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面时,向君洛半醉半醒地不停抱怨梁悯儿的冷漠无情;如今两人对望的眼神浓似海,梁悯儿更是变了个人似的,十分温驯柔和……,到底怎么回事?单凭小小的失忆,便彻底扭转了两个人的命运?
向君洛笑而不答。他作假作得好累——知道的事装作不知道,比不懂装懂还累上十倍!他懒得回应韩予彦了,懒得追问他是谁,做得佯装好奇地查询彼此的交情。他决定暂时不理他。
韩予彦一个人自言自语,“好羡慕。你这样的老婆,我原本也可以有一个……。对了,白雨,你知道吧?我和她……,算了……,不够成熟的感情,强求也无用。”
向君洛怀疑韩予彦在试探他。好家伙,别以为他一点警戒心都没有。
“你可好了,真可谓否极泰来。本来看你为了一个粱悯儿,搞得不成人样,暗自笑你傻气。现在你可开心了,终于赢得美人心。”韩予彦拍拍自己的腿,“不过,你这人还真是铁打的。我听说你上回跟人干架时,被人推去撞桌角,又撞针么楼梯拦杆的;过没几天后,又被你老婆拿个大瓦瓷当头砸下,你居在还死不了。”他连续啧了好几声,感叹祸害遗千年。
向君洛两手环胸,“麻烦你去把事情问清楚点,后来我把宫尔玉那家伙揍成什么样!”想起宫尔玉还对悯儿不死心,他便一肚子气。“搞清楚,那时候我醉得稀巴烂,我还能……”他咬到舌头,自动说不下去。
韩予彦的嘴脸有如逮到现行犯般的畅快意惬,语气十分讥消地唤他:“这位兄台——”
向君洛咬牙,“混帐东西!”
韩予彦仰头大笑,“是你自己得意忘形,露出马脚。”
向君洛冷眼瞪他,“我警告你——”
“我知道,她一进来,我便将嘴巴缝上。”他开心地拍打向君洛的肩膀,“说真的,真有你的,竟然想得出这种方法。”骗得大伙一楞一楞的。
向君洛也很高兴地掩嘴窃笑,“我也觉得,早知道这么有效,先前头撞到楼梯栏杆时,便该这么做。”
“你还等别人推你去撞栏杆呀!成亲当天自己便该主动去撞烂自己的头!”
“嗯,这主意好,我怎么……,悯儿!”向君洛整个人呆住。
韩予彦回过头,看见梁悯儿立在珠帘后。他眉眼扭曲,心想——死定了!
“悯儿,你听到了?”向君洛下床,慌了手脚,“你……根本没有离开……?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要欺骗你,不,我是故意的,但我是不得已的……,你对我有太多太多的不谅解,我怎么道歉你也不肯接受,逼不得已,只有这个方法能够抛开那些不愉快……”他拼命地解释,好怕她掉头走开……,他从来没有这么怕过……
当梁悯儿拨开珠帘,向君洛觉得她拨弄的是他的心……,他左颊的矾内张得抽搐。
梁悯儿走到他面前,悄悄膘了他身后的韩予彦一眼声说:“你可不可以……请他闭上眼睛,捂住耳朵。”
毋需向君洛开口,韩予彦便照她的话做。
确定韩予彦看不见,梁悯儿踮起脚尖拥抱向君洛!
“悯儿……”以为被判了死刑的向君洛,惊讶得忘记回拥住她。
“我很高兴。”她将脸庞靠着他的肩膀,保持着甜美的微笑。
“但是,你不是希望我……?”
“那时,我并没有把话说完。其实,我希望你中意的是真正的我,所以我当然不怎么愿意,今后伴我一生的人,是没有过往记忆的向君洛。”
向君洛与她心灵通,随即了解她的意思,“误会解释、彼此谅解的相爱,才是真爱。”
梁悯儿顿首,抬睫望他,“以前我太过意气用事,你要原谅我。”
向君洛轻捧她的脸蛋,“我从没怪过你。你呢?我曾经无知地……”
梁悯儿捂住他的嘴:“若真怪你,我不会嫁你。”
韩予彦偷愉目睹两人的诉情的画面,心中好生感慨——何时他才能寻得自己的真爱呢?
“你这家伙,还杵在那里做什么?”向君洛回头,不耐烦地下逐客令,“还不滚蛋?”
“你怎么这样跟恩人说话?”韩予彦起身,“别忘了,是我让悯儿晓得你根本没有失去记忆。”
向君洛挑眉,斜眼瞪他,“相反的,如果悯儿不原谅我……,把我的好事搞砸了的人,就是你了。”
明明白白地否绝了他计赏的资格。韩予彦拍拍,“好啦!我走就是了,行吧?”
“废话,难不成还请你留下来参观?”
跋走碍眼的家伙后,向君洛和梁悯儿对视而笑,两人额头与额头贴在一起,挤眉弄眼。
奇怪,明明没有喝酒,为何两人有晕陶陶的感觉……
啊,因为真爱薰人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