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她简直像个疯狂FANS一样,跟着卫尔斯一群人的后到处乱转,蓓蓓从他机动性、随时可能变换的工作地点:科学园区、中研院、私人实验室……跟到他受邀到各地演讲的各个会场,他们的足迹可谓遍及各大城市!
蓓蓓只看见了他有多忙、多受欢迎,根本近不了他身边半步。别说要找他“话当年”,就连他的衣角都碰不着呢!
而,之前完全不顾自己只是个实习小护士的身份,厚着脸皮的一再请假、跷班的后果,就是换来同事们的排斥和老处女护理长的“特别关注”,哎!
本以为自己的计划终将告终的蓓蓓想不到,自己会这么好运,竟能在这里碰上卫尔斯!
“刚才他好像没认出我耶……嗯,一别那么多年,他大概……把我收藏在记忆的最深处了吧。没关系,我会让他想起我的!”
蓓蓓大言不惭的对着他的背,露出了灿笑。“等他记起我是谁,他就会像以前一样,帮我解决所有的难题了!”
烈日当空的艳阳下,卫尔斯突然机伶伶的打了个冷颤,那感觉就像是有人虎视眈眈的想将他大卸八块、秤斤论两、拆解入月复的算计似的。
回首望去,卫尔斯正好看见刚刚那个小护士对着他淌满口水的傻样,他愣了一秒,然后勾起一个浅笑,“有事吗?”礼貌的口气,却伴着凌厉的眼神。
“我……我是内科的护士、呃,实习护士,你还记不记得我?我……我叫顾蓓——”她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麻雀,那满脸的红潮,似乎宣告着她急速的心跳,让她随时可能昏倒。
“没事就可以下去了,我父亲需要安静。”卫尔斯太了解女人面对他时,会产生的紧张和羞怯。
当他有需要时,她们的示好,他或许欢迎;但,时间、场合都不对时,不管是怎样的国色天香、柔情蜜意,只会引起他的烦躁。
蓓蓓又气又窘的跺脚。“我……我是顾蓓蓓啊!”他不记得吗?她是蓓蓓啊!
“我父亲需要安静。”他再重申一次,锐利的眼神扫过她大方展露的酥胸、长腿,终于举步走向她。
“你的眼神……很挑逗。”他压低声音,一手撑在门扉,一手煽惑的沿着她的小脸向下游移。
他的拇指亵玩着她可爱的耳垂、四只长指则轻抚着她的脖颈,特别是敏感的锁骨处。“没有人告诉叫你,一个好女孩,是不该直视男人的眼睛的吗?”
“为什么?”蓓蓓无力的张合着小嘴,瞪视他诱人,的、魔魅的俊脸。
“因为你的电力,会启动我的激情开关……”他执,起她的小手,好软、好女敕的小手。
在她生涩、纯情的火耀明眸里,卫尔斯逐渐觉得呼吸困难,饥渴滑动的喉结开始无法忍受高领的束缚。
“顾蓓蓓……”瞥了她的名字一眼,他要记住她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他浪费这么多注意力在一个女人身上。
卫尔斯告诉自己,这并不是因为她有什么特别!只是……父亲就在附近,他不能、也不该动她!
“啊?啊、啊啊!”面对他的唐突,蓓蓓一惊,心慌的跳离他身边,就连自己急着要跟他解释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就逃走了。
卫尔斯眼里燃着欲火,看着她纤美的白色身影急急跑开,在外的一双长腿狂奔的姿态十分可爱,而那两瓣不断扭动的可爱丰臀,更是充满了诱惑、令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突然,她被自己松月兑的鞋子给绊了一跤,随即十分笨拙的垂直扑倒在长毛地毯上,落地前,她还发出了一声绝对不属于淑女的咒骂声。
“咳、哈!”卫尔斯情难自禁的呛笑出声,这些日子以来的阴霾心情,似被一阵清风刮过似的,顿时轻松了起来——
这种愉悦,并不像他们阳光之子聚会的时候,那种需要靠胡天胡地、宜泄肉欲的“游戏”,才能换取来的好心情,而是……该怎么形容?卫尔斯想了半天,竟找不出一个确切的形容词。
彼蓓蓓。奇怪的女人……卫尔斯晶亮的目光盯注着她的背影,头一次,他对阳光之子以外的“人”,产生了兴趣。
非关利益、非关,只是纯然的好奇与兴味。
他怀疑,这个女人的出现只是偶然,或者是……考验?
来自于极力鼓吹他出来参选民意代表的自民党内部?来自于任性誓言要对卫家展开报复的卫纳斯?或者是,他真正的家人……穆德纳家族?!
“卫尔斯,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这一次大选你要无条件帮自民党助选,最好是亲自参选……”吹了一会儿风,卫于戚的精神像是好了些,又开始对卫尔斯谈起最令他反感的政治。
卫尔斯收回一闪而逝的好心情,转过身面对卫于戚。“爸,这些事您就别操心了,这几天我会忙些,等连络上弟弟,我会跟他一起来看您。回去吧,您该休息了。”
卫于庼不知是没听出他话里的不悦,还是根本不在乎他的感觉.,一路上仍旧叨念不休。
面对眼前教养了他十多年的“父亲”从来无视于他的相处模式,他不禁再次忆起在母亲丧礼上,穆德纳家族的长老对他所说的一番话——
“回来吧,卫尔斯,你才-是穆德纳家真正的继承人!别怪我们为何让你在外流浪这么久,这些错全是卫于庙和你母亲造成的!
当年,卫于扇和你的母亲谋害了你的父亲,我们穆德纳真正的龙头,也就是她自己的兄长——狄昂·穆穗纳;又自私的决、定了你的人生,将你和卫纳斯交换,留在台湾当人质,威胁我们留下卫于庼那二条狗命。
这个秘密,终于在你母亲病逝前,由她自己的口中曝光了,没错,我们是很满意卫纳斯的能力,但他终究不是自己人,终究是不可信任的外人——考虑一下,回来吧!穆德纳需要你……”
这场狸猫换太子的可笑剧码带来的沉重压力像乌云罩顶似的,让卫尔斯的心情愈来愈浮躁,他体内的血液逐渐沸腾。
今夜,他需要一场热烈的游戏,解放他心里的郁闷——他已经等不及要参加好友袁誫的婚礼了!
一场“野兽派对”,正是他目前所需要的!
终于将卫于庼安置在病床后,卫尔斯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个教他无法呼吸的牢狱。在步出房门前,他环视整齐的病房内,感觉到空气里,隐隐散发着些余的玫瑰馨香。
那女性化的气味,突兀的勾引着他的思绪……是她,顾蓓蓓,那个小护士的味道。
不知为何,他的心头,自动浮上了方才那迷糊小护士的身影,可惜的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的容颜
这是他的习惯,他从不看女人的脸,自然也不会去记忆她们的外表。
因为,再美的五官,对他而言,也只是用过即丢的速食伴。
卫尔斯清楚自己可悲的一生,总在重复同样的生活。他努力赢得别人的认同、努力赢得别人的掌声、努力爬到最接近星辰的位置、努力作一个造神运动下的传奇和神话——
所以,他绝不能有七情六欲……
否则,这份完美的魅力,就会被人性所削减,终至一天,他会变得像卫于庼一样,不得不出卖自己的妻儿,以换取名利与和平。
所以,他绝不会破戒,他绝不会允许自己的软弱,造成其他人的不幸!
甩了甩头,卫尔斯举步走出病房,他坚决的强迫自己忘记那个女人,他告诉自己,此刻绽放在嘴角的邪笑,是为了即将到来的狂欢而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