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高兴她笑了。“明天我替你们选一个好日子,一定要大大她铺张一番。
我准备送一笔钱给你们做结婚费,要是还不够用,尽避跟我说。”
“老太太破费了,结婚费用,我已经准备好了,我决不会委屈梨花的。”
老太太点着头:“你现在赚多少钱一个月?”
“二万元,老太太。”
“唔,少一点,明天你到我们的商行去做事吧!教钟经理找一个职位给你,可以支二万五千元的。”
“多谢老太太!多谢!”
“明天叫你的母亲来见我。”老太太吩咐说:“我有很多话要对她说。”
***
志坚一踏入家门,看见母亲,便拉着她说:“妈,妳不是常常希望我早点成家立室吗?”
“哪还用问吗?我只有你一个儿子,当然希望你早日成亲,替我养几个胖白的孩儿。”胡妈埋怨说:“可是,我每次和你提起这件事,你总是说慢一步。志坚,难道你要妈等一辈子?”
“妈,妳不用等了,我已经决定结婚啦!”
“你……你决定和慧文结婚?”胡妈合着双掌向天拜。“谢天谢地!”
“慧文?哪一个慧文?”志坚莫名其妙起来。
“你怎么连慧文也想不起了?她是你二姨的女儿,慧文表妹呀!”
“啊!原来妳说慧文表妹。”志坚笑了起来。“妳看,我连她是谁都想不起来,又怎会和她结婚?”
“怎么,你不是和慧文结婚?”胡妈愣然说:“那你跟谁结婚?”
“我和梨花结婚。”志坚一提起梨花,就忍不住露出笑容。
“梨花?是不是花王蔡的女儿?”胡妈叹气说:“你怎会选中她的?”
“妈!”志坚有点不高兴,说:“梨花有什么不好?”
“我不是说她有什么不好,只是她命太硬了,不到周岁就克死母亲,现在连她的爸爸也给她克死了,而且她的相又薄,人又瘦;慧文就不同,她肥肥壮壮的,又父母齐全,她实在比梨花好上几十倍。”
“妈,请你不要这样迷信好不好?我就不觉得梨花有什么不好。”
“梨花有几分姿色,你就被她迷住了,其实慧文才是宜男相。”胡妈希望说服儿子。
“宜男相又怎样?哪怕她一年养一百个儿子也与我无关,我喜欢的只是梨花。”
“慧文很喜欢你,她……”
“妈,不要说了。”志坚意志坚决,他说:“做人不能太自私,有时也要顾及别人,我知道妳为什么特别喜欢慧文,因为她是妳妹妹的女儿,妳希望我们亲上加亲,是吗?”
胡妈垂下头,没有说话。
“妈,我已经决定了。要是我得不到梨花,我这一辈子也不会结婚。”
“志坚,你--唉!”胡妈叹了一口气,说:“好吧!妈什么都依你。”
“这样才是我的好妈妈。”志坚跳起来拥抱着胡妈,胡妈捏一下他的下巴,白了他一眼。志坚说:“妈,我还有好消息要告诉妳,老太太知道我要和梨花结婚,他答应送一笔钱给我们做结婚费用,同时,她还让我在余家的商行做事,月薪增到二万五千元。”
“真的?”胡妈高兴得咧大嘴巴。“这样说,梨花不像是扫把星,倒像是福星呢!”
“这回妳开心了吧!”志坚说:“老大大叫妳明天去见她,妳可别忘了。”
“哪有忘记的道理?明天一早,我就去余家。”
***
梨花的婚事,就这样被决定下来了,梨花虽然并不爱志坚,但在此时此地,她也只好忍痛去接受现实。
梨花和志坚的婚期被安排在三个月之后,那就是说,嘉达和丽菲结婚后的一个月,就轮到梨花和志坚举行婚礼了。
梨花虽然忙着筹备自己的婚事,但是,她仍然抽出大部分的时间去陪伴老太太。她记得老太太吩咐她抄的金刚经,一直到子夜一点多钟,老太太已经在卧室里发着开口梦,而梨花,也着实有点疲倦,她打了一个呵欠,眼睛涩涩的,她再也忍不住要回房间睡觉了。
她收拾好经本,关了所有的电灯,走出起居室准备下楼梯。她发觉下面漆黑一片,由于老太太有早睡的习惯,因此每晚一到十二点钟,佣人就关上所有的电灯,他们一天的工作也宣告结束了。
梨花不想破例开灯,她扶着楼梯的围杆,一步一步地向下面走:突然,她的脚下踢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余家没有养狗,而且体积大大,也不像是只小动物,梨花吓慌了,她差点尖叫起来。
她按着嘴巴,极力压低声音问:“谁?”
“嘘,嘻嘻……”
“大少爷,你……”梨花认出来了,那是大少爷的声音,梨花连忙跑上去,开了楼梯灯。
她看见嘉达躺在楼梯上,右手握着酒瓶,左手拿着酒杯。
梨花连忙奔到他的身边。“大少爷,你怎么坐在这儿喝酒?”
“妳……”嘉达瞇起眼睛看了梨花好一会。“啊!原来是我们美丽的小梨花。”
“大少爷,你喝醉了。”梨花红了脸,想扶起嘉达。
“我没有醉!”嘉达一手挥开梨花,突然恶狠狠地说:“妳以为我醉了?妳以为我胡涂了?不,我什么都知道,妳这贱人,妳……”
“大少爷,你真的醉了。”
“我醉?嘿:”嘉达指一指鼻尖。“妳做了错事,就说我醉了,好来掩饰妳的罪过。”
“大少爷,到底是谁开罪了你?”梨花蹲在他的身没,耐心地问。
“妳,是妳!”嘉达直指向梨花。“今晚,我叫妳陪我去看电影,妳说头痛不肯去。我以为妳真的身体有病,所以找吃完晚饭就去看妳。我已经有点奇怪,为什么亚凤看见我这样着慌?为什么她要拦阻我?但是,我终于还是打开了妳的房门,妳……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妳赤果着躺在一个男人的身边,我也认得他,他是『金凤夜总会』的鼓手--马克斯。”
梨花瞪大眼,掩住嘴巴。
嘉达突然掷去酒杯,推了梨花一把,说:“妳是个婬贱的女人,妈妈说得对,妳不配做余家的媳妇。”
“大少爷,我不是丽菲小姐。”梨花从地上爬起来。“我是梨花。”
“梨花?啊!那害羞的女孩子,妈妈所喜欢的正派女孩子。”
梨花站在嘉达的面前,她看着他那散乱的黑发,看着他那苍白的脸,看着他那失去光采的大眼睛。
忽她,嘉达把脸埋在双掌里,呜呜咽咽她哭起来。“我错了,我爱错人了,我是个大傻瓜:”
梨花看见嘉达这样难过,她非常心痛,她轻拍着他的背,说:“你喝得人多了,大少爷,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吧!”
“是的,我喝了两瓶、两大瓶。嘻,好酒,梨花,我的酒呢?我们来……干杯!”嘉达又疯疯癫癞她舞手动足。
梨花没有理他,其实她早已把那罐空酒瓶藏好,梨花不管嘉达的反应怎样,她扶起慕达,要送他回二楼的卧室,但是慕达抓着楼梯的围杆不肯走。
“我要干杯,为我们解除婚约而干杯。”
梨花没有办法,只得哄着他:“这儿的酒都给你喝光了,我们到楼上去,那儿有很多很多的酒。”
“好,我们上去干杯。”嘉达操兵似的大踏步上楼梯。
“嘘,轻声点,不要吵醒老太太。”
“嘻!妳放心好了,妳不知道我妈妈的耳朵有点聋吗?”
嘉达说着,跟跄地退了一步,梨花连忙扶着他,就这样终于把他送回卧室。
梨花不放心他到处走,直把他扶到床上,替他月兑下皮鞋,按着他说:“早点睡,有什么事明天再想办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