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爱上他吗?还是,她已经爱上他了?
每次想到这里,蓝晴依便会失措地急着找事情做。不晓得为什么,当一个人面对这道问题,竟无法像回答郑韵雯时,坚决地说:“不,不可能!”
但是蓝晴依明白,爱上阎琮修,就像投身一含有毒气的泥沼一般——必死无疑!
所以,她必须离开这个地方,就算必须极尽委屈、低声地求他原谅她当初的无知与鲁莽……她也只能这么做了。
蓝晴依敲敲阎琮修的房门,开门进去时,阎琮修正从与书房相通的房间走过来,当他听见开门声,仍是维持一贯的高傲,并不搭理进门的她。
“我……我有事想跟你谈。”蓝晴依艰涩地开口。
阎琮修无视她的存在,拿出干净衣物走向浴室。
“也许我该先说出对不起,才能引起你的注意吧!”蓝晴依回复平日讲话的声调,但情绪还在控制之中。
阎琮修将手上的衣物放在近身的柜子上,看着她,“你已经引起我的注意了。”
“很好。”蓝晴依不拐弯抹角,“我想我们应该结束那张可笑的结婚证书了。”
阎琮修双手交叉在胸前,“你想跟我谈离婚的事?”
“没错。你娶我除了为了那张契约书的条文外,主要还是因为听到了我在茶艺馆所说的话,我现在为当时不当的言辞向你道歉!”蓝晴依说。
阎琮修已完全知悉她的来意了。她以为只要低声道过歉,他就会让她自由。他该让她走的,但他不愿意——
是的,他要她留下来,直到他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止!
“我感觉不到诚意。”他故意刁难她,“看来你嘴上虽然这么说,心中却不这么认为;也许你还是觉得当时你说的那些话并没有错吧!”
蓝晴依深吸了口气,徐徐呼出后,说:“我真心向你道歉。”
“你觉得你有错吗?”阎琮修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想听她道歉的理由。
“我必须承认,你和我当时想像的有很大的出入。”
“是吗?”他要她说出他和她想像的有什么不同。
“听你的口气,好像要我奉承你一番。”
他不否认,“没有人不喜欢被奉承。”
蓝晴依一笑,忍不住回他,“却有人绝不会听人劝谏,不容许人杵逆他!”
阎琮修眼中掠过光芒。但他并没有如她预期中的板起脸孔,反而微笑道:“你很了解我。”
“我没有说你是这样的人。”言下之意,是阎琮修自己承认他是“那样”的人。
阎琮修不语。因为再谈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又会失控。于是他起身拿起柜上衣物,走向浴室。
蓝晴依以为自己得寸进尺而得罪了他,赶紧绕回主题。“结婚晚宴时,我在电梯前第一次看清楚你,我吓了一大跳。”
阎琮修回过身,饶富兴味地看着她。他知道自己优异的外貌上向带给他人强烈的震撼——不论是男人或女人。
“我本来以为你不是智障,就是缺手缺脚、有某种特殊疾病的人,否则你父亲不会用激将法逼我爸签下那种契约。结果我爸爸要我放心,他说你长得一表人才,而且还是个极为出色的人。”蓝晴依说出首次看到契约书时对他的想法,及父亲的说辞。
“你并不相信你父亲所说的?”阎琮修说。
“没错,就像你也不相信我说哑婶会说话一样,除非亲眼看见。”蓝晴依不管他的表情有何变化,接着说道:“后来在茶艺馆里,韵雯在杂志上找着你的照片,我们一搭一唱,提到对你的看法,大部分都只是开玩笑。”
“你似乎在把责任推给郑韵雯?”阎琮修突然想起来,他一直没机会会会郑韵雯。
“没有的事!”蓝晴依没注意到他也知道郑韵雯的全名。“当男子的外表被形容成美丽的时候,很自然的会让人联想到脂粉味十足的娘娘腔或是个GAY什么的,但纯粹只是开玩笑。不过既然被当事人听到,我不否认你有生气的理由。
“后来在婚礼上、在饭店房间里,我都因为近视太重而没看清楚你;加上彼此都不带善意,自然都没有好印象。”蓝晴依刻意不去谈阎琮修所做的荒谬事,着重于自己的失言。她下了个结论,“现在,我对所有的失礼之处再向你道歉,希望你能接受。”
阎琮修双唇抿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
一会儿,他走向蓝晴依,眼中略带轻佻,说道:“看来你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会对我这个没有人性的人说这些话。”
蓝晴依避开他灼热的目光,“没有的事。”
“是谁教你的?”他站在她面前,微侧着头打量她。
蓝晴依皱了皱眉,没回答他。
他伸手顶着门,“是郑韵雯?”
蓝晴依感觉到危险气氛,想与他保持距离,却被他钉在门上。
“你所要说的这一番话,演练给温荣作看过吗?”
蓝晴依瞪着他暧昧的表情,“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你不要找荣作的麻烦!”
“可以。”他将脸向她逼近,“我同意离婚。”
蓝晴依没有时间欣喜,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房间。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阎琮修又说。
蓝晴依心中猛然一跳,她望着阎琮修眼中狡异的光芒。
“那就是!”阎琮修低声说道:“我要你跟我!”话说出口,他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蓝晴依往他脸颊挥了一掌,“神经病!”
挨了一巴掌的阎琮修,眼瞳中立刻燃起火焰!他甩开理智,双手环住蓝晴依的腰,将她抱起。
“放开我!你这个疯子!”蓝晴依奋力挣扎,捶他的肩、扯他的发!
阎琮修将她往床上一丢,蓝晴依藉机想翻身下床,却立即被他抓住手臂;她趋前想咬他的手,却被他抓住下颚,并压在他身下。阎琮修粗蛮地吸吮她的粉颈,任由她吼叫抵抗。
“住手!”蓝晴依不断试图挣月兑他的欺压,并嘶喊着:“你说过你不碰我的!”
阎琮修单手制住她的肩膀,另一手开始解她上衣的钮扣。
“住手呀!”
她屈起手抓他的手腕,阎琮修反手扣住她,并吻上她的唇,逼使她住口。蓝晴依紧咬着下唇,甩着头躲他粗鲁的吻。
阎琮修又掐住她的下颚定住她的头,略带喘息地命令道:“张开口!”
蓝晴依闷声摇头。
他继续解她的衣服,解开上方两个钮扣后,他一使力,撕开了上衣前襟——
随着刺耳的布料撕破声,蓝晴依的泪扑簌簌地流下。
阎琮修看了她一眼,俯头亲吻她雪白的前胸。蓝晴依只觉胸口要炸开一般,想屈起膝盖顶他,却被他压得牢牢的。
眼见他又将撕开她的衬衣,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喊:“住……”
阎琮修趁此时吻上她,先是毫不珍惜、粗暴地探入她的嘴里强吻,直到蓝晴依无力抵抗,瘫软在他的怀里时,他才放缓力道,柔柔地品尝她的温软……
在缠绵的长吻中,他的手渐渐地往下探,温柔地引领着她……
***
听见阎琮修走入浴室后的关门声,缩在棉被里假寐的蓝晴依,才敢掩声痛哭。
她觉得好羞惭、好屈辱,她居然让他……
棉被突地被掀开,蓝晴依错愕地抬眼看着瞪规着她的阎琮修。
阎琮修原要斥声命令她不准哭,但见着她甫恩爱过后的柔女敕肌肤变得淡粉透明,和杂乱细发下无辜而沾满泪水的脸蛋时,他不禁有点为之动容……但他很快地将这不该有的感动抛开。
他将棉被丢还给她,她整个人立刻缩进棉被里,只露出一双濡湿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