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他,“我希望它永远都在,让它提醒你,你有多狠心!”她忘不掉当时他掌掴她的狠劲。惹他生气的是桑音,他却把气出在她身上!
“我狠心?”难得的一丝歉疚在她的埋怨下消失无踪。“即使我知道我有多狠心,我也还是不知道狠心有什么不好!”他朝她伸出手,“我没那个心力跟你抬杠了!饼来!”
“不要……”她缩躲,却还是被他拉了过去,压在身下。
他不再言语,所有力道集中在他的舌尖、指月复,探索她唇中的甜蜜及躯体的温软。
但楼尘心虽不再拒绝,却也无任何回应,她全身僵硬。当他解她衣衫,她的身形更加僵滞。
他的手探人她衣襟内模索,一边呵哄她,“取悦我……我不会亏待你……”
楼尘心眼底的氤氲形成泪珠。不会亏侍她……又是这句话,他把她当成什么?
她的衣衫被褪去,向沙王拥吻她的动作突然停下。她发现他的目光集中在她颈上的紫宝玉!
楼尘心的心中升起一股希望,握着紫宝玉开口,“这个是……”
“闭嘴。”向沙王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转而凝视她甜美的唇瓣,一会儿,他露出笑,“不,别闭。”低头贴近她的唇,“听到没,牙关别闭得这么紧……”她不动,他下令:“张开!”而后贪婪地吞噬她的唇!
王……她在心底轻唤。他想起她了吗?想起来了吗?
次日上午,楼尘心缓缓苏醒,睁开眼睛、抬睫往上望,迎着向沙王审视她的视线。
他的眼眸冷淡、疏远,已不复昨夜想占有她的渴望。
他撩起她脖子上的紫宝玉,质问道:“什么时候偷的?”
楼尘心略微惺忪的双睥倏地大睁!她仰起上身,惊诧于自己的依然赤果,慌忙揪起被子掩身。
“这不是偷的!是你送给我的!你自己说……你自己说,看到这个,你就会想起我的!”此时她的气怨多于委屈,伸手摇撼向沙王的肩臂,“别告诉我你还是没记起我是谁!”向沙王冷哼一声,挥开她的手。“打死不认就对了?”
他亦仰起上半身,斜眼瞄紫宝玉,“你眼光还真不错,偷的技法也不错,应用的方法嘛……也值得赞赏。”
“我进王宫才几天的事,而你的紫宝玉呢?掉了多久了?这不是我偷的!”
向沙王想了一下。他没注意紫宝玉什么时候掉的……
“随便你怎么说。”他转身下床着衣,“那东西就当是你的了。”穿着长裤,他坐在床沿,背对着她道:“本来想赏你一些更有价值的宝物,可惜……”
“可惜什么?”楼尘心问。
他回头,“我不是你第一个男人。”表情和语气同等不屑。
“你说什么!”楼尘心瞬间涨红了脸,“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我!”
“不是吗?”他拉住被子一端,“你的反应虽然生涩,但是……”他用力掀开被子,“我说的果然没错。瞧,被单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干净得很。”
她再次把被子抢过来掩身,是生气或怎的,全身发抖!
“我的第一次……是在山洞里……为一个失了心的人解欲蛊……”她直视他,“那人就是你!王,你不会连你被下了欲蛊的事也忘了吧?”
“哈哈哈——”向沙王想都不想,便仰头大笑!“你这姑娘还真是有趣。”
笑意一直残留在他嘴角,他告诉她:“我的确被下了欲蛊,蛊毒发作当夜,我在森林里,压根遇不着可当作解药的异性;而后我昏迷了七七四十九天,体内蛊毒失去效力,才又恢复清醒。我从未在山洞里做过那档子事,在那么简陋的地方要了你的人,未免太下流了。”
“你也觉得那是件很下流的事?”楼尘心的眉头紧紧缠成了结!“王,蛊毒发作的那个晚上,你的确在森林里,但是你没有马上昏倒,你被蛇咬了,是我救了你!但因为当时你受欲蛊控制、情不自禁对我胡来,我拿石头砸了你的头,你因而丧失记忆。丧失记忆的这段期间,你一直和我在一起,要不是怪……”
“够了!你瞎扯够了没?”向沙王斥退心里怪异的感觉!“这种烂谎言扯给三岁小孩听也没有人会信!”他站起,俯视她,眸光变得锐利,“你为什么知道我被下了欲蛊的事?知道这事的,除了桑家的人外,只有里跟葛……”
“是怪老爷爷……”楼尘心无意识地答道。想起怪老,她瞳眸一亮,“对了,怪老爷爷!我们去找他!他可以证明你和我……”
她的手蓦然被他抓住,扭转!他怒瞪她,“你也认识怪老?怪老爷爷?叫得这么亲!”他逼近她的脸,存心要她发慌,“你,怪老派来的?他对我的玉笛还不死心?”
楼尘心摇头,“还有那个……里……我在湖旁的林丛边和他打过照面,当时……”
向沙王甩放开她的手,打从心底不悦地讽问:“这么快就和里有一手?”
“还有贺可!贺可的手下也亲眼见过我们在一起。若不是他们以为我和你有关系,他们何必把我劫来向沙国?只要把这些人找来,就可以证明……”
“我还会信你的话吗?”他冷笑,斜瞅着她,那股亲密重回他眼底。“贺可那家伙傻里傻气的,这回倒让他猜中了我的胄口。连我自己也想不到,你会这么对我的味。”他捏她脸颊,“以后你白天陪阿音,晚上就到我这服恃我。还有,我奉劝你,别打坏主意,你不笨,应该很了解我现在是怎样的人。”他强迫自己挺身、退离床畔。他不想成为一个浸婬于肉欲中的国君,虽然他见鬼的又对她起了!
“现在这样不是真正的你!若不是怪老爷爷让你服了那颗奇怪的药九,你不会变得这么无情!王,我相信你也不想这样的!”
“你懂什么?我本来就是这样、就该这样!我的改变是我心甘情愿改变,不需要任何药物!你想想,我不过不见几天,国内便急着找新王八选。回国后,更是没人把我放在眼里!勤政爱民?哼,对人太好没有人记得久;统领官臣子民只有一个方法,就是要让他们怕!他们一旦怕,便永远忘不掉当时怕得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他不晓得他为何对她解释这些,但他就是不愿她以为他还是那个把懦弱无能当作宽大厚道的向沙耶岳!
“我变得这样,只是因为我觉悟了——我当向沙王一天,就绝对要紧紧、紧紧地抓住权势,要人单是提起向沙耶岳这名字,就情不自禁地趴跪在地上表示敬重!”他狂放自大地睇视她,“懂了吗?”见她不语,他略微收敛嚣张气势,放缓语气,却不减威胁地说道:“以后少在我面前提起你的怪老爷爷,否则我不晓得自己会怎么对待那臭老头的乖孙女——就是你,嗯?”
“我和怪老不是……对了,”她又怀抱住另一丝希望,最后一丝!“我们还有一样信物!”她把被子夹在腋下,找到自己的衣服,慌张地模索暗袋。此时向沙王不耐地往外走,她阻止他,“你别走!你一定要看看……这是你该带在身上的,但你没有……有了,找到了,你看——”
她找出一只绢秀的锦袋,从袋里拿出一缕黑发,其中一条红绳将黑发与一撮约两寸长的银灰色毛发绑在一起。
“当时你送我紫宝玉,我想了想,回送你我的头发,还有银的……”望着银留下的毛发,她忍不住哽咽,“银……”王曾抱着他们说过,大家要永远在一起……转眼不过过了几个月,竟人事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