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不在意薪水,当然是没什么关系!”翁颖凯巧妙地威胁地。
康意蓉立刻听出他话中含意,“你想扣我薪水?”
“当然,谁教你打算无故缺席!”
“哪有?!我是因公缺席!”康意蓉站了起来,似乎这样讲话比较有力道、带点气势。
“搂子是你自己桶的,关公司什么事?”翁颖凯依旧神情自若,一点儿也不在乎她僵硬了的脸色。
“你这个人真是忘恩负义!要不是为了公司,我会骂错人?要不是因为骂错人,我才不会不得不参加这个宴会;而且,要不是为了这个宴会,我下午也不用缺席呀!”她一步步走向他的桌前,句句铿锵有力、头头是道!
不过翁颖凯完全不吃她这一套,他已经很习惯她这种说话的模样与态度,而他也总能轻松地堵得她无话可说。
“如果那天你骂的真的是我爸,就对公司有利了吗?”
“你……”康意蓉果真又无话可说。
的确,如果那天她遇上的真的是他的父亲,而且适时地说出了那一番话;依他父亲的个性,有可能会接受她的意见吗?而公司现在的状况,会因而有所改变吗,搞不好,她反而闯了更大的祸,连工作都难保了也说不定。
不过,康意蓉根本不必为了这个想法而在翁颖凯的面前低声下气。因为,她既没有遇到他的父亲,且庄董也不在意她所说的话,还邀她参加今晚的宴会。
如此一来,一切又绕回她先前所讲的——都是为了他、为了公司,才会变成这样!
所以,该道歉、该检讨的是他自己!
翁颖凯见她没有反应,接著又说:“我没有给你任何处分,你就该躲在一旁偷笑了!”
“偷笑?依公司这个情况,你还付得出我们每个月的薪水,大家才应该一起“大声地”偷笑!”她大声地反击!
“你这倒提醒了我,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员工应读体恤老板,自动将薪水减半!”他拿起员工薪资纪录簿,准备动笔。
“不行!”康意蓉伸出手,本想抓住他的笔,不料用力过猛,一把抓住他的手。
翁颖凯眉一挑,没有主动抽出手的打算,只是斜著眼,看康意蓉如何反应。
康意蓉却丝毫不察自己正握著他的手,一劲儿地说:“当初薪水是你自己开口要给的,而且公司变成这样也是你自己惹来的,你要自己想办法。”
“是吗?想什么办法?”他故意不动声色。
[我怎么知道有什么办法?我既不是老板也不是你”
翁颖凯渐渐有一点觉得她是故意的了,她怎么可能握著他的手这么久了,还一点知觉也没有?
但是,她为什么故意这样呢?想要勾引他,或是给他某种暗示?
不太可能吧!他们俩一开始就不对眼,她不可能会对他有所感觉才对。
那么,她的反应,真不是极端的迟钝了?
翁颖凯想起迎新晚会他送她回家的那晚,不过只是作状要吻她,她不但当真,而且还掉到车外……
由此可以确定,康意蓉在感情这方面,真的是发育得不甚完全!
想到此,翁颖凯不禁扬起嘴角,诡异的笑著。
康意蓉见他笑得诡异,不知他又想搞些什么把戏;她提醒自己得小心应对,手劲不自主地加了点力,进入戒备状态!
“笑什么?”她问。
“我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就是想笑!”翁颖凯从没碰过率直得这么“好笑”的女孩,他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
“不知道有什么好笑,还能笑成这样?真不知是乐天,还是有病!”她转过身要走回座位,手上的东西却被线绑著了似的,拿不回身边。
她回过头看,竟看到自己主动地握著翁颖凯的手不放……
霎时觉得双颊火烫,只想甩开他的手,但是他却紧紧地反拉著自己。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呀!”她像拔河一样,身子用力地后仰,想抽回自己的手。
翁颖凯笑著看她著急的模样,依旧不主动收回他的手。“是你自己一直拉著我的。”
康意蓉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松开了手。但因未站立好,整个人向后踉跄了两步,幸好碰到了桌子,支住她的身躯,才不至於跌倒。
她羞愤地抚抚自己火烫的脸,却发现此一举动反而将他的手温传到了自己的脸上,便急忙地拍打脸颊,好像这样就能拍打掉脸红似的。
翁颖凯深怕会错过她任何一个可爱的表情,所以紧闭著嘴忍住大笑。他这种很想笑又不太能笑的模样非常滑稽。
他觉得非常好奇,只不过是拉个小手,她的反应便能如此激烈;如果说有一天他吻了她,甚至和她上……
他急忙煞车止住包下一层的想法。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对如此幼稚的小女孩动歪脑筋!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康意蓉不知该如何解释,他们一定以为她是个非常随便的女孩。“我……我一直以为那是我拿在手上的档案、资料或什么的……”
翁颖凯把手举得高高的,“你把我的手当作档案或资料或什么的?”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吻了她,他可不可以说他把她当成了家里的小宠物?或者和她上了床,跟她说他把她当成了……该死!他怎么又想到这个?
“我是真的,真的……”她找不到话说。
“快中午了,你们要什么便当?!”庄家升左手拿著话筒,右手按了几个按键,若无其事的说著。其实他是好心想为康意蓉解危。“颖凯,你还是要“今日特餐”吧!意蓉,你呢?”
康意蓉心想,她实在毋需觉得羞窘,或道歉什么的,因为她本来就对翁颖凯没什么意思,而且握住了他的手,真的只是不小心,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康意蓉清了两次喉咙,若无其事的说道:“我要明虾大餐!”
庄家升向店家订了两份餐盒。
“又吃虾子?”翁颖凯皱著眉说道。这一个礼拜以来,她每天中午都吃“明虾大餐”。“就那几条虾子,配上一点饭、一小匙汤,你早晚会吃出病来。”他不喜欢她这么偏食。
“你管我,我就爱吃虾子!而且当初也是你自己说,这家餐馆的明虾大餐很不错的。”
“至胜”大楼地下一楼就是员工餐厅,但是黄斐菁提议,翁父既对外封杀“颖胜”,那么他们也应该抵制“至胜”员工餐厅的东西。
说实在话,四个人拒吃餐厅的东西,哪起得了什么抵制的作用?不过翁颖凯和庄家升拗不过她俩的坚持,只好每天午饭都向外面的餐馆订购。
“对了,你怎么只叫了我和他的午餐?”康意蓉看见庄家升收拾著他的公事包,突然想起刚才他只叫了两份餐盒。“你要去哪里?”
“他早就跟南部的一个朋友约好,今天要谈合作的问题,本来明天才要回来的,现在被你害惨了,晚上还得赶回来陪你去参加晚宴!”翁颖凯假装责怪她。
“我会去设计师那里接你。”庄家升看了一下表,“不过时间难以控制,如果交通状况不好的话,可能会晚些。”
“好吧!”康意蓉也希望能晚点参加宴会,向庄董道歉后,立刻离开。“我想,我下班之后,再过去设计师那里好了。我就在那里等你,你慢慢开车,不要急。”
“也好!对了,颖凯,今晚你会来吗?”
“当然,有好戏看,怎么能不去?”翁颖凯迫不及待想知道庄董为什么想认识康意蓉。
“太好了,你去看好戏,那我就去看笑话!”她指的是,平常看他对待每个女人总是一样的甜言蜜语,现在如果将所有的女人凑在一起,看他如何同时周旋於这么多女人之中,而且能够不得罪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