不可能再出现的人时,险些惊愕地叫出声,被来人示意保持安静。老女乃女乃拍拍受到惊吓的胸口,带着一抹笑走开。
房内的高村是州专心与纱纱说话,未察门口有人。
“纱纱,可以了,他知道你这么为他伤心,也会很心疼的。”他轻轻抚纱纱瘦削的脸颊,“纱纱,醒醒。”
“噗哧!”时庭凌人原想憋久一点的,但从没想到,原来高村是州用令人起鸡皮疙瘩的腔调说话是如此的滑稽,他实在忍不住笑。
“你……”他居然……时庭凌人居然完好无恙……太不可思议了……
“你心里在想,这家伙是人是鬼,对不对?”时庭凌人走入房,连腿伤也完全好了。“不,你一定在想,该死的这家伙为什么还活着!”他相信高村是州是全天下巴不得他真的死了的那一个人。
别把人想得和他一样无耻!“既然你没事,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不仅害得纱纱变成这样,就连他也曾在夜里悄悄落下难过的眼泪!现在想想,真是不值!
“我的左腿和左半边身子都烧伤,那个样子就算回来你们也认不出来。”没有高村是州帅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小小遗憾,怎么能让纱纱见到他脸上、身上尽是烧伤疤痕的可怖榜样?
他性格的面孔依旧酷劲十足,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烧伤痕迹。可见他接受极先进、优秀的治疗。
“凌……人……”听见时庭凌人低沉的声音,高村纱纱知觉逐渐回复。这是她这一个月来第一次出声。她的双眼因涌泪而茫然,看不清来到面前的人影是真实存在,或只是她虚假的幻想。“是我害死你……”
“小笨蛋。”时庭凌人弯腰,“死人能够吻你吗?”
他含住她干涩的唇,心疼的、宠溺的吻得极缓、极轻柔。他挚爱的小妖精,竟为了他变成了一个小可怜……不只她,这些日子以来他也被思念折磨得失了心一般……
这个吻持续得极为长久,深入得足以令纱纱窒息——醒来吧,他的公主……
“你……”高村是州揪住他,若不是纱纱真的因而回神,他早挥拳痛揍!“你……”他气得说不出话!做这种伤人心的举动时,至少等他不在的时候吧!
“嫉妒吗?”时庭凌人抓着高村是州双臂,前进,逼使他后退、抵上墙板。“来吻我的唇,完成你与纱纱间接接吻的心愿呀!”
盛怒中的高村是州怎禁得人激!他一使劲,两人的位置互换,“你以为我不敢?”
“你敢的话就来呀!”时庭凌人身子一翻。“需不需要我采取主动?”
斑村纱纱眨眨眼。这是什么画面……时庭凌人把哥哥逼到墙边,气氛比一男一女还暖昧……她很早以前便觉得,如果见面便开斗的这两人性别不相同……一定很相配……蓦然,她心生一计……
“哼!”高村是州推开时庭凌人。若再僵持下去,他可能真的被迫和这讨厌亲嘴!“有件事你还没说清楚,你为什么还活着?”
对啊,那么剧烈的爆炸,凌人怎么会没事?高村纱纱疑惑地看着时庭凌人,等待解答。“在那个鬼基地里,一个肥老外救了我。”当烈火笼罩他,他自己也认为在劫难逃;没想到保罗·屈麦奇多出现,带他进入基地底下逃生通道免过一死。事后,更将他送往国外,接受最精密、先进的医疗。他不明白对方为何冒死救他;而送他回国后,对方要求的回报也很奇怪——一个愿望!“我答应给他一个愿望,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一个愿望?”真凯!“他若许愿要你的灵魂、要你的所有呢?”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笨!”他坐在纱纱身旁,揽住她的肩膀——哇,美人在怀,还可以一边贬损高村是州,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好想高喊——活着真好。“他许的愿望若太过夸张,我何必接受?”
“拿开你的脏手!”高村是州恼怒地拉起他的手臂!那个什么肥老外会许什么愿他没兴趣,从今以后,时庭凌人休想在他面前碰纱纱一下!
“你又吃味了?”时庭凌人反握他的手,“不打紧,我可以多抱一个,过来我左边,乖。”
“你!”
如此这般,两个大男人又小孩子气地吵了起来。
第十章
时庭凌人缓缓苏醒,窗口渗进来的明亮目光令他睁不开眼。他觉得头有些疼,是宿醉吗?只记得昨晚和纱纱及那个坚持跟在人家后面跑的家伙到一家酒吧饮酒,之后的事便记不得了。
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今年的怪事特别多,他先是胡里胡涂地深爱上不怎么该爱的女人,接着莫名其妙帮死对头挡了一枪,后来甚至险些命赴黄泉……而如今,他竟还喝醉酒……
也罢。这床好软……怀里的人好香……皮肤好女敕……一定是他可爱的纱纱……再睡一会儿吧!他将怀中人抱得更紧,欲曲脚摩挲美人细致的腿,脚却被制住似的无法曲起;更奇怪的是,纱纱的腿何时跟人一般长?两人四脚脚趾竟相对,或许是他将人抱得太紧,仍在睡梦中的对方不自在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咕哝!纱纱的声音怎么变得这么粗……!时庭凌人一睁开眼便后悔不已,在他怀里的竟是高村是州!天啊,他们两个人全身赤果!只有一条白色羽巾盖住两人重要部位!
时庭凌人想推开高村是州,却收不回手。他仰头一看,他们两人面对面侧躺,他环抱高村是州、高村是州也环抱着他;两人的手被手拷拷住,手铐还系上绳子,绳子延伸至床脚,不知绑着什么,让他们无法动弹!脚则被绳子缚住,两人赤果身躯紧紧相贴,根本无法拉开距离!
“该死!这是谁搞的把戏!”
他的咆哮震醒高村是州!斑村是州惺松睡眼见着他后好不骇然,可看清楚二人败俗的暧昧姿态,几近昏厥的惊诧丝毫不亚于他!
“为什么会这样?”无法收手。无法翻身……这,太诡异了!“一定是你!变态!”
“我再怎么变态也不会看上你!”他若想跟高村是州上床,根本不需要这些手铐、绳子便能搞定他!
“谁会信你,你明明三翻两次……你头往后一点……!”啊呀,差点便被吻上,真亏!
“是你一直向我靠过来,好吗?”蛮有趣的,白玉之皇脸红耶!他偏要把脸靠近他!
斑村是州努力将头后移,拱腰的结果,下半身更紧贴他……
十分有趣的画面全被悄然开门进来的纱纱看在眼里。“你们已经醒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纱纱!”两名男子同时转头,赫然明白——“是你!”
“没错。我发觉你们两个动不动便吵嘴的原困,是因为不太了解对方的优点;为了让你们两个人体认出彼此多么适合当好朋友,我可是很用心地设计这招‘担裎’相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