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快要有权利当选民了。”
“我比你大八年,你在我眼中,就是小孩!”徐立德怂恿:“先看看礼物喜欢不喜欢?也许你不喜欢呢!”
“我说过你不能再送什么珠宝首饰给我了,因为我是不会收下的。”
“我保证它价廉物美、绝不名贵,看看,快打开来看看!”
董心湄揭开盒盖,已嗅到香味,原来是一盒子橙色的玫瑰花瓣。
“喜欢吗?”
“你知道我最喜欢的,不能还你了。咦!里面还有些什么?”
“钻石戒指。”他偷偷地、很用心地看她,怕她生气,又偏要冒这个险。
“哇!快拿出来,这个我不能收的、不能收的。”董心湄一拿出来,原来是只水晶小白兔:“好可爱啊!这小东西,漂亮极了!炳!真美!”
“还给我,你说过不能收的。”
“休想!”她向他吐舌头做个鬼脸:“谁教你不小心放错东西,如果是钻戒,多好,我一定物归原主。这小白兔,我留回己用了!”
“只要你喜欢就好。”徐立德轻拍她的手背,开车了。
一会儿,董心湄说:“立德……”
“嗯,什么事?”
“你是不是先买了玫瑰,然后一片一片把花瓣剥下来?”
“是呀!你喜欢把花瓣抛高,让它落下来就好像跳舞一样。你不是说一整朵一整朵花抛,太浪费了?”
“但是一朵鲜花应该让它好好开放,你把花瓣剥下来,太残忍、太可惜,简直是摧花手。”
“啊!真的,我太过分了,其实我也很爱花的,那以后我应该怎么办?”
“你还要继续买?”
“当然买,除非我再也见不到你。”
“花店每天总有些花卖不出,或者花朵已经开尽了,没人喜欢买,你就把那些花买下来,反正你不买它也会凋谢、剥落,这样就不用可惜了。”
“对!我应该做个真正惜花人,我会依你的吩咐去做……”
“立德……”董心湄一边抚弄花瓣一边叫。
“嗯?”
“你足二十七岁没有?”
“我二十七岁的生日还没有到。”
“你什么时候生日?”
“一月三日!”
“你每年生日是怎样度过的?”
“长年东飞西飞,我生日多半在飞机上度过。”
“没有人替你庆祝生日吗?”
“我行踪不固定,又没有女朋友,哪有人管我的生日?如果我碰巧在家,妈妈会亲自下厨为我做长寿面!”
“今年你送了一个盛大的生日舞会给我,又有一个九层高的蛋糕,还有三份礼物,其中更有我永远难忘的‘花之舞’,我实在十分感激。所以,你今年生日我也要送你一些东西,让我想想,我没有魄力为你开一个舞会,但我会请式芬、哥顿、天娜、丽莎和她们的男朋友,一起来我家吃一顿饭,送你一个生日蛋糕,也要送你三份礼物。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
“你会不会编织毛线?”
“会呀!家政课学过,但编织毛衣就不行,因为我不会开领口。”
“我只想要一条温暖的围巾。”
“绝对没有问题!第二样呢?”
“一张你的半身相片。”
“可以!第三样?”
“让我想一想——我每天都要签名或者签合约,就一枝笔好了,让它永远陪著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围巾你要什么颜色?好让我买毛线。”
“白色,会不会太难打?”
“不会,白色好,可以配很多衣服。”
“谢谢你!”
“都还没有送,先别谢。”
他忽然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叹气?”
“不知道我生日的时候,是不是还在香港?”
董心湄听了一呆,她有好多天没有想过李斯达了,差点就忘了这个人的存在。不错,徐立德早说过,只要李斯达一回来,他自己会识趣地避开。若是李斯达真要回来的话,那时候,是应该回来了。
董心湄想:就算李斯达是她的丈夫,她也应该有自己的朋友,没可能要了立德那么多,自己却一点都不付出,太不公平。
“烦恼先不去想。”董心湄故作轻松。“我们去买毛线,否则你生日时我还未打好,那怎么办……”
本来约好四个人去一间新开的酒店吃晚餐,徐立德都订好了,怎知哥顿临时有事,拉了胡式芬去,便只留下董心湄和徐立德。
今天天气和暖些,风也没那么大。董心湄穿了一条高领米色连身裙,探蓝色长靴,带一件深蓝粗毛线的外套。
徐立德也穿了三件式的西装,深蓝色的,刚好和董心湄配成一对。
这完全是巧合,但却像极了情侣装。
他们走进酒店,才走几步而已,董心湄的眼睛就睁得圆大圆大。
因为,她竟然看见穿着白色西装、英伟不凡的李斯达。
她从未见他穿过西装,每次在他家也好、在她家也好、上街也好,他总是潇潇洒洒的一套便服,他认为穿西装是一种束缚,但他今天竟隆而重之地穿上了西装。
他正和身边一位美貌女郎,融洽地有说有笑。
徐立德注意到了,在她耳旁悄声问:“是李斯达吗?”
董心湄迷糊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李斯达也见到董心湄了,他也为之一愕,然后向董心湄微笑点头,他身旁的美女连忙问他,他就忙著跟他身边的女伴说话,没理会董心湄。
“我们还是先坐下,站着不大方便。”徐立德拖了董心湄一把。
董心湄也留意到有许多对眼睛盯着她,其实,平时无论她到哪,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特别是男士。
徐立德和董心湄到早订了的位子坐下,徐立德问她:“要不要换一个地方吃饭?”
董心湄摇了摇头。
“或许等会儿他会过来看你。”徐立德拍拍她的手安慰她,然后忙着点菜。
董心湄也认为李斯达应该会这样做,起码过来解释一下他的行为,她毕竟是他的女朋友,不可以完全不理会她的感受。
但是,李斯达始终没有过来,仍然和他的女伴一边吃晚餐一边有说有笑。
董心湄好难过,当然也有些嫉妒,眼眶不由自主地蒙上一层泪雾。
徐立德握着她的手,低声安慰她:“湄湄,不要难过,凡事总有原因的,迟早他会向你解释。”
董心湄说不出话,喉头哽咽,她偷偷地拭抹眼睛,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快吃东西,全都是你喜欢吃的。”
董心湄顺从地点了点头,但是,她胃口不开,实在什么都吃不下。
这时候,李斯达结帐走了,走的时候,他又回过头来,向董心湄点头微笑。
他就这样走了,一声交代也没有。
“……立德,如果你不介意,可否送我回家?”
“不介意,我想你也需要回家休息一下,不过,你多少也得吃一点东西。”
“我实在一点都吃不下。”
徐立德就不再勉强她,赶快结了帐,送她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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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内传来胡式芬尖叫:“什么?李斯达竟然和另外一个女孩子拍拖?”
“你还说他是个杀手,如果他是杀手,应该躲起来,怎会和女孩子出双入对?”董心湄伤心了一晚,现在把话说出来,心情才算好转一些。
“他始终是杀手,不过是爱情杀手,专向女孩子动手。心湄,你会不会认错人?
“你以为他穿了套西装,我就认不得他了吗?”
“问题是,我从未见他穿过西装。”
“我也未见过。但百分之一百是李斯达,他还向我打招呼呢!”
“他偏心!打扮得那么隆重,是为了那女孩子。”胡式芬气冲冲地问:“那女孩子长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