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贝侑年呆掉了的反应--猜中了!
“妳不要胡扯!”谷凝宁甚至粗鲁的揪紧她衣袖。
“被我说中了。”文缇玟撇撇嘴,不怕她。
“不准妳到他们面前乱说。”她知道贝侑年最怕被景霖法知道她的心意。
文缇玟轻轻扳开谷凝宁的拳头,理理衣襟,“我帮我自己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帮妳们当红娘?倒是妳们,妳们如果不努力一点的话……”
门被推开,话题人物加入现场。
周飞樊和景霖法走到桌前坐下,觉得她们三人的样子奇怪,便问:“在说什么悄悄话?”
“在说你们的坏话。”文缇玟蹦跳到桌前,“周大哥,你昨天说好要多弄几张邀请券来,怎么样,弄到了吗?”
周飞樊眨单眼,“没问题。”转向立在右手墙边的两名女孩,朝其中一名拋媚眼,“那边快作古的美女,要不要一起去?”
比凝宁倚墙冷眼看他,不语。贝侑年则自书柜上抽出一本漫画书,背对着众人阅读,好避开谈话。
“表姊,要不要一起去溜冰?免费的哦!景大哥他们本来要自己去,是我拜托他们也带我们去。”
周飞樊起身走向谷凝宁,“邀请券我们一人只有一张,为了妳们三个,我拋弃自尊拚了命去求来的,妳可别不给我面子。”
比凝宁斜斜嘴角,“是真的溜『冰』,还是溜『水泥地』?”两者程度有差。
“那里有两个场地,冰刀和轮鞋都有,不限制要溜哪一边。可是先说好,租鞋子的钱要自己付,大家都是学生,没道理要我们男生摆阔。”
她手一摆,不想给他面子。“对不起,没兴趣。”
周飞樊认真研究了她的表情,“才女,妳该不会……不会溜冰吧?”
“笑话!侑年,妳告诉他,我会不会溜冰。”
贝侑年抬头,表情茫然,大概真的入神读漫画了,不清楚现实状况,以至于不知该回答什么。
“周大哥,我表姊学过花式溜冰哦!”文缇玟代答。
“真的还假的?”周飞樊退后一步,用一贯的“俗仔”眼神打量她全身,然后回头走回座位,一边说:“应该是真的吧。虽然没看过妳穿短裙,不过我大致可以看出妳那小小的萝卜,姑且认为是因为溜冰溜出来的。”
“你好坏哦!周大哥!”文缇玟娇俏笑着,没注意到谷凝宁眼中散射出剑光。
“我是坏坏的大野狼--”周飞樊到她眼前,扮恶棍嘴脸。
“啊--讨厌啦!吓人家……”文缇玟蒙头闪躲周飞樊的捉弄,趁隙问谷凝宁,“表姊,周大哥晚上送妳回家,妳有没有发现他的影子是狼的样子?啊,我开玩笑的啦……”
周飞樊未继续同她玩闹,坐回位上,正经道:“现在是时间上的问题。票是下礼拜三的,那天霖法和侑年放假,我们三个怎么办?”
文缇玟举手,“我没有固定的上班时间,所以我没问题。”
“那就剩我和谷美女……”视线又瞟向青了脸的谷凝宁。
“我们那天是下午去嘛,你和表姊五点上班,我去跟妈说,让你们到时候视情况可以晚一两个小时来店里。”
“这样子就没办法尽情玩了。心中挂念晚上还要工作的事,很烦吔!”
“那……我叫妈妈让你和表姊请假。”
“嗯……”勉强答应,“这还差不多。”
“我这就去跟妈妈说。”文缇玟走向门口。
“等一下。”吃定小女孩似的得寸进尺。“要说好是和我们的休假日对调,不可以扣薪水和全勤奖金哦!”
“知道啦!赖皮鬼。”
周飞樊对着关上的门露出笑容,“所以说找工作一定要找老板有小女儿的地方工作。”
“我们可还没答应要一起去。”谷凝宁冷冷出声。
“别这样嘛!我对妳的花式溜冰期待不已吔!”腰间CALL机音乐作响,他低头看,一边起身离开,“我去回CALL一下。”
眼见惹人厌的家伙一一离去,剩下的电灯泡就是她了。谷凝宁识相,也要走人。
“我去洗手间。”她说着便走开。
“啊……”情况来得突然,贝侑年反应不过来。
屋里只余她和景霖法,纵然腿已发麻,她还是装成看书看得津津有味。
“妳喜欢看漫画书?”景霖法来到她身边同她搭话。
像台湾跟大陆联机似的,得等上将近十秒钟才听到回话。
“随便看看。”
而且声音很小,耳朵得竖得直直的。
“哪天如果有空的话,一起去溜冰吧?”他邀约的方式比周飞樊诚恳、温柔多了。
贝侑年合上书本,转身要走,“我不知道……”
“妳……”
“我也要去洗手问……”交代了自己的下落,逃难般夺门而出。
景霖法一脸无奈,不太有精神地到店外公用电话旁找周飞樊。
周飞樊刚好挂上电话,转身差点撞到他时吓了一跳,“你干嘛跑来这?”
“休息室里剩下我一个人。”
从他这句话及他颓然的表情,周飞樊轻易推敲出他是怎么落单的。
他忍不住抱月复幸灾乐祸笑了起来,“哈……她又……她又躲你了?哈哈,想不到你也有这一天……哈……”
景霖法两手插入裤袋里,氛围阴暗。想要得到周飞樊的同情,简直是奢求、是妄想。
“想不到吧?”他搭住景霖法的肩,“你也有这么吃不开的一天?”
景霖法瞄他一眼,他这人只会落井下石。
“活该!你报应!”不客气地推推景霖法的头,“谁叫你当初用那么恶劣的方法甩掉我老婆介绍给你的姊妹花。”
周飞樊交友的原则是没有原则,简而言之即是来者不拒。女朋友的数量用一打、两打计算,交情较好的则称之为老婆。
不久前他一名读高职的女朋友,也就是送他们溜冰场邀请券的女孩把姊妹淘介绍给景霖法。景霖法对那女孩没有交往的意思,但未实时果断拒绝,旁人径自视他们为一对。
对方非常主动,三天两头打电话给他,自己唠唠叨叨哈啦一两个小时才肯挂断,早晨则到他家门前等他一起上学,下了课也会到他校门口“堵”他。
他向对方暗示过几次与她仅止于朋友交情,不知对方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傻,眨了眨眼,不是抓他的手把玩他的指头,就是闭上眼要他吻她。
他实在不晓得如何是好,只好弄乱作息,开始躲那个女孩,直到她知难而退为止。
就这样,他被指为玩弄过那女孩后,用了“恶劣的方法”甩掉她。
“我打一开始就对她没兴趣。”
“你有打一开始就表明得这么清楚吗?”
“你们没有给我机会说清楚。”
“别又把责任往我这边推。”周飞樊拍拍身上灰尘,与他画清界线。“不管了,反正你已经开始遭到报应了,还没开始展开追求,对方就躲你躲得彻底。哈哈哈!等开学后我要去昭告天下。”
◎◎◎
午夜,周飞樊牵着脚踏车走在谷凝宁身后,送她回家。
“这巷子满可怕的,妳怕不怕?”
比凝宁居住的社区紧邻一所小学,转入街巷后,左手边是学校矮墙,树影幢幢,巷口独亮的那盏街灯,反而变成诡异的光点。
比凝宁愈走愈快,不理他。
“妳不怕,我怕。”他跑步上前,脚踏车车链运转的声音在子夜时分格外的大。与她并行,他伸出一只手,“手拉手。”
“你别再跟着我。”谷凝宁走得很悠然率性。
“不行。我是奉老板娘之命,打工期间负责护送妳回家,妳若稍有闪失,她唯我是问的。”
“我跟你走在一起才是最不安全。”她加快步行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