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其余三人皆抬头望向安耀。
“老大,其实你用不着……”安烆知道大哥在葵圣斯做得有声有色,那可说是众所皆知的事。
安耀摇摇头,“再不回来,老爸可能就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了。”再怎么厉害也是替别人赚钱,放着自家的事业不管,老爸当然有意见。
“这个老古板。”也只有老爸不在场的时候,安杰才敢这么大声地开骂。
“对了,初期老四也会去,你派点工作给他,别让他闲着。”安耀接继道。
安烆点点在。既然大哥有他自己的打算,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唇角微扬,安烆望了安杰一眼。
现在安杰也没那个心思吧?这个把感情看得比命还重要的家伙,应该是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他的孪生兄弟身上。
“老大……”安杰出声求饶。
安全不理会安杰的哀号,安耀看看时间,两老也快下飞机了。“老六,去机场接爸妈和阿姨。”
这下终于轮到安余出声了,“好。”
为了安逸的事,安家的人可说是全员到齐。
“连老爸都回来了……”安烆摇头叹气。
看来他这次要再逃出他们的手掌心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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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烆站在玻璃帷幕旁,从安展大楼的高处往下望。
底下是车水马龙的街道,此处视野极佳,但心情沉重的他却无暇欣赏。
“你们的意思是说,这两分企画案实际上大同小异,决定采用哪一份,其实都无所谓?”他问着立于办公桌前的三位资深经理。
“如果不考虑钱观内部的情况,是的。”营业处经理道。
“那如果把它列入考虑呢?”他回眸,问道。
“这……”另一名经理迟疑了一下,“钱锦冠很有野心,钱金福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不过,钱澧淮若是回来的话,钱锦冠似乎又不成气候了。”
“我觉得,这件案子不必这么早下决定,再观察一阵子也可以。”第三名经理如此提议。
安烆没有想到,作这个决策的竟然是他自己。
唉,老天爷似乎是故意开他玩笑。
望着桌上两份厚重的企画书,他心底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拿起其中一份,望了眼前的三位经理。
“就用这份吧。”
“啊?”三位经理互看一眼。“安先生,你才刚接下这个案子,要不要再观察过钱观内部的动向再作决定?”其中一名开口建议道。
“你们放心,钱观内部的问题,我比你们更清楚。”所以,他不得不选择这么做。
安烆灰色的眼眸里渐渐染上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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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安烆最近总是早出晚归,今天钱金福总算碰到他了。
“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她一看见他便问。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一堆事就这么巧合的凑在一块。
“要不是汤叔说你每晚都会回来,我几乎以为你不声不响的走了。”她脸上的表情虽淡然,但心里却充满忐忑。
安烆拉起她的手,“我肚子好饿,陪我吃早餐好吗?”今天难得休息,他想暂时抛开烦心的事。
“你会突然离开吗?”钱金福忍不住问。
“不会。”答案坚定。
“最近,我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坚强了。”她缓缓地道。“失去的比得到的更多,好不容易,你出现了,可是我觉得自己抓不住你,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安烆停下脚步,“你想太多了。”
这个女人,再也不像他初遇害她时那般冷漠,她变了,因为他而改变,所以,他也得为她做些什么。
“也许吧。”也许直的是她多心了。
“小姐。”这时汤叔从门外领了个人进来。
她回过头,看见骆鸿桥。
“金福。”骆鸿桥微微朝他们俩点头。
“你怎么突然来了?”她问道。以前都是公司里有重大的事,他才会来家里找她哥哥。
“我刚从钱总那里过来。”他才刚踏出钱锦冠的住处。
“你去叔叔那里了?”她有种不祥的预感,“是不是安展那边有什么消息?”
骆鸿桥点头,毫不隐瞒地道:“本来是星期一才宣布,不过安展内部已经先回我消息。”
“那结果怎么样?”钱金福急切地问。“不会是……”刚才他是先到叔叔那里去,难道……
骆鸿桥点头,“他们选择了钱总的企画案。”
闻言,她整个身子几乎站不稳。
“福福。”安烆连忙扶着她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眼神在不经意间和骆鸿桥交会。
骆鸿桥朝他轻点头颅,然后给他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安烆很不高兴。这个家伙,这下好了,对错全都由他来背负。
“你没事吧?”骆鸿桥走到钱金福身边,关切地问道。
她无语,只是低着头消化刚才的消息。
怎么办?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先扶你回房里休息好吗?”安烆在她耳边轻声问。
她抬头看着他,心头像被重击一般难受。“我输了吗?”
骆鸿桥在一旁听了,眼神也微微黯然,“你别想太多了,你已经尽了力,真的,我们看得到。”
“可是,你们看到没有用,安展看不到,他们还是下了这个决策。”所以她全盘皆输。
“福福!”安烆语气一沉,“我说过了,你不要有太大的得失心,你已经尽力就够了。”
“不够!”她守不住这一切,“我去找安展的负责人,鸿桥,你快替我联系安逸。”
“安总经理出了车祸,所以下决定的不是他,而是他的二哥安……”骆鸿桥正要说下去,有道愤怒的眼神在这时候疾射过来,让他闭上了嘴。
“福福,我说过了,安展看的是利益,他们不会管钱观的内部问题,你别去了,就算去也得不到你要的响应。”安烆安抚着激动的她。
“阿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哥哥回来后,我该怎么向他交代?”
“别管他了。”该死的钱澧淮。
“我只是想坚守爸爸留下来的一切,为什么这么难?”她好自责。
“你没听到我们说的话吗?你已经尽力了。”这样就够了。
骆鸿桥注视着他们两人。看来金福留给安烆去安抚就行了。“那么,我先走了。”
安烆瞪他一眼。哼,如果不是福福此刻状况不佳,他一定卷起袖子把骆鸿桥扁得满地找牙!
惹了一场风波,拍拍就想走人?
读出他眼里的讯息,骆鸿桥朝他点头一笑,“好好的开导她吧。”然后他转头便走,连再回过头看一眼也没有。
哇咧!安烆眼神一凛,心里诅咒这个家伙总有一天笑不出来!
“不行,我还是得见安展的负责人一面,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作这个决定,我可以亲自再跟他说明企画的内容,有任何问题,我可以马上修改。”钱金福着急地道。
“福福,你冷静点,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可是……”
“他们的企画案只是暂时通过,你现在去安展,而反让他们对你反感,这么做会比较有利吗?冷静一点。”
她听了抬起眸,“难道我就看着钱观在我手中失去吗?”
“不算推动。”见她终于冷静了一点,安烆继续道:“如果他们真的能把钱观经营好,那么怎么算失去呢?给他们一点时间,你也能趁这个时间作观察及准备,如果钱观真的在他们手中经营不善,你们再想办法夺回来也不迟。”
钱金福想了想,他的话也不无道理。
“休息一下吧,就当养精蓄锐,现在需要做的是对钱观好的事,才算不让你父亲大半辈子辛苦的一切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