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吹……”
“怪老爷爷,你别再说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丧失记忆了!”楼尘心再次上前,扶起他的肩,让他的头倚着她胸怀,“银,快去找爷!”
“汪!”银飞奔出去。
“啊……”男子不再挣扎,但面色青紫,性命堪危。
“什么都不记得……?”
“他头上受了伤,还被蛇咬了……蛇毒!是残留在他体内的蛇毒在作怪!”她猛然猜出他如此难过的原因,体贴地为他抹去冷汗,“你忍着点,爷很快……啊,怪老爷爷,你也懂医术,你快救他,别让他这么痛苦!敝老爷爷……”
“蛇毒!蛇毒!”原来是蛇毒呀!敝老跳至虚弱的男子身旁,“简单!简单!臭老头要救王八罗!王八好了之后又可以吹笛罗!哟呵!”
敝老用堆满脏垢的尖锐指甲划破手臂,挤出血水后,将伤口处凑到男子嘴前。
“怪老爷爷!”楼尘心惊呼!敝老竟让男子喝他的血!
“唔……”男子攒眉,被迫饮下那温热、黏恶的血水。
“你……王!”男子昏厥,楼尘心惊惶万分地唤他,“王!”她探他的脉搏!还好,心脉虽然虚弱却仍稳定地跳动。
“哎呀……臭老头想到了……没有解药呀……不,不……死丫头的解药是那个变态王八蛋,那王八的解药呢?王八的解药是……女人……哎呀……该不会……该不会是尘丫头!”怪老大叫,“哇——”他紧张兮兮地在房内又跑又叫,“死定了、死定了!笨蛋敖会杀了臭老头!快逃!快逃!”即将跃出窗口时,又缩起脚,“不要哇!臭老头被王八的跟屁虫烦死了!臭老头不想和跟屁虫玩儿了!”
“汪!汪汪!”
银领爷进门了!“爷!快来!”
“师兄!”楼寅敖入房时,怪老正仓皇地躲到桌子底下。
“哇——臭老头死定了……”
“爷!我求怪老爷爷替他解蛇毒,怪老爷爷竟让他喝他的血……他晕过去了,你快救他!”
“解蛇毒?师兄,你帮他解了蛇毒?”楼寅敖脸色骤变!急忙探测男子的脉象。
“是呀!解蛇毒,简单呀!王八没事了、没事了!”数十年来,怪老尝遍千百种有毒药草,吃遍山野中的毒蛇猛兽,再加上他的功力,他的血液的确具有解毒功效。“笨蛋敖……”怪老小心翼翼地观察楼寅敖的脸色,“王八和尘丫头……不能在一起,也不会在一起……王八对死丫头……已经有情、已经有……”
“蛇毒不能解!”从脉象看来,男子体内只余一种骚动。“师兄,你对他下了欲蛊?”
“对呀!”怪老鼓掌,“笨蛋敖好棒哦,不用缠着臭老头问怎么回事就知道王八得了欲蛊……”一道比刀利的目光瞪得怪老发颤,“笨蛋敖……?”
“蛇毒不能解!残留在他体内的蛇毒意外地可以欲蛊相抗衡,蛊毒和蛇毒才未再发作!”所以他只治疗男子头部的伤口!另外,这些日子以来,他努力找寻得以解除蛇毒与蛊毒的解方,但一无所获。
敝老吸吮手臂上半干的血液,“王……王八的欲蛊……没有发作?”
楼寅敖走近他,“师兄,解药拿来!”
敝老退向门口,“没有解药……”
“你有!你一定有!”他养得出这样的蛊毒,便该有解药!
敝老站在门槛上,伸手指着楼尘心,“尘……尘丫头就是解药……”
“你休想牺牲小尘!版诉我蛊毒的来源!”楼寅敖冲上前欲逮住敝老,但怪老轻易躲开。
“不知道……”他转身跑,“蛇毒和欲蛊相抗衡……臭老头这就去抓蛇!”
“别傻了!谤本无法拿捏多少蛇毒的分量刚好可以牵制欲蛊!”楼寅放追喊着,“师兄!你别走!”
“爷呀!先救他呀!爷!”楼尘心抱着男子,脑海一片混乱。“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复杂……我唯一清楚的一点是……他有喜欢的人了……”
银踱步走到她身旁,轻舌忝她的脸安慰她。
第二章
由于怪老的刺激,男子脉中血液横流,使他痛苦不已;同时,怪老又擅为男子解除蛇毒,男子昏迷大半夜,次日清晨意识恢复。
楼寅敖原以为他可寻回过往记忆,但他没有。
楼尘心与男子和睦相处,不时连同银一起出游。
今日二人一狗相偕出了山谷,一路吹风、赏景,心情好不快乐之时,却遭遇数名盗匪!楼尘心与银怀有自卫能力,加上男子施展武术,而击退盗匪。
虽然如此,好端端的游兴一扫而空,二人一狗折返山谷。回程男子一句话也不说,楼尘心静静走在他身旁,不打扰他想事情。
直到屋舍出现眼前,她才试探性地出声唤:“王。”
男子看她,“小尘,你没事吧?”
“没事呀!”她笑,“那几个土匪找上我们实在是倒楣。王,想不到你会武功耶!”
“那些……”男子眉宇间有一丝阴郁,“土匪说的几句话,你听得懂吗?”
楼尘心想了一下,摇头,“我没注意听。怎么,你听见什么?”
男子亦摇摇头,“没什么。我去湖边走走。”
“我也……”楼尘心想跟着他,却被屋子里出来的楼寅敖唤住。
“小尘。”
“爷……”面对楼寅敖责备的目光,楼尘心不敢再迷恋男子的背影,低下头,“我马上去准备晚餐。”说着,想绕过楼寅放,踱步至屋后厨房。
“你先跟我进来。”楼寅敖转身入屋。
楼尘心跟在他后头。
“今天一整天,你们去哪里?”楼寅敖坐在自己钉制的太师椅内,问。
“我带他去遇见他的森林,看看他能不能想起什么。爷,我们在那里遇……”
楼寅敖面容严肃,“真的只打算到森林去看看?”
楼尘心不敢看他,小声说:“可能的话,还想进都城逛逛。”
“想进都城逛逛?”楼寅敖极为不悦,“你是打算在那里住上一宿了?我前天跟你说的,你全当作耳边风了!”
“我不明白。”她抬头,“爷,你要我离他远一点,可是这里就你、我、银,还有他,我如何对他视而不见?”
楼寅敖霍地站起,“我告诉过你,他的情况太过特殊!你怪老爷爷对他下了蛊毒,一旦发作,你就成了他下手的目标!”
“就像那天晚上一样?”楼尘心咬住下唇,想起初识王的情形,双颊微红。
“不只是那样!他会对你……”那夜他没得逞,但绝不能给他下一次机会凌辱楼寅敖心爱孙女的机会!楼寅敖甩袖,背过身去,“总之,不可以牺牲你!我一定要找出不用牺牲任何女子贞洁的欲蛊解方!”
“这样就好了呀!”楼尘心探知爷脾气来得快去得更快。上一刻她缩着双肩听训,这会儿已嘻皮笑脸,“爷,你尽快找出解方,王就没事了。我和他在一起,也不会有危险。”
“你是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楼寅敖击桌,“情、欲双蛊这类控制心性的毒素,解方难求!加上他的情况这么特殊——中了欲蛊后遭蛇吻,又因头伤而失忆——蛊毒、蛇毒与他的记忆纠缠成一个怪异的情况,明明有事,他却和正常人没两样……”
“说不定他好了呀!爷,他现在人好好的,你也说他和正常人没两样,所以说不定
“笨蛋!你忘了怪老帮他解了蛇毒了吗?即使蛇毒未解,他也未必真正平安无事!蛇毒、蛊毒之前虽相互牵制,迟早会较量出个高下。总之,你少和他黏在一起!”
“为什么?他明明是个好人!银也喜欢他!”楼尘心噘噘嘴,“前天爷要我和他保持距离,这两天入夜后我已经不和他碰面了;现在你还要我和他少在一起……我们明明住在同一个地方……爷,那欲蛊不是晚上才会发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