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雨凡觉得自己简直看到了奇迹。“这种东西你早该看多了。竟然还会脸红。”
“胸部竟然会是平的……”她怎么也不肯再将视线投向他,“这种东西不论看几次都会脸红的。”
丁雨凡轻嗤一声,“你又好到哪里去?”转身走进浴室,“今天一整天又是海风,又是乌烟瘴气,我受不了,先去冲澡了。”
“我可以喝酒吗?”看着柜里的醇酒问。
“你醉死算了!他没好气地答。
韩冰雪亦梳洗过后,穿着浴袍走出来,“为什么这次不叫人送衣服上来?”
坐在床上听着音乐的丁雨凡以遥控器转小音响的音量。
“反正都要月兑掉的,不是吗?”
她走近床边,“怎么开始?”
丁雨凡盯着她的眼看了好一会儿,开口道:“算了。”
“咦?”
“算了吧
“我不想再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了,免得还不起。”双腿滑落床沿,要将床铺让给她。
韩冰雪轻捂嘴,还在笑。“你以为你能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他扁扁嘴,“我换个方式说好了。因为你已经没了我想要的东西,所以就这么算了吧。”
“你是不是受过什么挫折?”她走近茶几。
“怎么会这样问?”
拿起茶几上酒杯及酒杯来到他面前。“我猜不到你会改变这么多的原因。”
“和你变成现在这样一样。自然而然,不知不觉。”
倒了杯酒,递给他,“陪我喝一杯吧。”
丁雨凡要接过杯子时,韩冰雪突地将杯中酒灌入自己口中,含在嘴里,将手上瓶杯放在旁边矮柜上后,俯身吻住他的唇,送口里的酒入他口中。
热酒滑入喉头,丁雨凡双手抱她的腰侧,拉她后躺在床上,自己则翻身将她压于身下。俯吻她沐浴饼后散发馨香的颈项,同时轻拉开浴袍,使她露出肩膀。
韩冰雪抚他的颊,略阻止他续往她胸前亲吻的动作。
“你还是很男人嘛!禁不起一丝丝挑逗。”
“知道我真正的感觉吗?”丁雨凡抬脸看她,“想到不知道你和多少男人做过这种动作,我就觉得恶心。”
“你自己呢?”她仰身啄吻他的唇。
“好。”箝住她的下颚,“既然你这么放得开,我也不该再小里小气。”
他无预警地一骨碌抽开她身上浴袍!
胴体只露出一瞬间。韩冰雪翻身坐起,扯紧浴袍袖口蔽身。
丁雨凡笑着亦坐入床中央。“不是没在男人面前全果过,为什么又脸红?”
“不管几次都会脸红的。”她瞪他,“只有禽兽让人看了自己的身体才能不脸红。”
“好可爱。”他伸手将她拉入自己怀中,拨弄她微湿的发,“先说好,你没机会喊停了哦。”
韩冰雪眨眨眼,“麻烦您慢慢来,别太粗暴。我这身骨头禁不起折腾。”
他轻吻她脸侧,在她耳畔道:“据我听说,被霸王硬上弓过的女孩才会有这种请求,谁对你这么做过?”
“有人对我这么做又怎么样?现在我只求你别对我这么做。”她吐出的气皆呵在他颈项。
他模模自己的颈项,“嘴皮子耍赢没有用。”
她朝他皱鼻,“别想跟我比床上功夫。
丁雨凡在她鼻尖点下一个吻。两手伸向她袖口要帮她月兑衣。
“喂!”她拍开他的手,拉紧身上浴袍。
丁雨凡翻白眼,“不要告诉我你习惯穿着衣服做。”
“我……”她垂下眼睫,离开他怀里,躺在床上,侧着头,表明主动权给他。他弯身,轻轻柔柔吻她的眼睫。竟感觉到湿润的水气。
“你哭了。”
“没有啊。”声音却有丝哽咽。
他轻抚她的颊,不知想到了什么,道:“你等一下。”
“别拿。”她阻止他下床去找安全套。
“可是……”
“我很安全的。”她以拉住他指尖,“不仅干干净净,而……我平常都吃着避孕药……”
“你吃着避孕药……”他甩开她的手,反身坐在床沿,“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呀!”
她直起上身,“彼此彼此,不是吗?”
“谁跟你彼此彼此!”他气得咆哮。
“你自己说过不能喊停的。”
“不做了。”他站起身。
她探身拉住他的手。“又觉得恶心了?和你在一起过的女人,个个都洁身自爱,都只给了你吗?”将身子挪向床沿,“如今你用这种态度对我,太不公平了吧?”
她在床上站起,自背后拥住他。
待他不再紧绷全身,她轻扳他的肩,要他反转过来与她相对。
解开浴袍,弯身拥住他,彼此上身肌肤接触,一起感受着迅速升高的体温。
许久她缓缓侧头,双唇轻轻碰到他的颈。等了一会儿颈项亦传来对方唇瓣柔软与温暖的回应。
脸微上移,悄悄衔吻他耳垂。丁雨凡也随即对她这么做。
两人缓缓坐下。又是紧拥。
接着,丁雨凡自她果肩沿着纤细手臂往抚,捧起她的手掌,吻其手背。
韩冰雪则抚触他肩前锁骨,烙下吻印。
他托起她下颌,两人互相凝望。
在礼节般互吻脸颊后,唇瓣相接。至此,两人不再持。以热情而无声的肢体语言,向对方表达一直未说出口的深爱。
终曲
室内播放着以陌生语言传送着的电台节日。韩冰雪坐在街边,俯望异国街道。
见到几名小孩子活跃地窜过大街,她下意识地抚住下月复部。
真的有了吗?生理期是晚了两个多礼拜了,但,真的就这么巧?
当时说自己服着避孕药,只是为了逞强,完全没想到会有这种后果。
当夜她趁他熟睡之机独自离开。直到上了飞机、飞离台湾,她还沉于恶作剧的喜悦里。
万万想不到,就此被烦恼缠住的是她自己。
回头望望柜上电话。她把号码告诉了公司,如果他有心找她的话,不会找不到。可是过了这么多天,除了助理打来询问某项作业处理方式外,它未作多余的声响。
胃部抽痛了一下,她将脚抬至椅上,躯体缩在一起。平常像这种时候,她已经点了烟、饮了酒;然而现在,一想到肚子里可能有一个小生命,即使手边已抓着烟酒,还是会乖乖放手。
澳拿起椅旁矮桌上放着的几张纸,自嘲地笑了笑。人真是矛盾呀!一边期待这样的意外没有真的发生,一边却又着手拟了一套育子的计划。
如果证实有了孩子,她是绝不会拿掉的。所以生或不生,对她而言不是问题。
问题是,让不让丁雨凡知道?若让他知道,他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他会怀疑,孩子的父亲真的是他?
应该不会吧。
男人啊,总得在亲身破坏了女人的贞操之后,才会相信那女人的贞操。
而那天主动发出邀请的是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有机会再见到他,他肯定也会这么问她。
胃部燃起剧痛。因为紧张的关系吧!这些年,已习惯以烟,一吸一吐地缓和心情。所以一旦不能再碰烟酒,便不知如何应付这烦躁难消的不安。
没来由地想起以前的自己,在这种时候,会有些幼稚地喃喃自语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没事的……”她站起身,“没事的……”在室内来回踱步,“没事的呀!没事”
效用不大。
她颓坐回床边。
这句话的效用,早在四年前遇见丁雨凡时,就被破解了。
而现在,难得的长假,她,又在这里做什么呢?
侧躺在床,合眼回想与他重遇之后,发生过的事情及自己的心情。
是的,从酒吧听到他的声音,弄翻手上酒杯开始,她就失去方向了。
终于承认,这种不安――是每个期待被爱的女人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