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完阄后,有人欣喜有人失落,看到她们的表情,我心里乐。我就不信你们不会争风吃醋,且看我怎么挖掘人性。
我正心里拨着小算盘,这时门外进来了蒲桑榆。他看到一屋子里莺莺燕燕,愣了一愣,厉声道:“谁让你们出来的!不是对你们说,你们要是不想出府就得一辈子呆在那院子里不准出来嘛!”
红衣女人斜睨她一眼,冷哼道:“你是哪位!王爷下令解除了禁足令,你难不成连王爷的命令也要违抗?!”
他冷冷看她一眼,转向我问:“是你下的令?”
我得意地冲他眨眼:“是哇,正是本王。本王有一颗怜香惜玉之心。”
“哼,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乱!”
兰香悄声问:“王爷,她是谁啊?”
我清清喉咙道:“来,来,来,都来见过本王的第十妾,莫梨花。她的来头可不小,是皇帝亲封的一品夫人,唉,这小妮子可是醋坛子,见不得本王和你们交好,以后你们见了她,有多远躲多远,免得被她算计。你们可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她是时刻想着欲除你们而后快,今儿早上还让本王把你们全部赶出府,本王不从,她倒闹起了小脾气,还给本王摆脸色。不过,虽然她的名分比你们高,但是,你们比她来得早,她还是得叫你们一声姐姐,她要是不懂这府里规矩,你们可要好好约束教导她。本王就拜托你们了!”
很容幸,我又看到了咬牙切齿的蒲桑榆,他瞪着我,露出森森白牙:“伟大的王爷,你能不能安分点!”
嘿,谁怕你!我还没找你算我这一个月瘫在床上不能动的旧帐呢!
我也粗声吼道:“大胆!莫梨花,别以为有皇帝给你撑腰,你就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你们这些当姐姐的,还不给我上,好好给我教训教训这个小骚蹄子!”
有几个娘子蠢蠢欲动,可看到“她”凶悍的样子,有点踌躇。
我继续煽风点火:“怕什么,你们以九抵一,我就不信教训不了她!出什么事,本王一人担着!”
第五章王爷的掌控力(1)
好吧,我再一次承认,人家当了几十年的王爷,那灵魂气质不是装的,即便是住进我那毫不具有威胁性的身体里,他仍是那个令人骇怕的王爷。
只见他用那样凶狠的眼神,挨个把小娘子们瞪一圈后,厉声道:“还不快滚!”
那帮娘子就鱼贯而出,胆小表吓得浑身哆嗦,连奔带跑的样子看了真令人心酸。唉,像她那么胆小,在青楼里怎么活啊,难怪要赖在王爷府不出去呢。
我这边厢同情完,想起件重要的事,忙扬声叫:“喂,小娘子们,明天一早记得过来抓阄。”
我这一使力喊,因伸长了脖子,故扯得胸口又疼起来。
我一边抽气“哎哟”叫着,一边缩回脖子。只见蒲大冲浮云流水使了个眼色,那俩丫环一声不吭就退了出去。我这王爷还没死呢,这威信怎么就形同虚设了,竟然连那俩丫环也倒戈了,他使的是什么法子,这么快就让她俩这么听“我”的话?
他冲我走过来,看他那表情,不会是想趁着没人来虐我吧?我这会儿可是板上鱼肉,他要宰割起来,我还不是得闭着眼假装很享受?!
我警惕地问:“你,你想干什么!”
他不回答,伸出手,三下两下往我胸口点了几下,我虽然没有疼痛感觉了,可是,心里的恐惧却加深了。
我蹬着腿踢他,边踢边骂:“死变态,你想干什么,滚!”
他抓着我的腿,又点两下,我的腿立刻麻木不举,全身僵硬。
我死死瞪着他,叫:“你,你要是敢侵犯我,我,我,我就死给你看!”
他面无表情,扫我一眼,伸出魔掌,解开我的衣服,露出我的胸口,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铁盒,剜了一坨绿色膏药涂抹起来。
真是别扭的人!傍我上药就明说,还故意搞这种噱头,吓死老娘我了。
看我明显松了一口气,他停住手上的动作,讽刺道:“莫梨花,没想到你的胆大全是装出来的!你的记性似乎也不太好,我这女儿身怎么可能侵犯得了你。”
罢才我一糊涂,竟然就忘了我是男儿身,但是我可不承认,我叫:“王爷可真孤陋寡闻,你没听说过女人硬上弓吗?”
他挑挑眉,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你这身子以前是干这个的。”
“你才是干那个的!”
他继续涂抹,又装哑巴。涂完药,他给我解了穴,这药可真神奇,涂上后才一会儿,胸口凉凉的,一点也不疼了。这男人,嘴上坏,心地还蛮善良的嘛,刚才,难不成,他是去取药去了?
我冲着他背影很真诚地说:“喂,谢谢。”
他顿了一下,既没回头也没停下脚步,快到门口时才说了一句:“病了要多安静多休息才能好得快。”
嘿,这道理谁不懂,只是执行起来有难度,尤其是对我这样闲不住的人来说。不过,听到他终于说了句中听话,我忍不住想笑,也当真笑出了口。嗯,心情不错,那就乖乖听话,再睡会儿。
等我睁开眼,竟然一下子和“我”的眼睛撞个正着。“我”似是没防备我突然睁开眼,似乎受惊得连眉毛都跳了一下,然后瞬间转移了视线。
我可没那么好打发,我瞪着他叫:“趁我睡着了,竟然偷看我,说,有何居心!”
他不自在地答:“自己看自己也要有居心?”
“当然!你现在用我的眼睛这么暧昧地看着你的身体,不可以!”
他“腾”一下就站起来叫:“谁暧昧了!”
“反应这么激烈!心里有鬼吧?”
他又开始握拳头,咬牙切齿道:“莫梨花,别以为我刚对你好点,你就得寸进尺!”
“哎呀,王哎,你对我可真是太好了,好得无以复加天下无敌,谢谢,谢谢啊!”
“你!”
看他被我说两句就沉不住气拂袖而去,我开始后悔。好不容易两人的关系有好转趋势,这下又毁了。唉,都怪他,干嘛没事那样看人家,看得人家小心肝扑通猛跳了一下,跳得我胸口都疼了。
窗外昏黄,看来,我又睡到了晚饭时刻。来到这里才几天,我怎么感觉似已呆了好多年,那曾经在我二十几岁生命中出现过的二十一世纪的人与事全部变得面目模糊起来。时空的差异,可以让人思想错乱不知今夕是何夕啊。唉,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啊!
我正胡乱发着感慨,就见浮云和流水端了饭菜进来。看她俩用小碟取了要喂我,我问:“我的一品夫人呢?叫她过来用膳。”
流水答:“王爷他已用过膳。”
这是什么回答?
啊云忙用手肘碰碰她,流水神色略显慌乱地回过神来,“扑通”跪下道:“奴婢该死,奴婢一时说错了话,请王爷恕罪!”
嘁,我说呢,难怪她俩对“我”这么服帖,原来早已发现“我”才是真王爷,而躺在床上的我是假王爷!还亏得我装那么像,真是浪费感情。
既然如此,何罪之有,那我就不客气了,从此不用装相,就让我原形毕露吧!
我笑嘻嘻地说:“起来吧!再不起,我就把你剥光了吃了。快喂我饭饭!”
流水怯怯看我一眼,胀红着脸起身,给我喂饭。
我逗她道:“看你皮光肉滑,味道大概不错,等本王好了,让本王尝尝你,可好?”
流水正舀了汤往我嘴里送,一听这话,手一抖,汤一下子就洒在我的胸口,烫得我控制不了口中逸出的惨叫“啊”。