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出了什幺事?”
“她没事,全因为你!你两天没吃东西,她也没吃;你两天没睡,她也没睡。她一直在旁边陪伴你,你不知道吗?我刚进来,叫她出外回避一阵。”
“我没留意,这傻女孩。”
“你对她好,关心你,所以,她同样对你好,关心她,她以心比心,你说她傻。花朗不要你,爱别人,说分手就分手,如此无情,你反而为她不吃不睡,你岂不更傻?人家每人互喂一口牛扒的时候,你饿不饿?”
钟老太这幺一说,宇希肚子“咚咚咚”地打鼓啦!
“没爱情就绝食,对住窗吃海风等饿死,让那姓金的知道得意开心透,成全别人,伟大啊!”
宇希细心一想,他饿死了,对谁有利?伤了谁的心?还不是祖母、父母和汤铃?真笨!
“怎样?倒下去,还是挺起腰板站起来?叫铃铃弄点吃的来,厚待一下肚子好不好?”
宇希长长呼了一口气,终于点了点头。
清晨,宇希和汤铃跑步到后山的小河旁。
他们坐在河边小桥上歇息。
宇希突然叹了一口气。
“你在想念花朗姐姐?”
“你一定劝我不要想这些烦事。”
“如果两个人一时意气吵架了,当然要想办法解决,或者其中一个大方道歉,但……”
“你很聪明,不过这些事你不懂。”
“我的确毫无经验,但我平时看电视、电影、小说……对于这方面,也不算毫无认识。花朗姐姐是你第一个女朋友,初恋情人最难忘,她对也好,不对也好,你就是忘不了她。”
“可不是?这个祖母不懂了,以为一双鞋子,不适合或把我弄损,扔掉算了。我们是人,有感情,有回忆,怎可以说忘记就忘记?”
“你猜,花姐姐会不会想念你?”
“她应该也会吧!因为,她说过我最好……”
“既然你最好,她没理由移情别恋。”
“是金雅志不好。明知道她有了亲密男朋友,还千方百计引诱她,把她抢走。”
“人有理智,有选择权和决定权,若花朗姐姐心里只有你,那姓金的根本没有机会。”
“花朗当然有错,定力不够又外向,我这个做男朋友的也失败,连女朋友喜欢什幺都不知道,又常扔下她来看祖母,令她寂寞,姓金的便乘虚而入。”
“花朗姐姐爱你,也应该爱婆婆。她可以和你一起来玩,根本不会寂寞。”
“她为人活泼,并不那幺喜欢老人家,又不喜欢乡村的纯朴。你是女孩子,有些事情,你一定清楚,什幺叫浪漫?”
“浪漫?”汤铃捏捏耳朵想了想:“是不是给女朋友送花,节日送小玩意、香水……这些?”
“你说我该不该死?我连花也没送过一朵给花朗,我想,反正我和她家花园都种满花……怪不得我斗不过金雅志,他送了几十朵、几百朵甚至成千朵花给花朗。”
“送那幺多花干什幺?”
“送给花朗铺在地上当地毯踩踏着玩。”
“真浪费!”
“什幺叫生活情趣?”
“我就不懂了!我看看海、看看书、听听音乐,也觉得生活充满情趣,花朗姐姐多采多姿,自然不同,应该是……或者是……假定她喜欢看歌剧,你事前不吭声,偷偷买了戏票,突然说陪她去看。又或者认识半年。八个月……都来个纪念日,送她礼物,并安排节目和她庆祝等等
“我连哪一天认识她都记不起,我只记得给她拾羽毛球……唉!敝不得她要金雅志,不要我,姓金的可能认识她四十小时都记住。”
“这些小事罢了,谁会记得?”
“话不是这样说,最怕有比较。”
“我说的话未必一定对。我们去买书,买专门写爱情、追求女孩子的书深入研究。”
“我们赶快去书局,你陪我。”
“好呀!”
宇希一早就去花店订了三打红玫瑰。
他不是省钱,是想四打、六打……一直加上去逗花朗喜欢。
他回家更衣,穿上一套宝石蓝西装,他极少穿西装,还是为了花朗穿上,但,把那条橙色领带挂在脖子上,不久又拉下来,橙色那幺鲜艳,实在与他性格不合。
无奈花朗喜欢男孩子穿橙色西装配紫色领带,蓝色配橙色。
今天既然是去讨她欢心的,就免为其难吧!
终于穿上全副武装,又带了香水,花朗一直有涂香水的习惯,香水是他和汤铃一起挑的,她应该会喜欢。
还有大卫高拍威的魔术表演票子呢!花朗早就嚷着要去看。宇希买好戏票逗佳人。
拿着全部礼物,来到隔邻,来招待他的是马利亚。
“小姐不在家。”
“没关系的,我可以一直等,等她回来。”
“小姐今晚不回家。”
“和朋友开通宵舞会?没关系,她明天必会回来。”
“她明天、后天都不会回来,她前天已经去了法国。”
“和金雅志去?”
马利亚点了点头。
宇希吓了一跳,心慌意乱:“他们去结婚?”
“不是!小姐好象知道钟少爷要来,她吩咐我告诉钟少爷说金少爷的爸爸在法国买了一个堡垒,小姐和金少爷一家去住新房子,顺道也会去探望她那住在英国的母亲。”
宇希松了一口气:“那,小姐什幺时候回来?”
“小姐也不能肯定,不过,今年一定不会回来了。”
“噢!”宇希像泄了气的皮球。
宇希是这样想,他先和花朗一起,感情深厚些。金雅志是第三者,相交不久,感情方面他比金雅志优胜。
但如今两人一起出国又探亲,感情自然一日千里,还轮得到宇希吗?
“钟少爷,你留下许多东西。”
“没用了,送给你吧!”
“谢谢钟少爷……”
宇希回家,又发了半天呆。
没有了,他和花朗完了。
黄昏,他偶然触到西装口袋里的票子,打电话给汤铃。
“花朗姐姐开不开心?你们在哪儿?”
“别提她了,她已经和金雅志去了法国。”
“她去游玩罢了!她还要回来升大学。”
“她今年都不回来了。”
“啊……”
“九月二十六日我们去看大卫高拍威的魔术表演。”
“好呀!不过下星期我开学了。”
“二十六号是星期六,也要上学吗?”
“星期六不用上学,我陪你去……”
除了汤铃,还有谁可陪他?
虽然,稍后宇希也开课了,但,宇希是真正去念书,不是到学校交朋结友,谈得来的同学当然有,但能交心的就少了。他在美国的时候,早就训练出潜在的抗拒心。
不用上课的日子,宇希很自然会和汤铃在一起,最初,还是当汤铃是亲妹妹看待。一起做功课,课余看场电影、偶然吃一顿饭……多半时间都和钟老太、银姑一起。
不知道汤铃心里想什幺,总之,这些日子她很开心。虽然看电影的时候,宇希常会回忆上一次和花朗看电影时怎样怎样……吃饭时又说花朗喜欢吃什幺菜……汤铃不但不介意,而且还陪他说个够,所以,宇希也很开心,把汤铃引为知己。
钟老太不是这样想:“她都跟人家跑掉了,他还一天到晚提着她,真是个呆子!”
“花小姐漂亮呀!又会逗男孩子欢心,嗲嗲的!”银姑说。
“那有什幺用,现在去逗别人了!花朗是漂亮,但不是个贤妻良母,做女朋友无所谓。不过都散啦!”
“老太眼光好。”
“也没用,马后炮。若我有先见之明,就早该劝孩子不要在她身上动感情,他也不会受伤害。”
“孙少爷那幺迷恋她,也未必会听。”
“这倒是真话,恋爱昏了头,谁的话会听进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