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不得不马上杀了你的理由就是……”管家后退了几步走到门边,猛地伸手拉来一个满脸血痕的高大男子。“这只潜进别人家里的讨厌蟑螂!”
从他们一进门就咆吼不休的完美,凶恶的冲了出来,它低吼着奔向动粗的管家,作势要咬上他的腿。
“碰!”管家的子弹准确无误的射进了大狗的下半身。
“呜呜……”完美立时倒下,虽然嘴里还咬牙切齿,但动弹不得的它只能呜呜的哀号。
海依克制自己奔向它的冲动,她不能再给他们任何理由威胁她,她不能再因自己的感情拖累别人。
如果不是因为她深爱着完美,他们一定不会欺负它、伤害它,甚至射杀它。
她早该认清的!是……是她的爱、她的怯懦害了她身边的人啊!
“嘿,老弟!别来无恙啊?”没想到自己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和弟弟“真情面对面”,卫尔斯苦笑着开口。
虽然血流满面,但大部分是伤势轻微的小伤,多数是因为他高处上跌下造成的擦撞、撕裂伤。
他不知道蓓蓓向来神准的十字弓在射向他时,却在最后一秒奇迹似的偏离了目标,卫尔斯只当是她学艺不精,没能彻底解决掉他这个麻烦人物。
看见他的样子,暴怒的卫炘猛然揪断腕上手铐连着的一侧床桅。“你好大的胆子!耙动我的家人?”他眯起眼,恶狠狠的淡褐色眸子瞳孔颜色变得暗沉,浮现噬杀血光。“就算他真是只讨人厌的蟑螂,也轮不到你这狗娘养的动手!”
“别……别这么激动,兄弟。”卫尔斯从没想过,他在美神的心里有这么重要咧?
“好歹……”他转头瞄了瞄泫然欲泣的海依一眼。“人家可是双手把女儿奉上让你亵玩了嘛!”
“闭嘴!”卫炘开口,寒冽的语调似能冻伤人一般。“莫侮依,你以为你有本事实现你刚才说的话?”他的眼神无情,像是要穿透她好不容易伪装出来的勇气。
“是。”为了救他,她可以做到任何事,包括——“必要时,我会亲手杀了你。”
“不用再迟疑了,现在就动手吧,小姐?”管家在一旁劝道。
“等……等一下!”卫尔斯讶然开口。“你们知不知道,这样会闯大祸的!”他看向弟弟逐渐失去理智的模样,心里暗自祈祷袁誫他们快点出现。
“要杀要剐,我都无所谓。但你要记得,千万别留半口气给我,”卫炘冷着脸瞪视管家。“只要有一丝机会,我会杀了你和程美姝,你们这两个人面兽心的狗男女,还有你——”他眸中的飞箭直射向一旁打颤的海依。
“有种。看来你很清楚我们的底细,那我也就明说了,让你们死得明白些。”程美琳的双胞胎妹妹程美姝耸肩,不当一回事的说。
“死丫头,少装得一脸完全不知情的贱模样!我真正的身份,就是你四年前酒后驾车,死在山谷里的小阿姨程美殊,才不是你妈!她为什么会用我的身份死在后山,相信我也不必多说了吧?”
“你……你杀了我妈妈?”海依悲愤的叫嚷着,她恨自己的愚钝,为什么从来没有怀疑过整件事?为什么得过且过了这么多年?让妈妈含冤莫白?
“是我!就是我杀了她的!谁让她挡着地球转,谁让她要跟我从同一个肚皮蹦出来、拥有同一张脸!谁让全世界的人都爱她不爱我,爸妈这样、姐夫这样、你也是……所有人都是!”
“我几乎是等了一辈子才有机会向我这完美的姐姐下手,我以为杀了她,我就可以取代她的位置了,你们……所有围绕在她身边的人就会正视我的存在,就会爱我!可是你们又让我失望了,尽避当时我那么努力的学她,学她那矫揉造作的故作天真、温柔,但你不肯接近我,就连姐夫也不接受我!”
“所以你又杀了他?”卫炘问她,锐利的眼神却瞥向管家。
“不,老爷是我杀的。”管家沉静的说。“我们发生争执,我不小心将他推下楼,那是个意外。”
“姐夫发现我真正的身份,也发现了我们的杰作……我要羞辱姐姐,我要她到阴曹地府也痛苦,所以我把姐姐灌醉后、就把姐姐送到他房里款待他,让他情不自禁的实现他隐忍了十多年的性幻想!谁知道姐姐竟然真的醉死了,不过是灌了她五六瓶威士忌……”她看向身边的管家重述当年的事。
“你好狠的心,妈妈有心脏病啊!医生千叮万嘱的交代她绝不能食用刺激性的食物,你还灌她喝烈酒?!”海依的手指在发抖,她多想杀了眼前这个酷似妈妈的女人,为惨死的妈妈报仇!
“我怎么会记得这种小事!死了就死了,你们还有我不是吗?”她大叫的冲过去扇了海依一巴掌。
“你宁愿我打你,也不肯像爱姐姐那样爱我,姐夫是宁愿夜夜痛苦独眠也不要我,就连他……他也是宁愿奸尸,也不肯再碰我……只因为我杀了他心目中的女神……”在看见海依眼里彻底的嫌恶后,她痛哭失声的跑出了房间。
“很好啊,一门忠烈嘛。”卫炘在一瞬间曾为海依心痛,但她方才的背叛、她眼里的离弃已经将他的心摧毁,他不会傻得再给她第二次机会伤害他。“趁着神父在场,还想告解的人赶快出声。”
“不准嘲讽我们!”管家缓缓的举起一把粗劣的改造手枪。“遇上你,是个出轨的错误,因为那场车祸,我们必须找人顶替新郎的位置,不得已才选了你。你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吗?你们卫家的烂帐人尽皆知,但我不会说出来对你们两兄弟做人身攻击。”
“一个奸尸的老头的话,我不以为有必要听。”卫炘咧开俊美的唇,露出一抹笑,浑身充斥着一种近似于暴君般的残虐气质,形成一股慑人的气势。
“我以为你在死之前,会想了解老爷遗嘱的内容,算了,既然你想死,我就给你个痛快。”管家的家拉开了保险,枪口对准卫炘的双眼之间,但卫炘半点闪躲的意思也没有。
“我……我想知道,请说。”卫尔斯急忙开口,在心里咒骂着袁誫和其他人,真是慢吞吞的猪头。
“为什么非找外面的男人不可?你们莫家不是很多艺高人胆大的男人?为什么一定要在二十三岁前结婚生子?为……为什么她的对象一个个死得那么惨?我们炘老弟却没事?”为了拖延时间,他拉拉杂杂的问了一堆。
要是有命回去,我非得好好数落他们一顿,半点时间的观念也没有!还说是好兄弟?!
“老爷的遗嘱上载明,男方要身世清白、品性淳良,绝不能是家里的佣仆,所以我们只能请小姐参加相亲,从中挑选适当人选。至于过去新郎人选连连发生意外……”
他顿了顿才开口。“我总是在他们踏进教堂前的最后一天,才发现那些男人有多么不堪,我不能把完美的小姐交给那些猪狗不如的低劣男人。”
“又是你杀的……”卫尔斯真是大开眼界了,这老头不简单啊!
“再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老爷立下遗嘱时,夫人还没过世,他曾问过夫人,小姐儿时的趣事。夫人想起了他们结婚十周年举行再婚典礼的那天,小姐收到卫炘少爷帮她找到的戒指时,曾经一脸幸福的告诉夫人,等她长大、等她念完大学—她就要嫁给她的王子,那个在她手上留下了戒痕的白马王子。”
“你……”海依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这种巧合?她和他原来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